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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男儿当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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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军?为什么?”齐军皱着眉头问齐昂道。可能是从小被父亲训斥太多,不管长得多大,武艺多高,齐昂有点对齐军的皱眉多少还是有点敬畏的。正在做饭的母亲闻言也走进了堂屋,一边用围裙擦着沾满了水的手,一边关切的问齐昂:“怎么了小昂?怎么突然想要去当兵呢?”

    齐昂看着正关切的看着自己的父母,又低下头盯着地上的某只蚂蚁说道:“也没什么,只是我觉得吧,我都这么大了,也没什么事情做,就想去行伍之中锻炼锻炼,涨涨见识。再说,不还有哥哥照应着我呢嘛!”齐军一皱眉,一昂头,斩钉截铁地道:“不行!刀枪无眼,你哥哥又不是神,到了战场上他也不能保证护得你周全,你一个文弱书生,上战场有什么用啊?不就是风镜师父离开了吗?我去找你哥,他帮忙让打点打点,托托关系,送你到郡城里读书!”康氏也附和道:“是啊,小昂,连庄稼都侍候不了,当什么兵啊,还是好好读圣人书,将来安安稳稳找份工作才是正道!”

    齐昂暗道,你们口中的这个文弱书生可是个武艺超群、见过血杀过人的家伙呢!书生什么的,那都是骗您二老的。

    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中腹诽。齐昂道:“我可不是什么文弱书生,我跟着师父也学过武的呢!再说了,爹您不是常说吗,乱世出英雄,当今世道大乱,人们连饭都吃不饱,我哪有心思读书啊?这年头,读书也没用啊”齐军打断了他,虎目一瞪道:“不行就是不行,你就是说出花来也没用!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管的甚么用!”

    齐昂一看这条路走不通,劝不动父亲,眼珠一转道:“可咱风郡就要征兵了呀!我的年纪刚好在应征范围之内啊!”“胡扯!今天上午我跟你齐明叔叔下棋的时候都听说了,十六岁以上的才会被应征入伍!你差了几个月!行了,别说了,一会儿我就去找你哥,把你送到郡里去读书!”齐昂着急了,赶忙说道:“您说我是三脚猫功夫,是花拳绣腿,那我要是跟您证明了我其实武艺一点都不逊色于我哥哥呢?”齐军大手一挥,道:“你的武艺要是能赶上你哥哥,别说参军,你就是去当土匪我也不管你!”“好,这可是您说的,可不能反悔哦!”齐军瞪了瞪眼,齐昂缩了缩脖子,从墙上摘下剑,大步迈入院中。齐军背着手,眯着眼睛站在门口看着他。康氏摇摇头,显然是认为小儿子纯属胡闹,自己的大儿子武艺出众,风镜一个瘦瘦弱弱的书生,能教齐昂几招花拳绣腿?怎么能赶得上齐鞍的一星半点?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齐昂经常瞒着他们与休假回家的齐鞍切磋。至于切磋的结果嘛,开始两人从树林里走出来时,齐昂总是鼻青脸肿的,后来形势大变,每次都是齐鞍灰头土脸一言不发的跟在齐昂身后。到最后,齐鞍听到齐昂要跟自己切磋,就总是说自己肚子痛了。这三年,齐昂名义上跟父母说自己跟着风镜学习圣人学说,实则圣人书一本都没读完,学的净是若二老知道了,恐怕要跳着脚骂了。

    言归正传,齐昂径直走到柴房,拿出一根还没来得及劈开的整块大木头,对站在一边看着的二老说:“爹,娘,你们可瞧好了。”说罢,把木头朝天抛起,闪电般将剑拔出,齐军和康氏只感觉齐昂将木头一抛,紧接着唰唰几声,齐昂已然收剑入鞘,看都不看背后已然断为十来段的木头。

    二老面面相觑,齐军深深的看了自己那深藏不露的二儿子一眼,故作不屑道:“你哥射艺精湛,你若是也行,我便放你走!”康氏怪异的看了他一眼,齐军转身进屋拿出一根筷子道:“我把它抛上天,你能把它射下来吗?”

    齐昂故做为难的迟疑一会儿,正当齐军又要出言打击之时,斩钉截铁地道:“我试试!”说罢,从屋内床下取出那张黄山木弓,翻了半天,惊异地道:“我的箭呢?怎么都没了?”齐军嘿嘿一笑,道:“那天我看见你把弓放在床下,就用它打猎来着,好像,唔,把箭都给用光了。实在不行算了吧,都是天意,你还是好好读书吧!”

    齐昂眼前一黑,这叫天意?!这简直是在坑娃啊!他愤愤站起身来走出屋外,眼睛四处一睃,随手拿起一根细树枝,拔剑将之削尖,道:“我就用这个!”“用这个?嘿,你可别逞能,射不中可是要乖乖去读书的!”

    齐昂不理不睬,走到院中,将弓拉至半满,将削尖的树枝搭上去,齐军手一扬,筷子已脱手而出,齐昂猛地一发力,脚一蹬地,整个人便似离弦之箭一样离地而去!

    嗖!咔嚓!

    树枝将那那筷子射为两截!要知道,齐昂用的仅仅是一根削尖的树枝,没有箭羽,离弦之后很容易失了准头,且树枝受力太大会折断,故而齐昂并未将弓拉满,而是整个人人跟着筷子向上挑跳起一段,让树枝更靠近筷子一些,从而使树枝的威力能够发挥出来,射断筷子。整个过程,齐昂并未动用体内分毫内力!

    齐军与康氏互相看了看,皆是无话可说,彼此也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那份惊讶,自己的小儿子竟已如此厉害,也诚如齐昂所言,乱世出英雄,二老也无法再拦着齐昂了。

    眨眼间十多日已过,齐昂和谷子都顺利的报了名,明日便是启程前往军营的时候了。“小昂啊,到了军队里,要与同袍战友打好关系,上了战场,他们可是能救你命的人啊!还有啊,千万不要与人争斗怄气,小心有人给你下绊子,外面不比家里,事事都要小心啊”“知道了,娘,我会的。”康氏一边给齐昂打包着行李,一边絮絮叨叨的嘱咐着齐昂。

    吱呀一声,门开了,齐军走了进来,看了看母子二人,问道:“记得把上次拿回家的银币带着,去了用得上,千万别舍不得花钱。还有,到了军营想办法和你哥联系一下,我已经捎话给他说你当兵了,他到时候会帮衬着你熟悉环境的。”顿了顿,又道:“多注意安全,打仗时毕竟刀剑无眼,小心受伤。”

    齐昂默默地点点头,心中一阵暖流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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