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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稼大叔稍微压低声音笑道：“是孙子，王师傅的儿子很早以前就死了。”
沈笑愕然。
“嘿！王娃子的手艺可比王老爷子还要顶天哩，听说做学问，那也是天顶天呐。”庄稼大叔笑道。
沈笑只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一瞬闪过，忽然开口道：“那大哥，这附近哪里有精神医院吗？”
那汉子挠了挠头，道：“医院应该没有，疗养院倒是有一个，就在村西头那边，听说是上海市的大官点了头才开的咯。打听那地方作甚呢？”
沈笑顿了顿，手指偷偷指了指一旁的颜青衣，然后打了几个手势，汉子一下就明白了。然后惋惜道：“这么年轻的娃子，真可怜呐，从小道那里走出去就有车可以开到那里的，快去吧。”
沈笑感激了几句，给王老汉留了点钱，就拉上颜青衣溜了。
“刚刚那个大叔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你俩聊什么了？”
“夸你漂亮。”
“真的？”
“……”
“骗子！”
“我去！我的脚！”
……
六月十五日，上午。
天使疗养院
疗养院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
沈笑是头一次来，所以不知道哪不一样。
所以还没入门就被挡了下来。
直到当颜青衣拿出警官证后，门卫请出幕后的那位院长，才勉为其难相信她的来意与身份，在院长的带领下两人才通行无阻。
沈笑能感觉到这位院长说到汪琳的时候，目光隐隐有些躲闪，心底暗暗有了几分计较。
让沈笑颇为惊讶的是，这座建在农村的疗养院各方面基础设施都非常好，几乎堪比二线城市的中心医院了。
“不得不说那位上海市市长在某些方面还是有称道之处的。”沈笑轻笑道。
“是的，市长虽然处在市中心，但这里毕竟是市长的老家，所以给我们的投资帮助是非常大的。”疗养院长陆萍笑着回道，“尤其是这十几年来，据说其中市长夫人从中出了不少力气。那是个心善的好人啊。”
沈笑闻言深以为然，那位市长夫人的心善实在足以让太多人自惭形秽。
颜青衣愣了愣，笑道：“陆夫人来过这里吗？”
“已经半年没有来过了。”陆萍叹息道。
两人亦是轻叹惋惜。
颜青衣忽然看向某处疑惑道：“对了，那些玩具都是疗养院出资买的吗？”
沈笑顺着视线望了过去，几个年龄差距相当大的病人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样不同的玩具，有大房子，有汽车，有比较粗糙的机器人，让沈笑觉得哭笑不得的是，这些东西竟然都是木质的。
“了不起的手艺。”沈笑赞叹。
陆萍笑眯眯解释道：“这些啊，都是村东头那边王娃子做的，那小伙子对于这些雕刻的天赋，那真是让老一辈人都汗颜啊。”
“王娃子也经常来这里吗？”沈笑忽然问道。
陆萍眉头跳了跳，目光闪了闪，轻咳了两声然后缓声道：“不算多吧，来的比较少，毕竟村东村西也有相当远的距离。”
这么多大家伙，又来的少。沈笑忍不住动了动嘴脚，这位院长实在是比颜警官还要有趣几分的人物。
“这村里都是好人啊。”颜青衣小月牙弯起笑道。
“越来越近了，可是他是怎么做到的呢？”沈笑咬了咬手指目放精光呢喃低语。
“在想什么呢？”颜青衣皱眉轻推了下沈笑低声道。
沈笑回了回神，才发现已经走到了汪琳的房间门口。
然后院长轻轻的打开门，作了一个轻嘘的动作，轻声道：“她的病让她非常嗜睡，很少醒来。”
沈笑两人会意点头，然后走了进去。
然后两人就被房间的布置惊呆了。
各种各样的玩具，几乎把这里凑出了一个世界！
那个长发少女有着一张非常精致的脸蛋，乌黑的发丝被一支茉莉发簪略微盘起，洁白的肌肤在她身上更显圣洁。
汪琳就那么睡在那个世界里，如果给她一双翅膀，那她一定能成为圣经中的天使。沈笑这么想。
只是不知为何，在他眼中的这个世界，看上去并不那么和谐。
“少了点什么呢？”沈笑低声自语，正准备进去看看，结果一个踉跄差点摔死在世界里。
回头狠狠地瞪了后边的女警一眼，颜青衣略带歉意的移开踩到鞋带的脚。
就在这时候，沈笑忽然不动了。
颜青衣还以为他耍性子，只好踢了两下示意还有位院长在这里。
沈笑只得起来，眼中的神色却是越发的明亮。看向院长的目光流露出些许歉意。
院长无奈摇了摇头，看到颜青衣擦了擦汗，好像也感觉到房间的温度高了些，就走过去拿起遥控轻轻敲了敲空调。
这个动作落在沈笑眼里简直如同流星撞上太平洋，激起了惊涛骇浪！
然后当院长再次回头的时候。
沈笑的目光就如同被神兵锤炼过一番锋芒至极。
三人慢慢的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的玩具是王娃子布置的对吧。”沈笑率先开口。
院长微微握了握手，点了点头。
“我可记得我们刚开始想要进出这里的时候，门卫可不是这么个道理。”沈笑冷笑道。
“这个。”陆萍仿佛是被那青年的目光震慑住了，竟一时语塞。
“我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家疗养院的设备看上去光鲜亮丽，其实是因为这些东西几乎都是近年来新换的，甚至我认为连院长你都是这两年新来的。”
“而汪琳房间里的空调，如果我没看错，那是美国特灵空调公司的实验型特别版。这东西就算是在上海市中心区的殷实家庭也没几个够资格享用。那她得是什么身份才能有这种资格？”
“她和王浩然是什么关系？”
“她和那位市长夫人又是什么关系？”
沈笑的语气越发的咄咄逼人，吓得那位院长居然瘫软到地上去，不断的深呼吸。
“我知道你了解很多事情，我知道你不会主动告诉我，但是有个不该死的人正在监狱里，如果他为你们而死，试问你们怎么对得起那位诚心礼佛的夫人的良心！”
那位院长泪如雨下，不停的摇头，呜咽哭泣。
颜青衣露出些许怜悯，扯了扯沈笑的衣角。
沈笑摇了摇头，然后两人走了出去。
汪琳的病房内。
那个绝美的少女轻轻的动了动手指。
眼角晶莹滑落如流星。
……
日至中午。
沈笑两人走出了疗养院。
颜青衣有些担忧的看了看沈笑的表情。
直到走出了村西，沈笑的心情才平复下去。
“现在我们去哪？”颜青衣问道。
“你的笔记本被我留在长宁区行李里了，现在去找家网吧，刚刚那个院长给了我一个非常有用的灵感。”沈笑缓声道。
“那汪琳的身份。”
“大部分疑点都基本快被我排除完了，还剩下最后几个关键也已经有了一点眉目，等都解决了，我再仔细跟你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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