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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丁凡吃过午餐后睡了一觉,两点多醒来,简单收拾了一下,背起包就骑着摩托车出发了。他先来到银行取了钱,然后直奔张成虎的休闲会馆。
此时会馆二楼的张成虎如临大敌,他焦躁不安地在自己开阔的办公室来回踱步。尽管手下的心腹做了万全的准备,他还是不放心,又从生意伙伴那里抽调了十几名体格精壮的汉子埋伏在了各个包间。
下午三点,丁凡准时出现在会馆门口。
此时张成虎办公桌上的对讲机响了起来:“虎哥,应该就是这个人,黑色摩托车,就他一个。”布置在街道上的耳目立即把情况报给了张成虎。
张成虎的神经瞬间绷紧了,他在黑白两道混迹了二十几年,经历过的惊心动魄的场面不计其数,但是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紧张过。
当丁凡在停车的时候,他已经察觉到街道上有几双眼睛在盯着他了,但他一点都不惊慌,像没事人一样走到玻璃大门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位于一楼前台的光头小伙一脸惊恐地望着走进来的丁凡,问道:你找谁?
丁凡:我找虎哥,约好了的。
光头一脸的诡异,站起身来示意丁凡跟他上去。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向着二楼走去。
整个楼里边非常安静,丁凡警惕地跟在光头的后面爬上了二楼,来到了装修艳俗的椭圆形大厅,继续沿着粉红色走廊往里走。和上次的活色生香的景象不同,今天这里空无一人,显然是清过场的,狭长的幽暗的走廊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当两人快到张成虎办公室的时候,丁凡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光着膀子的彪形大汉。那人足有一米九,一身黑黝黝的腱子肉,像一尊门神一样矗立那里打量着走过来的丁凡。当他看清来者是一个细皮嫩肉的瘦高个后一脸的不屑,冷笑了一下,朝地上啐了一口就走开了。
光头小伙把门推开后就转身离开了,房间里边很暗,有浓浓的二手烟迎面扑过来,丁凡定了定神,走了进去。
丁凡刚跨进房间,还没有等站稳,就被身后的一个小个子男人用手臂锁住了喉咙,那只手臂像是钢筋铁骨一样充满了力量,让丁凡透不过气来。
丁凡努力地站稳,他没有拼命挣扎,因为他知道对方只是想控制住他,并不是要把他活活勒死。
丁凡一边用手抓紧卡在脖子上的手臂,一边用力大口喘着气。这时候他看到他的周围间站满了人,有几个人手里拿着家伙目露凶光地瞪着他,也有几个在呲牙咧嘴地窃窃私语。他搜寻了半天,才看到坐在一旁怒目圆睁的张成虎。
张成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位有点面熟的年轻人,好半天才想起前面的故事,他恍然大悟,心里的谜团终于解开了。他长呼了一口气,之前所有的不安瞬间一扫而光。面对眼前这个他印象中的窝囊废,他甚至为之前的恐惧感到羞愧,堂堂纵横黑白两道二十载的虎哥竟然会怕一个废物,这传出去还怎么行走江湖?还怎么当大哥?怎么带小弟?
张成虎已经放下了顾虑,只剩下咬牙切齿的恨,尤其是想到自己因为眼前这个废物失去了做男人的权利。他已经想好了怎么处理这个该死的窝囊废,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有一些疑惑需要解决。
他慢慢地朝着丁凡走了过来,随手从桌上拿起一个便携式的汽油喷灯,那是一台焊接金属用的喷火枪,用打火机点燃出火口后,扣下手柄,蓝色的火舌立即从喷嘴中喷出来,他一脸邪恶的笑容望着丁凡,说道:“你个该死的小杂种,老子今天要活活烤死你!”
丁凡看着那蓝色的火焰在自己的眼前喷涌而出,感到一阵热浪向自己脸上袭来,他一边用力试图挣脱脖子上的手臂,一边大喊道:“放开我!”
张成虎笑得更夸张了,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一个马仔,又指了指旁边的健身器材,说道:“把他绑起来。”
这时小个子男人把架在丁凡脖子上的手臂松开,又迅速地从背后紧紧锁住丁凡的两只手,用力把丁凡往健身器材前面推。
这时丁凡大喊道:“你个大傻逼,认识申昱宁吗?”
张成虎楞了三秒钟,示意手下人停一下,然后一脸疑惑地问道:“你他妈究竟是什么人?”
丁凡挣扎了一下,骂道:“放开老子!今天老子敢来找你,就有把握弄死你,你个猪头死到临头还敢对老子耍横。”
张成虎脸色一变,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挥手示意两边的人退下,接着问:“你究竟是谁?”
丁凡整了整衣衫,揉了揉喉咙,说:“让你这些人出去吧,老子是来解决问题的,你他妈的叫了这么多人就为了对付老子一个,真够不要脸的。”
张成虎一脸凝重,无奈地晃了晃脑袋,示意手下的人出去,于是一群人马上撤了出去。刚刚动手的小个子男人正要离开,丁凡突然说:“这个哥们得留下。”
小个子男人看了一眼张成虎,张成虎点了点头,那小个子很不屑地冲着丁凡冷笑了一下,转身走了回来,随手把门关上了,这时整个房间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丁凡走到一把椅子上自顾自坐了下来,接下来和张成虎一起回顾了他是怎么放高利贷敲诈母亲、怎么上门讨债把人打成重伤、又是怎么打的丁凡等等整个经过。张成虎对所有这些并不否认,丁凡按耐不住一腔的怒火厉声问道:“你他妈怎么能对一个女人动手呢?我母亲现在还在医院,没有脱离危险期,你今天给老子一个交代!”
小个子男人立即冲到丁凡身旁,正要动手,被张成虎喝住了。
张成虎:“我今天要是不鸟你,你能怎么着?你觉得你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丁凡并没有理他,而是从背包里拿出手机来,把预先剪辑好的视频打开,说:“咱先看一段视频吧,看能不能让你和你的小弟冷静下来。”
说着丁凡点击播放,然后把手机举到张成虎的面前,手机屏幕上先出现的是西郊小洋楼客厅的画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客厅茶几上的瓶瓶罐罐,其中一个褐色的瓶子上“甲基苯丙胺(冰毒)500g”的标签清晰可见。接下来的画面被切到了卧室,在一把定制的鸳鸯椅上,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正在挥着香汗行那苟且之事,可以清楚地看到背对镜头的男人腹部的腹直肌、臀部的臀大肌和背部的背阔肌一起驱动着健硕的身躯均匀而有力地运动着,很快画面上的男人摔倒在地上,两张惊恐的脸望着镜头的方向,可以清楚地看到男的是张成虎,女的是柳若曦……
看着面前的视频,张成虎的脸色瞬间变成了黑紫色,两颗眼珠子看上去像是要掉出来一样吓人,没等视频放完,猛扑过来抢丁凡的手机。
哪知丁凡抢先一步,敏捷地把手机抽回来,站起身来大喝一声:“别动!”
张成虎被突然的喊声给怔住了,他扑了个空,差点跌倒在地,同时门被推开了,几个大汉堵在了门口,惊讶地望着里边。
丁凡接着说:“你最好老实一点!现在我只要点一下屏幕,这段视频就传到网上了,保证天黑之前让你当网红,天亮以后让你蹲监狱。”
丁凡停了一下,看了看张成虎和他旁边的小个子男人,他们看上去明显不像刚才那么暴躁了。小个子男人冲门口摆了摆手,门口几个大汉退了出去。
于是,接下来丁凡讲话的口气也轻松了起来:
“我的一位好朋友告诉我,现在申王爷正在阿布扎比谈一笔军火生意,明天就回来京华。我这个朋友也是个急性子,她说我如果半个小时没有安全出来,她就把她手里的拷贝直接发给申王爷。我很好奇他看到这段视频会怎么办。我猜他会挖地三尺把你找出来,然后把你绑在导弹上发射到太平洋去;’也有可能干脆把你冷藏起来,每天切一块下来喂狮子;我朋友说申王爷这人吧,凡事都喜欢亲力亲为,据说他从伊朗定制了一套大马士革刀具,是专用来剔骨的,说不定他会自己动手哦。听说你和他见过面的,你觉得他会选哪种方式收拾你?”
张成虎听得两腿发软,身体不由地往下一沉,连忙把手扶在椅子上,旁边正在发呆的小个子见状,把他搀扶到椅子上坐下来。
坐在椅子上的张成虎大口喘着粗气,看起来和前面凶神恶煞的样子判若两人,不但没了脾气,声音也变得温和了:“视频别发,你说吧,想要什么,我给你。”
丁凡:“太好了!我母亲被你敲诈,被你打成重伤差点命都没了,这账怎么算?”
张成虎:“你说怎么算就怎么算。”
一说到母亲,丁凡胸中的怒火又燃了起来,他跳起来一脚冲张成虎的面门狠狠地踹了过去,张成虎连人带椅子砸在地上,旁边的小个子男人作势正要动手,又被地上的张成虎喊住了。
然而丁凡并不解恨,他走过去一只手揪住张成虎的络腮胡子,另一只手从地上抓起一只塑胶拖鞋,在接下来的三分钟时间中,他用那只拖鞋在张成虎的大脸上不停地来回抽打,开阔的房间里持续地回荡着啪啪啪的声音,一直打到他的胳膊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才停了下来。
丁凡气喘吁吁地回到椅子上坐下来,小个子男人重新把张成虎扶起来,坐回到椅子上,于是,一颗名副其实的猪头出现在丁凡的对面。
接下来,丁凡从包里拿出三沓崭新的钞票放在了桌子上,一边喘气一边道:“这是三万块,欠你的钱,连本带利还你了。”
对面的猪头一言不发,像雕塑一样看着丁凡。
丁凡接着说:“我母亲的账算是结了。接下来,该算我的账了,上一次我差点死在这里,这账怎么算?”
对面的猪头楞了一下,然后把脸转向旁边的小个子男人,那小个子男人像是被按下电门一般,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丁凡面前,咣咣咣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抓起地上的塑料拖鞋,开始朝自己的脸上啪啪啪地抽打起来。
丁凡看着眼前这人的疯狂举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片刻以后,小个子男人脸上已经是血肉模糊了,手上的拖鞋还在抽打着脸,力道逐渐减弱了。
随后丁凡站起来,拿出手机走到张成虎面前,说:“我现在就把视频删掉,我会把我朋友的拷贝也删掉。你和我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听清了吗?”
张成虎肿涨发紫的嘴唇嘟哝了一下,丁凡勉强能听到是肯定的回答。
丁凡继续道:“从今天开始,再让我听到你敲诈欺负别人,我还会收拾你的,你听明白了吗?”
张成虎微微地点了一点头,一脸的呆滞。
丁凡最后看了看面前的两人,转身推开门走出了房间,顺利地走出会馆后,跨上摩托车就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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