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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不就是赶跑了一个连的土匪那人吗?”
“是啊是啊。”王孙秀觉得抬不起头。
“哇!这么牛叉!”
王孙秀差点一拳锤白若棠头上!敢情在你眼中,王孙家还不如土匪是吧?
白忭静静思考着王孙秀这个人。王孙家的事情很少对外公布,但是却在王孙秀六岁生日那年大肆铺张庆祝,各大报纸都记载了庆祝王孙秀生日的场景。白忭在酒馆里翻阅以前的报纸时,偶然读到了这条新闻,他当时也像很多人一样,以为这是在为王孙秀造势。现在想来却发现这事并不简单。
王孙家当然不可能没有仇家,就这样把王孙秀推到台前是不是也太危险了点?而且王孙秀竟然来参加监察的考试?就连王孙家的旁系都没这待遇,最差的都是开开心心上贵族监察启校。这种安排,给人的感觉是:有人想让他死。
很快,人名已经念完。台上的说话打断了白忭的思绪:“坐一起的各位,就是本次监察考试的分组成员。大家都带行李了吧?”“带了带了!”“那就好,大家待会步行去迎冬北站集合,午餐火车上吃,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大家“嗷嗷”叫着,蜂拥出门。
“你这家伙怎么不看路!”听得小教员说。
白忭回头,好像是他们组的一个家伙毛手毛脚的,撞到了小教员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那人慌忙道歉。
“你是不是视力不怎么好?我看你眼睛老眯着。”
“啊?视力?”那人仍不敢抬头。
“你跟我来吧。”小教员走了。
那人抬腿往前蹭,一下又撞到白忭身上。“啊,对不起对不起。”然后又继续往前蹭。看着那人的背影,那个叫何入樊的小孩,他几乎可以断定是个左撇子。
就像很多左撇子一样,那人不知道视力不好并不是左撇子的问题,被别人当成且自己也以为这是左撇子的缺陷,经常被人欺负,一辈子活在阴影里……
这是这个时代的歧视。在这个世界里,左撇子和右撇子就是两种人。右撇子天生就该得到垂青,左撇子天生就只能遭到唾弃。甚至在南部,成片的左撇子被他们的父母抛弃,流放到流矢湾,然后被流矢岛的资本家廉价收作苦力,在流矢湾形成了大片的贫民区……
“你怎么走这么慢?”小教员催促,然后像是不耐烦了,又走了回来,拽着何入樊的手往前。白忭也没多关心,在白若棠的叫嚷下,跟白若棠一起走了。
“这个度数怎么样?清楚么?”
“嗯嗯!”
“你每个度数都嗯嗯……”小教员有点无奈,这个家伙是被欺负惯了吧?太好说话了。
“这个度数是最适合他的。”店主说。
“那就这个吧!”小教员挥手。
“那个,是不是要花很多钱……”何入樊拉衣角。
“钱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你!你看看你,成天低着头,一点自信都没有,真是难看死了!抬头!”
何入樊的头被小教员强行抬了起来。
“这才像话嘛!”小教员十分满意。
“走吧,该出发了。”
“嗯嗯。”重要的是你吗?何入樊抹了抹眼角。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从来没有。
参加监察考试的人很多,层层筛选下来,迎冬启校仍留下了数万人,分布数百个考点,平均每个考点二三百人。迎冬启的招生向来严苛,每所分校每年都只招两三百人,平均下来每个考点都只有五六个名额。但考试是统一进行的,排名是统一分先后的。所以存在着有的考点出现了十几个合格者,有的考点一个合格者都没有的可能性。
白忭此行的目的就是前往编号103的考点进行为期一个月的考核。
火车上。
“叫地主!”
“你怎么又叫地主?你输得没钱了吧?”
“放屁!我还有衣服可以典当!”
“你哪还有衣服?我记得你哥的内裤都被你输出去了!”
白忭一口水直接喷王孙秀脸上!敢情我上个厕所的工夫就连内裤都没了?
白忭狠狠的揍了白若棠一通,脸色不善,“换我来!”又是几十个回合的交手,在险些把白老头内裤输掉的风险下,白忭终于把家当都赢了回来。白忭长出一口气,警告白若棠:再敢押我的东西揍不死你!
这就是白家兄弟小组在火车上的愉快时光。有了白若棠和王孙秀两兄弟,就没有拉不熟的关系。他们小组一共六个成员,除了那个叫李枝枝的姑娘外,王孙秀,白若棠,还有一个叫刘岁的男孩就是三个狐朋狗友,甚至连何入樊都偶尔凑过来斗斗地主。
每个包厢六个铺,刚好一个小组的成员。最开始的时候是他们三个闹腾,发展到后来,整节车厢爱热闹的都凑了过来,浩浩荡荡十几人胡说八道,吹天侃地。白忭开始还能看看报纸,后来也就死心了。
过了三天。1月8日上午抵达了编号103的营地。下车的时候,白忭真是感觉又活了一次。本来火车就摇摇晃晃的不舒服,还被那群家伙搞得乌烟瘴气,一下车感觉整个世界都美好了。白忭注意到李枝枝也长出了一口气,三天的相处这是白忭第二次看到她大的反应。
第一次是在白忭露出那块“抹布”的时候。睡觉关灯前,白忭寻思着这块“抹布”听老板的口气来头不小,扔了不好,戴着一块抹布也惹人笑话,于是就准备给他弟弟戴。刚好上面有老板写的“变强”两个字,自己是不需要这决心了,而白若棠整天不干正经事,是时候给他一点刺激手段了,白忭如此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白若棠一听就炸毛了,戴块抹布死都不愿意。正争执呢,就见到李枝枝一脸震惊的表情,看着他们手中的抹布,有着内心深处的寒意。这时王孙秀也注意到了他们手中的“抹布”,皱着眉头露出思索的神态——这还是白忭第一次见到这人正经的样子。白忭有点纳闷,难道这“抹布”还真有点来头?见另外两人没什么反应,也没多想。一张老虎皮,做成虎皮大衣人人想穿;但若做成鞋垫,再经人穿一个月,再合成虎皮大衣,额……
白忭见久攻不下,发狠了:“再不戴晚上我塞你嘴里!”白若棠一直有喜欢咬东西的毛病。但他不是什么都咬,他也有点精神洁癖,只咬自己觉得干净的。
记得以前流浪的两年,晚上睡觉的时候,白若棠就喜欢叼着哥哥的手腕。白忭晚上失眠,睡不着的时候就想着明天去哪,吃啥。然后一次次的把手从白若棠口中抽出,才过一会又被叼了回去。如此反复,直到睡着。有一天白忭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扭头一看原来白若棠没叼他的手,叼的自己的。白忭生气的把白若棠的手抽出,让他叼住自己的手,这才睡着。
折腾了十几分钟,白若棠终于屈服。白若棠甘心戴上这“抹布”,虽然是有害怕被塞嘴里的原因在;但更主要的,让他一下子安静下来的却是这块布条背面,哥哥留下的歪歪扭扭的两个字:平安。
思绪收回,从火车站下车,步行了几小时,就到达了目的地。这是一个营地,三大间宿舍楼——都是一层的建筑,然后一个食堂,一间器材室,这就是全部了。
大家分配好了宿舍,宿舍是分男女的,每间寝室睡八个人。白忭小组的几个男生,除了何入樊恰好分出去了以外,都住在114寝。
走到门口,白忭突然停住了脚步,诧异的看着楼梯口。白若棠见哥哥一脸震惊,忙出来看是什么情况,结果他直接惊呼出来:“红围巾!”此人正是“35波”的那个红围巾。
这家伙是怎么通过测试的?白忭皱眉。
就见那家伙一路往里走,一个麻溜的转身,进了114寝。
这么巧?兄弟两面面相觑,还没回过神来呢,“啪”一声,门关了,两人被关在门外。
两人好一通敲门,门才开。
红围巾忙说对不起,并自我介绍叫肖月。这个人长得有点吧,怎么说,偏女性化。但气质上却带着一股敌意,给人一种欠揍的感觉。
此时是下午一点,他们将自己的行李都搬进了宿舍,同寝室的虽然并不完全同组,但也有在火车上就认识的。同组的再一介绍,基本上就都认识了。众人稍微扯了几句,见时间快到了,就去食堂集合。
吃过饭,众人也没离开。
过了一会,等大家都吃完了,有负责人说:“接下来的一个月的时间,将对大家进行适应训练。本次训练每五组编成一个小队,每小队安排一个领队。本次训练纪律要求:服从领队的安排。不服从者,直接出局。一个月后进行考试,这个月各队作息时间和训练项目统一。各领队按编号找到自己负责的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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