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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众人齐齐盯着时倾,二牢首则贪婪的盯着那始终盯着自己脚背的红衣少女,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
歧支繁满意的看了且衅一眼,心中暗道这个秘密效忠于支溯的修者果然有些门道,怪不得这些日子给支溯谋了许多好处!
正当大牢首想出言质问时倾台下那个名为次皿的少年的真正来历的时候,时倾沉默的脸上却是展露出一丝笑意。
这丝笑意不断扩展,最后露出他洁白的牙齿,只听他说道:“你叫且衅?你说出这样的话,是想折辱于我裂河宗吗?”
他虽然脸上笑意灿烂,眼中却满含恶意,转身逼向且衅说道:“你知道我裂河宗的名号,自然知道我宗宗主的名讳可不是什么徐珑,而是叫原湍,他精神不矍铄,也没有九十好几的年龄,甚至没有活过九十大寿!”
时倾一步一步走向弯着腰的仍然谦恭的且衅,语气渐渐变得如寒霜一般刺骨:“你明知我裂河宗原湍宗主在一个半甲子的大寿前夜,被我宗叛徒偷袭杀害,你现在提起我宗宗主,是想折辱我,折辱于我宗门吗?”
大厅中众人听到时倾的话语,又看到时倾冷若寒霜的脸,不由信了几分,而那直面时倾的且衅此时在时倾正面施加的压力下已然冷汗直冒,此时时倾直视他的眼睛,且衅就感觉有如一只妖兽在盯着他,自己一不留神,就要被这只妖兽吞噬!
他不想被吞噬,于是在时倾越来越近,马上就到他身前之际,他颤抖的开口道:“次皿大人勿怒,我方才那么说是怕宵小假借贵宗的名号,行苟且之事,所以才编造出一个假姓名来试探大人,请大人恕罪!”
说完便深深向时倾作了一揖,又道:“至于贵宗叛徒弑师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所以也并不是有意奚落挑衅大人,我区区筑域境三重的修士,怎么敢挑衅大人。”
他说完这些,抬头看了看上首的歧支繁,他是受到歧支繁的授意才对时倾进行试探,没想到引出了这么一幢极犯忌讳的事,他现在只是希望大牢首能说个情,让时倾绕过他。
歧支繁看到底下事情的进展,心里已经信了这个次皿真的来自裂河宗,但却仍然默不作声,他心里对于自由一番打算。
时倾看到歧支繁的神色,就知道他终于通关,已经做实了裂河宗弟子的身份,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当然不是什么裂河宗的弟子,之所以知道裂河宗,是因为族里以前抓到过一个在城中行窃的蟊贼,在族里那些族兄重刑之下,这个蟊贼自然什么都招了。
于是时倾知道了这个蟊贼乃是裂河宗一个叛徒,裂河宗在蛮颉域极南地,是一个极小的宗派,存在感极低,连许多极南地的势力都没有听过这个裂河宗,宗主名为原湍。这个蟊贼辗转来到涤峦城,在一次行窃之后被执法队盯上,再被他们抓捕审问。
至于什么在九十大寿前夜叛徒弑师一类的……
都是时倾为了让四位牢首相信他真的是来自裂河宗,而信口乱说的。
他最开始听且衅说话,心里意识到他只是听说过这个极小的宗派,至于宗主的年龄?时倾连本族中那几位族老的年龄都不知道,这个名为且衅的部族子弟,会关心一个没有丝毫存在感的宗门宗主的年龄?再加上他看到了歧支繁和且衅的眼神交流,以及且衅思索的样子,更加相信自己的推测。
于是他编造出一幕必然不会让外人知晓的“弑师事件”,真名配合这个莫须有却又十分秘辛的事,自然能让这几个牢首相信。
事实证明,时倾的推断和方法,都没有出差错,他成功以裂河宗弟子的身份,站到了且衅面前。
时倾静静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心里其实略有些佩服,能利用有限的条件,一句话铺陈两个陷阱虽然聪颖但也没有太出奇的地方,但是成功在歧支繁一个眼神下就揣摩到上位者的心思这一点,却尤为难得。
不过即使再会察言观色,此时时倾欺身站在且衅面前,他却只能惧怕、颤抖、流汗,这都是实力差距的原因,强者在弱者面前,享有绝对的特权和强势的权力。
让时倾惊讶的是,歧支繁没有出言保下且衅。
“这是要拿这个且衅与我出气?”时倾不解,但是他也十分不喜欢有人设下陷阱等他上当。
他右手轻微抖动,精元已然流入其中。
近在眼前的且衅被时倾锁定,自然也感觉到了时倾身上涌动的磅礴精元,他吓到闷哼一声,转身就欲逃走。
时倾手掌精元翻滚,连带将手掌周边的空气都翻滚起来
“想逃?可能吗?”
只见时倾手掌向前一递,印向且衅的后背,奔跑着的且衅,只转瞬就要被追上,且衅已然感受到他的掌风袭来,再也顾不得隐藏身份,大喊道:“二牢首救命!”
“住手!”
忽然一声呼喝,坐在歧支繁下首的支溯一拍石桌站立而起,喊道:“次皿师弟,且给我一个面子,此人是我麾下!”
时倾手掌一滞,停在且衅背后尺许处,转头看了看二牢首支溯。
且衅长出一口气,他的背后依然被冷汗湿透,周边众人也神色各异,支溯脸上也泛起笑意。
“砰!”一身巨响,正在暗自庆幸的且衅被时倾停滞在空中的手掌记得倒飞而去,落在数丈外一个石桌上,一尺厚度的石桌被生生砸碎,且衅口鼻漫出鲜血,不死怕也是残了。
歧支繁喝了一口杯中的液体,眼神瞥了支溯一眼,嘴角泛起冷笑,大厅歧支部部众和托庇于此间的修者眼中满是惊异,这人竟然敢不卖二牢首的面子!
支溯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去就被时倾重重打在他身为二牢首的脸面上,将他的“面子”抽肿,践踏。
他勃然大怒,喝到:“次皿!你敢违逆我的话?”
时倾缓缓转身,脸上再次洋溢出灿烂的笑容道:“支溯族兄,这黄口小儿辱我亡师,我本欲杀之而后快,只是刚刚二牢首言及他是族兄麾下,所以给了族兄几分脸面,我刚刚那一掌,只是打伤了他,却没有打死他!”
支溯面目潮红,他正欲发作,歧支繁却哈哈大笑起来,开怀说道:“次皿族弟且息怒,这等小儿死不足惜,言语辱及他人亡师,我柱牢树歧支部,容不下这等杂碎,来人,将这个黄口小儿扔出去出去喂狗,再在我下首为次皿族弟摆座。”
座下众人哄然站起,向时倾见礼道:“我等参见五牢首次皿大人。”
时倾在支溯和某些部众恼怒却碍于歧支繁命令不敢发作而变得阴沉的神色中缓缓早上上首,坐到摆在桐般身边的石椅上,再将脸上满是惊异的红衣少女召到身后,解开藤蔓,让她倒水,又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歧支繁,继而见礼道:“谢四位牢首。”
在三牢首歧支宴故作娇媚的恭贺中,在四牢首桐般善意却似有深意的笑容中,在支溯满含杀意的眼神里,时倾泰然而坐。
他心中对歧支繁的合纵手段略知了一二,虽然且衅冒犯了他,给他设下陷阱,但时倾却也没有想过杀死他,他不是嗜血的野兽。
但歧支繁却大题小做,直接借他之手将且衅处死,恐怕是为了让他和支溯对立!
时倾心中失笑,暗道:“借我之手,铲除可能是支溯心腹的且衅让他与我对立?这是要利用我弹压支溯?”
“怕是会弹坏他的脑袋!对我来说,这座洞府越乱越好!越乱,我便能更快的报围攻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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