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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的水流从细白的手指间滑落, 虞夜抬眼, 对上镜子里的人，笑了一下, “小洁。”
她的声音温软，听上去没有半点威慑力。
原主以前总是这么叫温洁的，软软的，甜甜的, 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
温洁也停下了脚步。
她合上门，透过镜子冷冷地打量着虞夜。
那张完美的脸上表情温和，没有一点怨恨，叫她时也依然是亲昵的语气,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该是这样的。
虞夜应该一蹶不振, 应该失去希望, 应该恨她，嫉妒她, 应该露出一切可怜的模样, 从云端跌入泥底, 再也爬不上来。
长久以来的嫉妒不断滋生, 温洁的眼里满是恶意。
虞夜关了水，转了过来, 拿了张纸细细擦着指间的水珠，待擦干了, 她才抬起了头, 问了一句, “为什么？”
“为什么？”以为她是在寻求答案，迫不及待想打击她的温洁冷笑了一声，“因为我讨厌你，很讨厌。”
话一出口，她倒有些停不下来了。
“明明只是个普通人，却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有什么可骄傲的，不过是有张脸而已。”
“凭什么你很轻松就能拥有一切，只是招招手就有无数人奉上你想要的，做什么事情都毫不费力，而我，却只能一直在旁边当你的陪衬！”
声音有些大，整个洗手间都充斥着她的质问。
“你不是知道吗？”
虞夜将纸团扔进垃圾桶里，漫不经心地看她一眼，“因为我，长的比你好看呀。”
温洁一滞，她猛地向前走了几步，盯着虞夜的脸，满眼都是嫉恨，“长的好看又有什么用，你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就连你深爱的男朋友，也是属于我的了。对了，还有直播，我现在有很多粉丝，刚和平台换了合约，而你呢，根本没有人愿意看你的直播。”她的情绪看起来很激烈，眼中全是妒忌的情感，“哪怕有张漂亮的脸，你也不过是个失败者而已！”
虞夜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倒显得她有些可笑。
温洁平复了一下呼吸，补充道：“你还不知道吧，早在你毕业之前，我们就好上了，根本不是什么工作后。而且你的直播间，也是我特地找的人来黑你的，所以你人气才会下滑的那么厉害……”
她是那样的想看到虞夜崩溃的样子，以至于将自己做过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虞夜却有点不耐烦了。
她本来只是想替原主问问温洁背叛她的原因的，没想到听到了这么多不相干的话。
而那个最主要的原因，也不过是无聊的嫉妒而已。
温洁还在说着什么，虞夜突然向前走了一步，站在了温洁的面前，微微垂首，自上而下俯视着她。
“可你想要什么呢？绝顶的容貌？何俊的爱或者是钱？还是万众瞩目的光环？”
她轻启唇，微微笑着，语调那样轻柔，语气却寒冷如冬雪，如同宣判般说道——
“这些，全都不会属于你。”
温洁对上她冷漠的眼神，瞳孔紧缩，想反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待虞夜缓缓离开，她才下意识地舒了口气，盯着门的方向表情扭曲。
——何俊会娶她的，平台也给了她一个机会，很快便会有很多人认识她。她会拥有想要的一切的。到那时，她一定要让虞夜付出代价。
……
虞夜刚坐下来，柯言就急忙说道：“你没事吧？”
“怎么了？”虞夜问了一句，朝隔壁桌子上看了一眼，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真可惜，她本来还准备先解决他的。
柯言见她确实没什么事的样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去的时间有点久，而且隔壁桌的女人也不见了，我担心你出事。”
“嗯？”虞夜收回视线看了柯言一眼，勾起了唇，“我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柯言温声应到。
今天耽误的时间有点多，回去的时候自然很晚了，离虞夜平常的直播时间都过了好一会儿。
她边开电脑，边看了眼手机。
有两个未接，全都属于风神。
虞夜正有些惊讶，就见风神的第三个电话已经打过来了。
她接了起来，问道：“风神有什么事吗？”
虽然有电话号码，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打电话。
那边传来沉默的呼吸声，良久，宁风琛才开口问道：“怎么没上线？”
同语音中的声音有点微妙的不同，电话中他的声音，似乎更为清越，带着点淡淡的疏离感。
虞夜挑了下眉，语气中带了点细微的笑意，“马上上线，刚才有点事。”
“好。”宁风琛顿了一下，才挂掉电话。
虞夜开了直播，又打开游戏，刚一上线，就看到最上方弹出来的组队邀请。
她没什么犹豫地按下同意。
自上次活动之后，他们俩就总是双排直播，观众们早都见怪不怪了，不过看到这个邀请，还是忍不住说道，“风神是不是专门在等小姐姐啊，一上线就拉她，这么迅速的。”
便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好多次了，有时候风神明明在游戏中，还能立马将小姐姐拉进队伍。”
虞夜正巧看见这些弹幕，她进了队伍语音，笑着道：“你反应这么快，观众们都说你是在特意等我上线呢。”
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只要反应够快，邀请一个人也就一两秒的时间。
谁想到宁风琛竟真的应道，“是的。”
虞夜愣了一下，从他的语气中也听不出什么，她便笑着说了句，“那下次该换我等风神了。”
宁风琛看着手机，目光在她的脸上顿了两秒，“好。”
在打了一局后，虞夜抽空看了眼弹幕。
——相比之前基本不看弹幕的她而言，现在的频率甚至可以被称为频繁了。
观众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讨论起了将要举办的盛典，有人开始担心她会不会见光死。
虞夜有些好笑地看着弹幕争辩，维护她的，趁机黑她的，以及一些站中立的理中客，他们说的兴奋极了，停都停不下来。
在这些弹幕中，还夹杂着一股清流。
那就是默默期待着她和风神面基的观众。
他们脑补了一大堆，还在弹幕里请求她到时候开手机直播。
“……”虞夜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游戏上，顺口问了一句，“还有多少天？”
宁风琛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脱口而出，“六天。”
“六天啊，”虞夜重复了一遍，笑起来，“风神倒是记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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