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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里破壳出,年少初长成。
发异身形怪,嘤嘤梦里来。
1994年盛夏的一天,天空乌云滚滚,顷刻间便风雨大作,电闪雷鸣,整个医院都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气氛当中。
“止血钳”,“针”,“注射器”。大夫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接生手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门外等待的亲人心急如焚,一个中年男子来来回回的在走廊走动,他正是即将出生孩子的父亲贾波。亲戚朋友即使坐着,也是片刻不得安稳。
“头快出来了,再加把劲!”医生朝待产的母亲大声喊道,窗外大雨倾盆,母亲哪里能听得到医生的声音。腹部的疼痛几乎快让她晕了过去。
“还不能出来吗?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贾波看着手表,焦急的朝出来的护士说道。
“请您再等等,这种事急不得的”护士说完便离开了。
“别着急,老三,再等等。”
“是啊,想当初我怀琳儿的时候,足足在里面待了俩小时。”说话的是贾波的二哥和二嫂。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怕菊她在里面受苦啊!”
产房里,医生还在紧张的等待着。
“老贾,你死哪去了,我要难受死了。”母亲疼的眼泪一直流,嘴里还不停的喊着贾波的名字。
“这情况不对啊,孩子怎么是正面朝上,快去通知陈主任,做紧急剖腹产的准备。”
“怎么了,怎么了,出来了?”贾波拦住出来的护士说道。
“情况有些复杂,现在要做紧急剖腹产的准备。”
“什么!”贾波一下瘫在了地上,护士匆匆离去。
“老三,这个时候你可不能倒啊,小菊会没事的。”大哥一边安慰他,一边将他扶到了座椅上。
“麻药”,“止血带”,“手术刀”。临时的剖腹产手术开始了。母亲在一剂麻药后昏了过去,手术室瞬间也安静了许多。屋外大雨依然再下,并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
秒针不停的转动,滴答滴答。又过去了一个小时。
“这都两个多小时了,小菊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二嫂似乎也有些不耐烦了。
“别瞎说,这话可别让老三听到了。”二哥呵斥了二嫂。
“赶快止血”,主刀的是刚走进来的陈主任。
“这个孩子头可真大。”帮主刀医生擦汗的护士说道。
主任瞪了她一眼,继续切开子宫。
“拉出胎儿”,“固定”,“剥离胎衣”。主刀医生十分有经验,在妇产科主刀了近十年。在他的指挥下,手术有模有样的进行着。
“姐,你说菊她不会有事吧。”虽说堂堂七尺男儿,流血不流泪。在生命面前,父亲还是没能忍住,靠着一旁的姐姐哭了起来。
“哭什么。老三,别在医院给我丢人。”大哥看向已经哭起来的贾波。
“坚强点,会没事的。”
“小菊命好,放心,老爸老妈会保佑她的。”
“是,是,爸妈还在家等着咱们呢。”二嫂,二哥,大姐纷纷过来安慰。
“我没事,大哥,给你丢人了。”贾波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大哥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哥不该这么说你,这种情形下难过也是正常的,你放心,大哥向你保证,小菊和你儿子都会没事的,相信大哥。”
“总算是把你弄出来了,你的头还真是大。”医生松了口气,将孩子交给一旁的护士。
“缝合腹壁”,“针”,“线”“抗生素油剂”。很快母亲小菊肚子上的大口子又恢复如初了,只留下一道细细长长的线。
滴!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整整三个小时,医生护士们都有些疲惫不堪。但还是面带微笑的向门外等候的亲人们报喜。
“恭喜你啊,手术很成功,母子平安。”
父亲兴奋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双手抱头,又痛哭了起来。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医生你别见怪,太感谢你,你们都辛苦了。”大哥是家里受教育最多的人,现在是一名小学教师。说起话来客客气气,总是很得体。
“应该的,这是我们的本分。”
“医生太客气了,感谢您救了小菊。”二哥一边说,一边还掏了香烟出来准备递给医生。
没等递给医生,大哥一下打掉了在二哥手里的香烟。
“老二你这是干什么,以为还是在山窝窝里?医生你别见怪,我二弟他不懂礼貌,改天我亲自请您吃饭。”
“哎,没事没事,不用这么客气,我实在太累,就先去休息了,有什么事和李医生交流,他都知道。”
“医生您忙,受累了。”大哥再次和主刀医生握手后,医生便匆匆离去了。
李医生是个实习医师,虽然未执刀,但整个过程他都在,所以情况也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李医生,菊她怎么样了,我儿子呢。”贾波总算是缓过来了。
“是这样,孩子本来是正常顺产,在接生过程中发现胎位不正,临时采取剖腹产手术,好在手术很成功,您爱人还在里面休息,孩子也在里面,马上你们就能进去看看。”
“太感谢您了,李医生,我们现在能进去吗?”父亲小波有些急切的想见到自己的爱人和孩子。
“可以,但只能您一个人进,母亲还比较虚弱,需要静养。”
小波一个人走进了产房,屋内的孩子乐呵呵的,似乎在等待着父亲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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