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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这性格的小女孩是这样的吧，好奇心强又任性。回到家叶紫居然没去上班，两个人见面都有点尴尬。
“我看太早没买菜，等一下出去吃好了。”我说。
“小磊，对不起啊！”叶紫说。
“说啥呢！要不现在出去，一起逛逛然后再吃饭，感觉好久没见了似的。”
“你也有这种感觉？我们既熟悉又陌生。”
“什么啊这是，歌词吗？我听过的：最熟悉的陌生人，哈哈，有那样的吗，扯淡的。”我故作镇定。
“和我在一起你开心吗？”叶紫幽幽的问。
“开心啊，你在我心里多重要你看不出来吗？”
“我给你讲个事，我和姐姐从小就怕我妈妈，她特别凶。我爸爸是个老实普通的不得了的人，在矿上食堂上班，下班就挑泔水喂猪，回家煮饭洗衣服什么活都包了。可还是天天被妈妈骂没本事窝囊，爸爸从来不还嘴，妈妈气急了就动手打他。爸爸稍微反抗躲闪，她就爬上窗子要跳楼，我和姐姐跪着求她都没用。我恨我妈妈，她长的那么普通，为什么有一颗高高在上的心。我努力打工赚钱想以后接爸爸单独出来住，离她远远的。上个月我打电话回家，姐姐说妈妈用烧火的火钳，打中了爸爸的下身，爸爸在床上躺了几天不能动。我让爸爸听电话，劝他别迁就妈妈了，离婚算了，迁就了一辈子她有一点感恩吗？爸爸说他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妈妈其实也离不开他，自己连饭都不会煮，很可怜的。”
我听的很压抑，知道叶紫为什么心思很深很忧郁，她继续在说：“一天我放学早，回到家看到楼下陈叔叔慌慌张张从家里出来，妈妈也在扣衣服扣子，当时小不懂怎么回事，现在想想爸爸好可怜！小磊，你对我好我知道，我越来越发现我和妈妈很像，我知道你没我爸爸那么老实，但你们心眼一样好，我会伤害你的。”
“别说了小叶，我已经伤害你了，我和薇姐还有吴迪……我以后不会乱来了，变成你爸爸那样又能怎么样？他是个好男人。”
“你还是没懂，我才是最应该遇到人渣的，那样就会学会珍惜。说来说去就是太爱自己了，容不下别人，迟早会嫌弃你，我不想那样对你，我也爱你。”
“我不管，爱一天算一天，我不想失去你。”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不是吗？你应该懂这个道理。我撒谎天天加班做点钟，其实是去见网友，一个东港人，比我大十五岁。很成熟条件也很好，是个畅销杂志编辑。本来我去广益之是真的，我想赚钱，想坚持和你在一起，可我发现太难了，我这样的人，吃苦受累身体支撑不住，想去堕落条件也不行。”
“我不管，你在我心里永远最纯洁，我要努力赚钱，我什么都可以做的，不就是赚钱吗？”
“让我说完，我和那个人开了几次房。他也喜欢我，是真的喜欢，他要和我结婚。假装生理期是不想再和你亲密，不辞而别后，你不会太记恨我，这样我心里会舒服点，知道我是多么虚伪自私了吧。”
“我们也可以结婚，马上，我娶你！”我急了，这是场输在起跑线的战争，自己被隐藏的对手ko了。即使是正面，我觉得自己也不会有胜算，落后十几年啊，财富阅历哪种东西自己拍马也追不上。
“磊，我爱你，但不能让自己的自私最终害了我们，还会害了下一代。我知道你爱我，你会理解我的。”
“我爱你就得忍受失去你的痛苦吗，对我公平吗？”
“世界上哪有公平，现在你痛苦，比以后痛苦一辈子强。”
我抱住叶紫，双手颤抖不知所措，最后失声痛哭，我不想放手。一放手，自己的心就会像断线的风筝，不知道飘向何方。
“对不起，叶紫，我都没请你吃过好东西，没给你买过一件衣服，没和你一起看电影逛街，我这个男朋友不称职，我会努力的，别离开我。”
“磊，别这样，我们能相爱一场我觉得很知足，不要让我们以悲惨的结局收场爱情。你是男人，你的路还长，以后别轻易交出全部感情，直到找到最合适的人，记得你爱过我就行了，祝福我吧！”
我已经说不出话了，喉咙被噎的就要死去，就这样过了很久，感觉流了二十几年的所有泪水。
“你爱他吗？”我问。
“我会爱他的，我会幸福的，我们给彼此点尊严吧，磊！”
“你现在就要走吗？”
“我办的港澳通行证还在快递，就快到了，他会开车来接我，我会回来看你的。”叶紫说。
“我想搬走，我怕我再多待一分钟就舍不得你走了，我会发疯，我会不顾一切阻止你……”
“别这样，磊，别这样，我心里也在滴血。”
我猛地站起来，把自己所有的东西胡乱塞进上床的行李箱，拎着跑了出去，把自己的钥匙留在了床上，叶紫呜呜的哭声在背后传来。
我盲目的走在街上，头晕目眩，像昨晚的梦里一样。到处炫目刺眼，每个人都仿佛近在咫尺，一伸手又触及不到。我踉跄的扶着街边的长椅坐下，头猛地后仰陷入了黑暗。
我感觉头上凉凉的，一睁开眼自己躺在一张床上，额头有张湿毛巾，这间卧室有点眼熟，正在努力想着，一个白发的女孩出现在卧室门口。
“我擦，终于清醒了，我还怕你变白痴了呢！”程程说。
“我怎么到你家里来了？”
“你自己跑过来敲门的，吓我一跳，是不是嗑药磕多了？”
“我自己过来的？我记得自己在路边椅子上休息啊？”
“你磕的啥玩意啊，太猛了吧，还能到处乱跑？”
“滚一边去，烦着呢！”
“我靠，这是我家，我收留你了还让我滚。”
“行，你来打我，快，使劲打，有刀没？砍我。”
“尼玛哔，受啥刺激了这是？”
“快点，傻哔，二乙子，我看见你就烦，不敢打我你就跟我姓。”我大声骂她。
黄昱程终于忍不住了，转身去厕所一脚把拖把踹断了。拎着半截木头杆进了卧室，对着床上的我劈头盖脸就打，我捂住脸，她就往身上猛打，打到自己累了，听到我在那里捂着脸哭。
“我去尼玛的，你要不要脸啊，大男人哭个毛哭？”
看我没反应还在哭，她趴床上问到底怎么回事，我说自己女朋友要跟别人走了。
“靠，谁抢你女朋友你打他啊，打不过蹲他，跟他死磕。”
“你懂爱吗你，跟着人家能幸福，跟着我有毛用。”
“我他妈不懂？啥幸福不幸福的，傻哔才整天挂嘴上，幸福是啥，就是你他妈漂亮身材又好，自以为能颠倒众生，可我男朋友就搂着我，你只有瞅着。”
“我是想搂着，可人家不稀罕了。”我说。
“白他妈说了，实在整不过，你不会换一个，死心眼啊！”
“我他妈才知道几个小时，你让我换一个，我不能伤心一会儿啊？尼玛哔你真狠啊，胳膊身上都青了。”
“活他妈该！打死个哔崽子。”黄昱程骂道。
“你他妈还惹我，小心老子奸了你！”
“来啊，怕你啊，牛子给你咬掉！”
“我去，大姐，咱俩能不能文明点，太恶心了这个。”
“陪你玩呗！心里舒服点没？”
“好点了，有吃的没，一直没吃……”我饿了。
黄昱程说等着，跑去厨房弄饭。我浑身疼，确实青一块紫一块的，不过心里有了个缝，没那么堵了。我起床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不一会儿黄昱程跑过来递给我吃的，一看是一碗蛋炒饭，差点又哭了。
“尼玛，怎么跟小屁孩儿似的，动不动就哭。”黄昱程说。
“老子一个月被两个人遗弃。”我说。
“真他妈悲催，不过你活该，看看你身边多乱啊，女朋友，还有小慧、房东！”
“滚蛋！”我骂她。
“擦，你有女朋友还同时玩弄别人，忒不是人了。”
“玩弄个屁，我们是清白的。”
“滚蛋吧你，骗谁啊，行了，你个烂人装什么痴情。”
“我确实挺烂的，不耽误我痴情啊！”我终于能咽下那碗蛋炒饭了。
“我晚上睡哪儿啊？行李都带来了你也看到了。”我问。
“沙发呗，放倒能当床，我以前雇的伙计就睡这，半夜不许往我床上爬。”
“你伙计爬过啊？”我故意逗她，这个黄昱程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呢？
“你可以试试啊，我睡觉啥都不穿的。”
“那晚上我试试，正好安慰安慰我这颗潮湿的心。”
“你他妈也没事啊！刚才还活不起的样子，这么一会儿就能谈笑风生了，真能装。”
“我心都碎了，你看得见吗？”
“赶紧吃完睡觉了，明早还上早班呢，要不要给你请假？”
“那要看你功夫行不行，明早我还能不能爬起来。”
“刚才那棍子还在屋里呢，试试呗！”
吃了东西我和她先后去浴室洗澡，这里确实不错，浴室也干净宽敞。我换了睡衣把沙发放倒，有点短，躺上脚露半截在外面。黄昱程抱了一床被子给我，又丢给我一个枕头，转身进房间了。门也不关，几件衣服从里面丢出门口。我一瞥，真的是刚才她穿的那身宽大睡衣，一条***特别显眼，我暗骂：妈的，勾引我吗？
我现在可没那个心情，确实没有，脑袋还是像宇宙一样浩大空荡。关了灯漆黑一片，静悄悄的睡也睡不着，心里一阵阵酸楚，悬着无处安放。
我感觉起码过了十个小时，天怎么还不亮，悉悉索索有动静，是程程起来上厕所，门都不关。哗一声冲水声后，朦胧的身影回卧室去了。我心说这他妈暗示的也太明显了吧，干脆起身走进卧室，滋溜就钻进了程程被窝。
“你还真说话算话啊，男人都一个贱德行！”程程说。
“我就是那么贱！你真的有这习惯啊？”
“啥习惯？”
“裸睡。”
“是啊，睡不着你也可以试试，很放松的，了无牵挂的感觉，睡的很快。”
我索性也脱了个精光，感觉有一只手伸过来摸我。
“呵呵，套马的汉子威武雄壮啊！”程程嘻嘻笑。
“哎呀，老实点，小心揍你！就让我抱你一会儿好吧，我睡不着，太痛苦了。”我说。
“尼玛哔，拿我当玩具当替代品呢。”
“大晚上的别骂人，有鬼揪舌头。”
我干脆抱她在怀里，真的和抱叶紫感觉差不多，单单薄薄的，就是头发在夜里还是挺晃眼睛的。
“你这尺码不算小啊，手感也好！怎么以前我没看出来呢？”我的手不老实已经成习惯了。
“那是你把我看扁了，我身材一直都不错的。”
“我没看扁你，是捏扁你。”
我用手摆弄那个脐环，程程赶紧说：“你别揪啊，会疼的，不让我摸，你他妈就可以乱整。”
我终于有点踏实感觉了，慢慢睡着了，这病根算是落下了，没人抱在怀里没法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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