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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静妍一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见到金妈妈来传话, 脸上表情依旧淡定如常,似乎去见老王妃也不是多么了不得的事情。
金妈妈看到她如此气定神闲, 嘴角弯下撇了撇, 心想还真是无知无畏!
转身进了屋里,宋静妍跟在金妈妈身后走进去, 昂首挺胸抬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向高坐在上首三围罗汉床上的老王妃,目光与老王妃直视,并不闪躲怯懦。
宋静妍大方从容地行了一礼,语气淡淡地道:“拜见老王妃。”
“你就是宋静妍?”老王妃微眯了一下眼睛,看向宋静妍的目光凌厉又挑剔, 一脸嫌弃地上下打量着她,看她头不是头,脚不是脚, 哪哪都不好。
面对着老王妃嫌恶的眼神, 宋静妍心里十分不舒服, 语气淡淡地应了一声是。
老王妃也听出了她敷衍的态度,顿时更为不悦,脸上表情往下垮,故意道:“听说你还会给侍卫治伤?”
宋静妍回了一句, “祖传手艺。”
老王妃呵呵笑了一声, “有些人呐, 由于出身卑微,干的也是下人的活,只能跟底下的下人打交道,机缘巧合碰上了贵人,帮忙做了一点儿小忙而已,其实她不帮忙也有的是能力出众的人能做,她也不过是运气好捡了个机会罢了,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自以为是,自高自大,自命不凡了,丝毫不知廉耻地往自己脸上贴金,真当自己有多么了不起,事实上依旧还是一个卑贱的蝼蚁,如若还继续这么胆大妄为,说不定哪天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小命难保了。”
宋静妍听了老王妃的话,似乎没听懂一般,清瘦的脸上保持着微微的笑容,淡淡地道:“老王妃说得是。只是有些人呐,自以为生得高贵,身边有人伺候恭敬,就不把伺候自己的人当人看,岂不知她吃的米、穿的衣、甚至她的命,全都是她眼中出身低贱的人种出来、做出来、辛苦保护才得以平安的,这种人不过是因为投胎投的好而已,是前辈人造福罢了,就当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自以为是,自高自大,自命不凡,没有一点儿廉耻之心,感恩之心,仁爱之意,这样的人哪怕真的坐上高位也不可能长久。说不定哪一天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一命呜呼了。”
“放肆!”老王妃对着宋静妍怒目而视,手握成拳砰地一声垂在罗汉床上。
宋静妍却没有因此吓到,反而咯咯一笑,反问老王妃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几百年前不就有人说过,那些称王侯拜将相的人,天生就是好命、贵种吗?”
老王妃脸色骤变,眼光恨恨地盯着宋静妍,只道自己真是小看她了,以为她一个卑微的黄毛丫头,应该不会有多大的胆子,只要略使一些手段,再施压一些压力,她就会乖乖就范,谁知她竟是一个牙尖嘴利无知妄为的贱婢,还敢如此出口不逊,真是活腻味了,不给她点儿狠的,她不知道厉害。
一番思索,老王妃很快有了决策,不怀好意地对宋静妍道:“你说你的医术那么厉害,不如你给我看看病吧。”
宋静妍打量着老王妃,只见她一头乌发,红光满面,保养得宜,哪里也看不出有病的样子。
“老王妃的病我治不了。”宋静妍直截了当地道。
一个没病的人治什么病!简直搞笑!
但是老王妃对她的回答完全不满意,嘲讽道:“你那不是家学渊源,祖传手艺?怎么会治不了我的病?难道你都是胡诌,实际上是个庸医?”
宋静妍只觉得好笑,挑眉看向老王妃道:“老王妃根本没有病,叫我如何看病?”
“我怎么没有病?”老王妃感觉受到了侮辱,气势汹汹地反问她道:“我这两日吃不下睡不着,怎么就没有病了?”
今日她真是第一次见一心一意说自己有病的!
宋静妍闻言点了点头,如老王妃愿道:“好吧,你有病!”
老王妃觉得宋静妍说的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儿了?感觉好像骂人一样!
可是先说她有病的话是她自己说的,宋静妍不过是顺着她的话说而已,她想骂人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难受死她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赶紧给我诊脉吧!”老王妃斜眼看着宋静妍,没好气地道。
“我看病不用诊脉。”宋静妍正色道:“我家祖传医术跟别人的不同,不需要诊脉!”
“不诊脉你怎么看病?”老王妃奇怪地道。
宋静妍如实道:“我都做其他的检查。”
老王妃想起柳蓉蓉说宋静妍治病的手段很吓人,要往人的血管里扎针,把不明液体注射到人的血管里,想想就可怕。
老王妃心想,只要宋静妍敢把她的那个奇奇怪怪的针拿出来,说什么要往她的血管里注射莫名其妙的液体,她就敢治她的罪,定她一个意图对她不轨想要谋害她的罪名,再把她毫不客气地打一顿赶出王府去,让她离阿衡远一点儿,再也不可对阿衡行什么蛊惑之术。
“你都做哪些检查?”打定好了主意,老王妃故意问道。
宋静妍知道老王妃对她不善,但也没有完全猜到老王妃的打算,被老王妃问道之后,就按自己想的说道:“老王妃的病说起来难也不难,老王妃说吃不下,我就给老王妃开些健脾开胃的药好了,老王妃说睡不着,我就给老王妃开些静心安眠的药便是了。”
“不是要检查?”老王妃又道:“你不是很会打针?我不用打针?”
宋静妍闻言瞟了旁边的柳蓉蓉一眼,笑道:“我想老王妃可能会受不了打针,还是算了吧。”
“那你倒是拿出来看看啊!”老王妃毫不讲理,根本听不进去,摆明了找茬,“你不拿出来看看怎么知道我受不了?还是说你根本就是说大话吹牛故弄玄虚?”
遇到这么一个一心想要找事儿的老王妃,宋静妍也是头疼得很,而且她说要看,宋静妍还不能不给她看,就她那个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样子,只要宋静妍敢说一句不给看,她完全会命左右的下人上前抢,还可以治她一个忤逆之罪。
真是在这种处境里面,不管怎么做都是错!
宋静妍很无奈也很无力,最后不得不打开药箱把里面放着的针管、注射器都拿了出来。
……
“救命啊,杀人啦!”
当赵亦衡得知宋静妍被金妈妈带走的消息后,急急忙忙地赶到荣安堂,刚走到屋门口,就听到屋子里传出老王妃惊慌恐惧的尖叫声。
他瞬间脸色骤变,大长腿一迈,下一瞬就跨步进了屋里,扬声道:“住手!”
中气十足的吼声,立马镇住了混乱的场面。
只见屋子里,老王妃趴在黄花梨木镂空雕花的三围罗汉床上,柳蓉蓉展开双臂拦在老王妃的身前,做出一副拼死护卫的样子,双眼防备地瞪等前面几步远的宋静妍,只见宋静妍的手中拿着一个大大的注射器,尖利的针尖朝上,一副准备好要上前给老王妃打针的模样,而就在宋静妍的周围,有好几个下人把她团团围住,做出防御的架势,以防她突然发难。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赵亦衡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把屋里的情形看在眼中,面无表情地问道。
“宋静妍想要对老王妃不轨!”柳蓉蓉率先尖声叫道,企图先声夺人,在赵亦衡面前把宋静妍形容成一个意图不轨的坏人,好让赵亦衡对宋静妍产生不好的印象。
宋静妍闻言只觉好笑,柳蓉蓉这是把人都当傻子呢!侧头对赵亦衡道:“你看我这样是能对老王妃不轨的样子吗?我要是被这么多人围着还能对老王妃意图不轨,那我岂不是牛逼大发了?我还用在这里被她们挑剔找茬?”
“阿衡,你别听她胡说,她就是想对我不利!”这边宋静妍的话音刚落地,趴在三围罗汉床上的老王妃立马就直起身叫道:“她拿着那么大一个针,说是要给我打针,还要给我注射会睡不醒的药,不是意图对我不轨是什么?这等庸医不能再留在王府里了,否则一定会惹出弥天大祸来,你赶紧把她赶走赶走!”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宋静妍咯咯一笑。老王妃搞出这么多事情来,只怕从一开始就已经打算好了,说什么让她看病是假,想找个由头把她赶出王府才是真。
宋静妍看向上首的老王妃,眼中有轻蔑和鄙夷,这样的人,哪怕身居高位,出身高贵,也不值得人尊敬。
宋静妍沉下脸道:“老王妃,你想把我赶出晋王府,直说也就好了,哪需要搞这么多可笑的事情出来?”
言下之意就是你搞这么多事情出来,就跟个跳梁小丑一样。
老王妃也听出了宋静妍话里的意思,顿时恼羞成怒,一拍罗汉床斥道:“放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这么对我说话?”
“回老王妃话,我不是东西,我是人,堂堂正正的人,有什么说什么,有什么做什么,不会拐外抹角指鹿为马栽赃陷害!”宋静妍毫不示弱地回道,气势凛然,并没有被老王妃的愤怒吓到。
“来人,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去,赶出去!”老王妃气怒不已地叫道,用手重重地拍着黄花梨木镂空雕花三围罗汉床,显然她已经怒火冲天。
老王妃一下令,立马就有人上前要去拉宋静妍,只是碍于她手中拿着的注射器,害怕她突然发难,不敢贸然上前,只团团把她围住,伺机而动。
“住手,都住手!”赵亦衡见状,上前大声呵斥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全都给我退下!”
“阿衡,这个妖女意图谋害我,你快把他赶出去!我不要再见到她!”老王妃见赵亦衡竟是有要帮着宋静妍的意思,立马脸色一变,朝着赵亦衡委屈的叫道。
往日里,赵亦衡从不敢违背老王妃的意思,只要是老王妃说的话,他都会尽可能的办好,不惹老王妃生气,哪怕是他不愿意的事,宁肯委屈自己也不会叫老王妃为难。
只因当年老王爷早逝,跟着赵亦衡的大哥和二姐也死了,整个晋王府都笼罩在一片阴影里,中年丧夫丧子,老王妃几乎痛苦得要死去,脾性也因此变得十分古怪挑剔,对赵亦衡也是各种身心折磨,赵亦衡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一天天长大,直到后来老王妃终于清醒过来,才开始重视赵亦衡这个庶子。
赵亦衡能成为今日的晋王,离不开老王妃的支持,这么多年来,赵亦衡对老王妃也是十分敬重。
只是眼前这件事,明显是老王妃做得不对。她此时对宋静妍的态度,就跟当年她犯病时对赵亦衡一样,恨不得杀了她。
赵亦衡蹙起眉头,看了一眼宋静妍,对上她明亮的眸子,目光中有些倔强和不认输,不由在心中暗叹一声,她还只是一个小姑娘啊!要是他不帮她,还有谁能护得了她?
“你们都给我出去。”赵亦衡肃着一张俊脸,浑身气势迫人,手指向金妈妈等人,还有那些围着宋静妍的人,叫她们通通都滚出去。
一看赵亦衡的样子就知道他压抑着火气,金妈妈等人并不敢惹他,只小心翼翼地朝老王妃看了一眼,只见老王妃微微点了点头,金妈妈心领神会,赶紧领着其他下人快步出去了。
待其他人出去了,赵亦衡收了收脸上的表情,他之所以会把其他下人都赶出去,是想给老王妃留点颜面。
他面无表情地对老王妃道:“母妃,宋姑娘是我请到王府的客人,我们晋王府要是如此待客也太失礼了。”
“不就是个夸夸其谈、自吹自擂的庸医而已,也只有你信她说的那些话。”老王妃的话里对宋静妍充满了嫌弃,打心眼里看不起宋静妍,也对赵亦衡帮宋静妍说话也十分不满。
赵亦衡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沉着脸道:“母妃,你是否对宋姑娘有偏见?宋姑娘不是庸医,她治病的法子虽然跟其他大夫不同,但我看过她给江海和叶翔治伤,那是有着外科圣手之称的黄御医也比不了的医术,她的医术的确能救人,所以还望母妃收回刚才说的话。”
“你,你,你是我儿子,你居然帮着她一个贱婢说话。”老王妃气得不行,抖着手指着赵亦衡骂道:“你要是还认我这个母妃,立刻马上就把她给我赶出去!”
宋静妍看这两母子一个□□脸一个唱白脸,一唱一和搞得真是煞有其事,不由冷笑两声道:“你们两个也不用在这里唱戏给人看了,要走我自己会走。”
说着就把手中拿着的注射器放回药箱里,干脆地提起药箱就要离开。
“你不能走。”赵亦衡忽然上前挡住宋静妍的去路,低头看向她,深邃的眼眸里映出她清瘦的模样,郑重地道:“你是我带到晋王府的,就算要走,也是我办好你交代的事,平安送你回家。”
宋静妍抬眼看向赵亦衡,嘴角弯了弯,并不领他的情,话说得也极不客气,“我还是谢谢你吧,你的好意我可消受不起!就这样我的小命儿都要不保了,再在你的晋王府住下去,我怕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这都是误会……”赵亦衡皱眉道。
“让她滚,你拦着她做什么,我们晋王府不欢迎她!”老王妃气愤地叫道,巴不得立马把宋静妍赶出去,一是因为宋静妍说的话,二是因为赵亦衡的态度。
“听到了吧,你们晋王府不欢迎我,我要是还死皮赖脸留在这里,才是自取其辱!”宋静妍抬头看向赵亦衡,小脸上尽是嘲讽,提起手中的药箱绕开赵亦衡往前走。
“不要走!”赵亦衡猛地拉住宋静妍的手,深深皱着眉头道:“江海和叶翔的伤还没有好,你现在走了能去哪里?”
“回……”宋静妍想说回家,话出了口才意识到,她的家在遥远的现代,她意外穿越到了历史书上根本没有记载的大盛朝,她想回家根本就回不去。而她现在真正的身份是宋瑾妍,清远侯的嫡次女,要说回清远侯府,可是那里还有十分不待见她的老太太薛氏,她能不能回去清远侯府都不一定!
以她如今的处境,她还真是哪儿都去不了!
宋静妍沉默了。
赵亦衡把宋静妍的沉默看在眼中,从她脸上变幻的神情中看出她的纠结和为难,心下一动,劝说她道:“江海和叶翔的伤还没有好,等你把他们的伤都治好了,我就送你回家。”
宋静妍猛然抬头看向他,嘴角动了动,想说点儿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砰地一声,一个白底青花的茶盏朝着宋静妍的头上砸过来,幸好赵亦衡眼明手快,拉着她往旁边一闪,险险躲开了茶盏的袭击,茶盏落在宋静妍的脚下,摔得四分五裂,茶盏脆片溅了一地。
“你把她给我放开,让她滚,听到没有!”老王妃叫骂道,刚才的那个茶盏就是她砸的宋静妍,只可恨她没能把宋静妍的脑袋砸出个血窟窿,真是恨不得一茶碗把宋静妍砸死了才好。
赵亦衡猛地抬头看向老王妃,深邃的眼眸中迸射出不可置信和恼怒的光芒,神情严肃地对咄咄逼人的老王妃道:“宋姑娘是我的客人!望老王妃自重!”
只一句话,一句警告,气势和威压尽显!
老王妃听在耳中心头猛地一抖,再看向赵亦衡,只觉得他此刻的气势与往日不一样了,如果说以前的赵亦衡在她面前是一只会偶尔舞动爪子的小猫,那此刻的赵亦衡就是一只威严骇人的猛虎。
老王妃微微一震,不知道是从何时起,她养的小猫,在不知不觉间就长成了会令她生畏的庞然大物,一头会吃人的猛兽!
赵亦衡再看了老王妃一眼,那目光中似有警告也似有失望,在老王妃想要再仔细看得清楚一点儿的时候,赵亦衡已经转过头去。
“我们走。”赵亦衡拉起宋静妍的手,带着她往门口走去。
宋静妍根本没料到事情会在转瞬间就变了个样,有些懵逼地被赵亦衡拉着跟在他的身后往外走。
金灿灿的阳光从打开的门口照进来,宋静妍微眯了一下眼眸,忽然感觉到身边的赵亦衡停了下来,耳朵边响起赵亦衡低沉的嗓音。
只听得赵亦衡对老王妃道:“母妃,往后宋姑娘会一直住在鹏程院,她是鹏程院的客人,无事她不会离开鹏程院,也不会到你面前来招惹你,还请母妃高抬贵手,不要找宋姑娘麻烦!”
赵亦衡的话,与其是在请老王妃高抬贵手,不如说是他在告诉老王妃,以后宋静妍由他罩着,她休想再动宋静妍一个手指头。
听了这番话,老王妃气得快要吐血,手捂着胸口,险些一口气上不来晕过去,丫鬟下人忙忙地跑进去伺候老王妃,身后的屋里一通混乱,赵亦衡却仿佛没有发现一般,带着宋静妍就走了。
终于离开了荣安堂,宋静妍提着药箱安静地跟在赵亦衡的身后,望着他略显萧索的背影,叹了一口气道:“王爷,我觉得你还是快把我送回清远侯府吧,越快越好。”
赵亦衡听到她的话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深邃的眸子里露出不解,“为何?”
宋静妍抿了抿嘴角,苦涩地笑了一下道:“你看老王妃那么不喜欢我,我如果一直住在晋王府,让你们母子闹矛盾也不好是不是,我就想着还是赶紧离开王府比较好。”
赵亦衡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去继续往前走,宋静妍等不到他回话,只得跟着走上前去,安静地跟在他的身后。
过了好一会儿,宋静妍才听到赵亦衡道:“那些事你不用在意,你继续住在鹏程院便是。”
宋静妍想了想,对着他的背影道:“你其实不用担心我走了没人给江海和叶翔治伤,我会给他们留下足够的吃药,只要他们伤口不发炎红肿,人也不发烧,你另外再找个医术精湛的大夫来守着他们就是,如果还不放心,你也可以去清远侯府找我,我隔个一两天又过来看看他们就行了。”
赵亦衡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一直往前走,宋静妍跟在他的身后,等了半响等不到他回答,瘪了瘪嘴,又跟上前去。
“我跟你说的话你听到没有?”宋静妍问道。
这次赵亦衡倒是有了回应,声音沉沉,仿佛有些不悦,“听到了,但是不行。”
“你……”宋静妍无语了,跑上前去拦着赵亦衡的去路,抬起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又不是你晋王府的人!”
赵亦衡冷眼看着她,淡淡地道:“你身为大夫,伤患都没有治好就想临阵脱逃,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嗯?”
“你,你,你……”居然就这么把她说的话还给她了,宋静妍瞪着眼睛手指着赵亦衡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难道我说错了?”赵亦衡挑眉看她,不容拒绝地道:“等你把他们两个人的伤治好了,我自然会送你回去。”
言下之意就是你治不好就不用回去了!
赵亦衡说完就绕过宋静妍大踏步走了。
望着赵亦衡一阵风似的离开的高大背影,宋静妍握紧了拳头愤愤地想道:这人也太厚脸皮太不要脸了吧!居然强行把她留在晋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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