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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大营被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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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平山上,一个险峻的寨子里。一个青年坐在大堂之中小憩,微微发出的鼾声说明他已睡了有一会儿。青年面如冠玉,鼻梁挺翘,眉如刀刻,身材修长。

    此人便是罗灿,此次陈锐带兵所征的小霸王,也是在整个帝国西部都能止婴儿夜啼的大魔王。

    忽然,他睁开眼,目光如电,看向一个慌里慌张跑想他的小喽啰,喝道:“出什么事了?慌里慌张的。”小喽啰跑上来对他耳语一番,罗灿边听边扣着自己的指甲,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待小喽啰说完,他大笑着站起身来,道:“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我们的老朋友来了啊!不知道这次他又给我们准备了多少盔甲兵器。”

    他从手边的兵器架上拿起一柄三尖两刃刀。那刀通体为精钢所造,隐隐有花纹浮现,虽重逾百斤,但罗灿提着毫不费力,可见此人并非浪得虚名。

    他挥舞了一下三尖两刃刀。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大笑道:“兄弟们,不如今日我们去截他们的大营如何?取了陈锐那小儿的项上人头,看谁还敢进犯我寨!”大堂下面的众喽啰齐声附和,罗灿脸上笑意更盛,可眼神,却更加冰寒。

    距杨平山还有近百里的一个叫马军营的村寨里,两万风郡兵正在大呼小叫的布置营寨。由于连年战乱,这个村寨已经毫无人烟,变得荒草丛生。只有到处散落的琉璃砖瓦和遍布大街小巷的商铺遗址表明了它在盛世时期的繁华。

    大帐之中,负责守卫中军的斥候阵指挥官陈渊正与都尉陈锐辩驳着什么。

    “陈渊,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我是大军主帅,在哪里安营,何时进攻,由我说了算!”“可是都尉,营寨扎得距匪寇盘踞之所如此之远,不利于我军发起进攻啊!我军多是步卒,但匪寇战马众多,一个冲锋,贼人能杀过来,可我们要想打过去,太难了呀!更兼我军在如此地势平坦、又无任何可以遮挡的地方扎寨,营寨又扎得如此之散,万一敌军袭营”陈锐手一挥,道:“够了,不要再说了,我自有决断,你退下吧!”

    陈渊怒睁双目,双拳狠狠地握了握。半晌,深呼一口气,无可奈何的退下。主帅昏庸,此战毫无胜算!

    一间破旧的民房,这里已经被大军改为一个暂时的营房,齐昂四人盘坐其中,齐昂皱着眉头道:“真不知道都尉是怎么想的,将营寨扎在如此远又无险可守的地方,不利于进攻就算了,就连敌人打过来,我们这也挡不住啊!”龙飞捶着自己的腰,说道:“管他的呢,都尉说的肯定不会错呀”

    他的实在是太重了,即使陈渊分给他一匹全斥候阵最壮的马。在经过几个时辰的奔袭之后,那马终于口吐白沫,一命呜呼了。简单的默哀了一下,龙飞只好默默地步行走在队伍之中,顺手还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把那匹死去的战马扛在了自己身上,美曰其名是哀悼这匹好马。其实齐昂几人明白,他是打起了马肉的主意。扛着一匹战马走了一天,即使是他,也累的够呛。

    一旁,双手枕在脑下躺着的洛天靖闻言翻了翻白眼:“老四啊老四,你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陈锐摆明了就是个笨蛋。哎,你们知道吗?听说他是靠着女人上位的!他娶了太守的小姨子!两个人是连襟!所以才能当上都尉。不然,就凭他?”洛天靖摇了摇头。

    齐昂深深地看了洛天靖一眼。四人中,齐昂最看不透的就是这个看似玩世不恭实则武艺韬略甚至文采都很不错的洛天靖了。

    晚上,篝火点点,劳累了一天的士兵们纷纷卸去笨重的盔甲进入营中休息,都尉陈锐也没有约束他们,自己也在中军大帐中鼾声如雷。陈渊却下令斥候阵所属不得卸甲,命大家分为三批,每批站岗一个半时辰。

    凌晨时分,大地静悄悄的,只有士兵们偶尔发出的梦呓声能够打破沉寂。篝火已经熄灭,只有缕缕轻烟漂起。

    第一军团值班的哨兵也昏昏欲睡。忽然,远方大地传来一阵轰隆声,那声音窜的极快,还没等刚刚惊醒的哨兵吹响手中的示警号角,轰隆声已然近前。借着微微的月光,哨兵看到,一个骑着枣红马,拿着三尖两刃刀的英俊青年带着一支三四千人的骑兵正快速的冲过来。那是一只旗帜混乱、盔甲破旧的队伍,然而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显现出一种狠厉之色,仿佛,是狼,是虎。

    想到这里,他突然听到一阵破空之声。紧接着脖颈一凉,一阵剧痛袭来,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原来,是一阵箭雨落下,死的,不仅仅是哨兵。很多士兵连营帐都没有出,便稀里糊涂的死在了梦里。他们是幸运的,因为箭雨过后的前军,成了人间地狱。

    大军扎的营寨太大了,太散了,当充当前军的第一军团已经与敌人开始交锋。哦,不,是敌人在屠杀前军正在睡梦中的将士之时,身在中军的斥候阵士兵虽醒着,但他们根本来不及赶过去支援。

    陈渊及时的出现了,他命令所有人不许乱动,每人手持一只火把,但不许点燃。龙飞拉拉齐昂的衣袖,问出一个谷子也正想问的问题:“二哥,为什么拿着火把不让点啊?”

    “已经来不及救前军了,而且我们的人太少了,只能等左右两翼的兵马合拢了再说。千夫长是想要等敌人杀到中军时点燃火把,让他们感觉己方中伏,以此拖延时间。”“为什么千夫长这么肯定他们会往中军打啊?”有些紧张的洛天靖抢着答道:“因为,他们是奔着都尉来的!”

    前军,军团长冯劲也是刚刚醒来,来不及披挂盔甲,他拿起自己的大刀便冲了出去,看着远处刚从营帐里出来的士兵被一个个砍倒。冯劲大喝一声:“匪寇尔敢!”

    罗灿正用三尖两刃刀劈开一个营帐,一道罡气划过,血溅四方。里面的士兵刚刚从梦中醒来,还未下床,来不及逃跑,也来不及出帐应战,便被斩成两半。

    听到冯劲喝声,罗灿眼睛一亮,对跟在他后面的众亲卫吼道:“你等,随我去杀那个将官!”

    “驾!”说罢,他催马直向冯劲冲去,也不管身后亲卫是否跟得上他的快马。

    四五条枪向罗灿刺来,罗灿不闪不避,只用三尖两刃刀那么一劈。顿时,四五条长枪变成了四五根木棒。

    几个士兵惊慌着向后退,罗灿不依不饶,纵马前冲一步,伸手一斩,四五个大好人头落下,无头的尸体狂喷着鲜血倒下,给后面看在眼里的士兵造成了极大的压力,他们纷纷避开这个恶魔一般的男人,向后退去。

    若是久经战阵的老兵,也许懂得用拒马阵来抵御冲进营内的骑兵。但,第一军团在上次征讨罗灿的战斗中伤亡惨重,五千新兵有三千多人都补充到了这里,他们只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在战场上,见了血,连手中长枪都拿不稳,更不要说与凶名远扬的小霸王罗灿交锋了。

    距冯劲越来越近,罗灿已经能看到冯劲持刀大喝着指挥将士抵御骑兵时脸上狰狞的模样。可阻力也越来越大,冯劲身边皆是百战之精锐。

    罗灿刚刚用三尖两刃刀戳死一个想要偷袭他的士兵,紧接着七八条枪从各个刁钻的角度刺了过来,罗灿只得微微向左一闪身,抬起右手,以腋窝夹住几条枪,用力向上一挑,大喝一声“撒手!”几个士兵倒也听话,乖乖松开了手中枪。长枪被抛向天空,等它们落下时,主人已然倒地不起。

    罗灿拼命地左冲右突。这时,被落在后面的亲卫终于赶到。风郡兵顿时压力大增,一个接一个的如割麦子般被砍倒。

    冯劲正在气急败坏的指挥自己的士兵抵御骑兵,忽听耳边一阵骚乱,抬眼去看,只见一个英俊青年满身是血,距自己已不足十步。冯劲对他可不陌生,怪叫一声“罗,罗灿!”便惊慌失措的向后退去。

    他一退,罗灿一急,大吼一声,高举三尖两刃刀,以内功激发出一道罡气,斩向面前上百士兵!顿时,面前成了修罗地狱,断肢残骸遍地,血腥味扑鼻,活生生的二十余条生命瞬间化为乌有。侥幸未死的士兵大骇,一个士兵怪叫一声,先扔下武器掉头便跑,传染了他身旁的士兵,一时间,人们都慌不择路的逃开。

    冯劲与罗灿只见成了真空地带,没有一兵一卒。罗灿坐在马上大笑一声,挺刀直取冯劲!冯劲虽是武将,武艺也并不差。但他深知罗灿厉害,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不敢应战,转身便往人群中跑去。正跑间,只觉背后弓弦之声响起,身子急忙向前一扑。原来是罗灿的亲卫队队长弯弓射向他。

    冯劲这一扑,躲开了要命的一箭。但这一耽搁,罗灿手中三尖两刃刀的刀尖已然斩到他面前,冯劲狼狈的向旁边一打滚,接着将手中大刀向前一斩,想要斩断罗灿坐骑的腿。

    罗灿怎能坐视爱马被伤?三尖两刃刀急忙一收,挡住了冯劲大刀。罗灿虽是匆忙格挡,但力气仍大得惊人。冯劲感觉自己虎口酸麻,急忙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一刀斩向马上的罗灿。

    罗灿见他还敢主动进攻,冷笑一声,手中三尖两刃刀却并不格挡,而是径直刺向冯劲脖颈。就在冯劲大刀即将斩到罗灿之时,后者一低头,以一个诡异的躲过了那刀,伸出左手便抓住了大刀刀杆。

    噗嗤!

    罗灿手中三尖两刃刀刺入冯劲喉管,鲜血狂喷。后者捂着已经漏气的喉管,双目圆睁的倒在地上,已然气绝身亡。

    罗灿马不停蹄,带着几百骑兵接着向中军冲去。他的目标,是陈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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