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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一对夫妻吃早餐，是住在送双早的套房客人。我收了他们的早餐卷，带领他们去餐台，打开餐炉让他们选餐，问他们喝那种粥，还有牛奶和豆浆，夫妻说喝菜粥，我舀了两碗粥端给他们。
之后陆陆续续来了十几个客人，还有三个没有早餐劵。收银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来，我按每人八十的标准收了现金随手揣进兜里。
早餐快结束了，收银女孩才慌慌张张跑进来：“来晚了来晚了，我早上起不来的，有那个必要非让我来吗，磊哥你说是不是？”
我在想事没听她说什么，就随口附和：“是，没啥必要。”
收银女孩也抱怨：“早餐那么贵，谁头大自己花钱吃啊，还都是送早餐的客人，现在大部分房间都酬宾送早。磊哥，求你个事呗，以后我天天晚来会儿，谁也不知道，你别说行不行。”
“你上班不打卡吗？”我好奇。
“我没事，我是财务部的，签到就行了，打什么卡。”
“随便你，你觉得没事我无所谓，收的早餐卷给你吗？”
“直接扔了，我不要。”
“那不统计有多少人吃吗？”
“谁闲着没事做了统计？早餐就这样，送一百张卷来几个客人都很正常，没有还不行。”
“早餐马上结束了，我看剩很多东西啊！怎么办？”
“不知道，你去问厨师，有牛奶吗我喝一杯，早餐都没吃，我看看都有啥将就吃点。”收银妹妹看没客人，跑出吧台去接牛奶喝，顺手拿了几张芝麻饼南瓜饼吃。
“磊哥你也别太实在了，起那么大早，你先吃点吗，自己早餐钱都省了，还差你那一口东西？”收银妹妹站在吧台外面边吃边说。
“有监控，你还敢吃？”我提醒她。
“没事，我去监控室看过，就只能照到吧台里面一块，外面根本照不到。”
“都像你这样，也不怕把酒店吃黄了。”
“磊哥你好可爱，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些东西早都有人付过钱了，你不吃，剩下的还不是丢进泔水桶，然后送去老板的养猪场了。”
我跑去面食厨房，问剩下的东西怎么处理。面食师傅回宿舍去补瞌睡了，学徒胖小妹说自己不知道，剩的东西扔了不就完了吗，端回来也没地方处理。我又去问凉菜师傅，他说随便你弄哪里去别拿回来，放到明天又不新鲜，味道不好了，万一变质吃坏客人肚子就麻烦了。我心说真尼玛暴殄天物啊，这全扔了吗？
正犯愁李姐来了，我赶紧问她怎么办，李姐去看了看的确剩很多东西。
“这个东西不好说，万一明天来吃饭的客人多，准备的不够又不太好，剩下的员工不嫌弃就吃吧！收银小张什么时候来的？”
“比我来的还早呢。”我说。
“别给她打掩护了，我还不了解她，能起得来床才怪呢，以后她没来，有客人要付钱吃早餐的话，你就直接让客人吃好了，我估计也不会很多，反正这早餐都是很多买过单不来吃的。”李姐说。
“哦！”我答应一声，心里想这样的管理会不会存在问题，应不应该和杨艳反映反映呢？反映了会不会有挑拨是非的嫌疑呢？真他妈混乱，能不能同心同德做点事呢，这可能也是潜规则，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自己不懂罢了。
我甚至不用去开上班的早会了，因为要清洁布菲炉洗餐具，我把剩下的饼饼和点心都集中到一个布菲炉的不锈钢餐盒里，不一会开完会的吴迪溜了过来。
“小磊，早餐呢？没给我留点啊，我和小刚都没吃，我还得给他带点。”我心说果然是潜规则，这个老油条第一天就惦记着了。我一指那个布菲炉，吴迪跑过去找了个打包饭盒挑来挑去装了一盒。
“那边还有牛奶！”我指着牛奶鼎说。
“我不喝牛奶，还有别的吗？”吴迪问。
“有啊，我这里有豆浆！”我贱贱的说。
“你大爷的，大早上就恶心人，我自己找。”她去看粥车，果然还有很多粥，打了两碗黑米粥，用塑料袋拎着跑了。不一会美玲和几个小服务员也跑来了，可能是吴迪告诉她们的，一口一个磊哥叫的甜。我说不许用大厅的餐具，我还得洗，指给她们装食物的布菲炉。这些丫头一哄而上，抢了个精光。还有好多凉菜呢，我一想中午吃饭食堂的菜太难吃，到时候拿出来分给她们吃好了。就去把凉菜藏到自助餐台后面，继续清洁布菲炉，洗餐具。等我一个人忙活完，快中午了。收银妹妹还打趣说，我是整个酒店上午最忙的人。
小慧到中午才来上班，算是个晚班。明天就开始轮班了，这可真是铁打的我流水的兵。我赶紧叫她先拿饭盒去自助餐台后面挑喜欢吃的菜，一会那群狼发现，瞬间就没了。
就在快中午休息的时候，杨艳领着一个新服务员来到大厅。我头嗡一声变老大，远远就看见那一脑袋白头发了，除了黄昱程还有谁，阴魂不散啊！
“崇磊，认识一下新同事，以后和你在大厅，你要教她。”
“报告杨总，我一个人可以，现在还有轮值的，用不着！你看她这样子，她那头发，你什么人都敢收啊？”
“哎，不知好歹，团队精神懂不懂？人家有经验很聪明，头发很好啊，我就喜欢有个性的，有特点的。”杨艳说。
“谢谢杨总，我一定好好干。”黄昱程很有礼貌的给杨艳鞠躬，脸还有点点肿，笑起来木木的。
“行了，崇磊好好照顾新同事，一会在哪里吃饭交代好。”杨艳说完转身走了。
“磊哥，惊不惊喜，意不意外？”黄昱程立马变了一个人，伸出胳膊做个要拥抱我的姿势。
“你给我滚，你是不是跟踪我啊？老板不当，跑这里来凑个屁热闹？”
“别和我这么说话，你还欠我一耳光呢！我来玩几天不行啊？”黄昱程眼睛边四处扫描边说。
“别捣乱啊，昨天不是说好了嘛，你又犯病了？”
“那边那个谁啊？看我眼神不对，你马子？”黄昱程注意到小慧在盯着她。
“消停会儿行不行，马上吃饭了，吃完再说吧，那后面有菜，先去夹点，工作餐不好吃。”
黄昱程拿了个打包饭盒去夹菜，和小慧互相盯着瞅了两分钟：“再瞅我，我揍你信不信？”
“来啊，怕你啊！”小慧也不示弱。
我怕了这俩人了，心说一对姑奶奶这是。
“你们俩有病吧，互相还不认识掐个毛啊？小慧，这位是黄昱程，昨天跟你说过出老千那个。程程妹妹，这是刘小慧，我邻居，听明白没有，我邻居！”
小慧和黄昱程都笑了，午饭时候我们三个坐在一张桌子上。黄昱程那头发简直太吸睛了，不是说没见过有人染白头发，而是没见过白头发的服务员。凉菜我早都奉献出来放在工作餐台上，片刻被一扫而光。
“你看你，别人都像看怪物似的看你，赶紧把头发处理了吧，还有你这耳朵，多少个耳洞这是，也不怕整烂乎了？”我小声对黄昱程说。
“你懂个屁，这是时尚个性，她们敢吗？小慧真的是你邻居？我要是有那身材，靠！别提了。”她看小慧吃完了不在旁边，对我说。
“程程，你这一出是怎么骗过杨总的？”
“服务员嘛，我懂，我装啥像啥！”
“我看你是装傻像傻！”
“告诉你别小看我，干活我也行，烧烤摊还不是我一个人忙活，照样整的顺顺溜溜的。”
“满嘴家乡话，真土！”
“别说我，你还不是一样，我会好好说话的。”
其实我心里有点点高兴，能有人随时痛痛快快说家乡话了。吴迪又不能随时有空聊天，有这个小老乡也不错。下午成了三个人拼命抢活干，来了几桌客人我都不用上场了，无聊的去传菜窗口抢服务生的活干。领班高强在那里吹牛，说他和客房部的高个子迎宾妹妹好上了，昨晚开房愣是坚持了一个多小时，迎宾妹妹疼的受不了，问他是不是天生不能发射，我说他这是自摸过度。
下午我能提前下班，小慧得值班到晚上，黄昱程和我一起打卡下班。我问她咋回事，她说以后自己就是我的兵，一起上班一起下班。我问她不想去包房赚钱吗，她说无所谓，开心就好，赚钱随时都能赚。我怀疑杨艳就是看中她可以在大厅安心做事，才聘用她的。早下班就没有工作餐吃了，黄昱程非要请我吃饭。我说你这脸还没消肿呢，怎么好意思你请吃饭，最后我们吃了外面的卤肉饭快餐，我付账时候才发现兜里多了二百四十块钱。
“坏了，早餐收的客人钱忘交给收银了。”我说。
“多少钱啊，你一天魂不守舍的怎么了？”程程问。
“两百多，我有神不守舍？”
“是啊？魂都丢了，自己揣着吧，多大点事儿。”
“那怎么行，多不好啊！”
“傻哔啊你，你送回去人家倒会多想，还以为你昧了多少呢，你到底怎么了？”
“心里烦，你说要是一个男的，他女朋友假装生理期是怎么回事？”
“你啊？你**那么强啊，怕了你呗！”
“说正经的呢，别胡扯！”我呵斥她。
“不知道，猜人家心思多累啊，问她不就完了吗？”
“怎么问？”
“直接问呗，都不说真心话了还在一起混啥？等着带绿色帽子呢？”
“你赶紧滚回家去，一会天黑了走那条路，再让人奸了。”
“我去你家看看你女朋友什么样？”
“有完没完，你想咋地？”
“我就看一眼，看一眼就走还不行。”程程恳求我。
“我发现你有病吧，家里没人，上班去了，和你差不多高，比你瘦，很正常很普通很文静。”
“还排比上了，我确实不正常，我异类，我张牙舞爪行了吧，我不去了，太伤自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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