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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给安然开口的机会,乔安海便挂断了电话。
安然自嘲的笑着,她果然是收养的养女,和安琪那个名正言顺的安家大小姐不可同日而语。
可是一直躺在医院里的那人呢?难道对乔安海而言也是那么的无关紧要吗?
整晚都没睡好,顶着黑眼圈出门的安然刚走到公寓门口,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后,黑色的轿车停在她身边,没等她回过神来,就已经被从车里下来的两个身穿黑衣还戴着黑墨镜的男人给架到了车内绝尘而去。
“两位大哥……好汉,你们绑我没用,我真的没钱穷鬼一个。”安然首当其冲想到的就是自己被绑架了。
可是两个黑衣男直接无视了她,就好像她这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撕票、拐卖、先奸后杀……心中闪现过上百种设想,但苦思冥想还未找到脱身之计时,车停在一幢别墅前,两个黑衣男人又架着腿发软的她直接进了别墅。
安然是真觉得自己小命就这样到头了,即便是眼前让她瞠目结舌的豪宅也丝毫不能缓解此时心中的恐惧不安。
“尘少,安小姐请来了。”
听黑衣人这么说,安然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真是恨不得打他个满脸桃花开。
如果这样也算是请,那她都能称得上是绝世美女了好吗?
可是等等,尘少……谁呀?
她可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高大上的人物,只不过眼前的这个背影,为什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靳逸尘缓缓转过身:“安小姐在医院突然消失不见,我只能让人将你请来。”
其实在看清楚靳逸尘的妖孽脸时,安然就已经想到被“绑架”来这里的原因了,毕竟肇事逃跑的确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
所以心虚的她只能找借口敷衍:“那个……我家里有急事,因为十万火急,这才忘了跟你打招呼。”
“原来安小姐只是忘记了……”
靳逸尘轻晃着杯中的红酒,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立刻就有人恭敬的将一个文件夹递到了他手中。
安然嗤之以鼻的撇了撇嘴,不就是个牛郎吗?装什么装?
不过话说回来了,现在干牛郎这一行这么赚钱吗?看他的排场已经不能简单的只用有钱来形容了。
靳逸尘将文件递到安然手中:“那就请安小姐把钱还我,以后我们就互不相欠。”
打开文件夹,里面那张带着若干个零的数据印入眼帘,安然仔细数了数,瞳孔也因此而不断放大:“二十万?!”
“后面还有医院的单据。”
抬头狠狠瞪着面无表情的靳逸尘:“我说这位大叔,你当我是无知少女那么好骗吗?修个破车而已,至于花二十万吗?”
被叫做大叔的靳逸尘脸色阴沉,自问还没老到被人叫大叔的程度。
“车型、4s店的地址都在票据上,安小姐可以亲自去确认。”
她虽然对车了解不多,但也知道宾利不是一般人能开得起的,当初贺文杰的心愿之一就是能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宾利。
那种低调奢华的车,维修费用花个二十万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
可问题是现在就算把一穷二白的她给卖了,也卖不出二十万呀!
毫无预兆的在,靳逸尘倾身凑近她,那张帅得逆天的脸近在咫尺,安然又是不争气的一脸花痴。
靳逸尘凑近她耳边:“对了,还有你睡我的钱也还没付清,我可是很贵的。”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肌肤上,安然觉得体内就好像有电流在蹿动一样,全身的汗毛都不受控制的竖了起来。
看着她从耳朵到脖子的白皙皮肤全都染上了好看的绯红色,靳逸尘眼底全都是笑意:“一晚五万。”
原本还羞涩局促的安然立刻跳开,怒目相视:“五万?你怎么不去抢啊?”
她承认眼前这妖孽的确是个人间极品,但五万是不是也太夸张了?他又不是一手货!
再说了,她也不是有心要睡他的,那时候她醉的不省人事,他完全可以推开她,可他却无耻的趁机占了她便宜。
他是个身经百战的牛郎,而她却是第一次啊,守身如玉二十六年,就这样被他给破功了!
靳逸尘声音淡淡的:“我就是做这一行的,有女人像恶狼一样扑上来,我自然不会拒绝,更不会错过赚钱的机会。”
这男人是会读心术吗?她还什么都没有说,却已经被他给洞悉一切。
靳逸尘心中莞尔:“我没有读心术,只是你想逃避责任的想法表现的太过明显而已。”
这丫头还是跟从前一样简单,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想让人猜不透都难。
觉得自己无所遁形的安然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他:“我没钱!”
反正她现在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随便他好了!
看她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无赖模样,靳逸尘挑了挑眉:“安小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瞪着他直翻白眼:“我说这位大叔,我一穷二白的,如果可以恨不得能把自己卖了还钱给你,可惜没人要……”
“如果有人要呢?安小姐卖还是不卖呢?”靳逸尘突然打断她。
她是不是耳朵出问题听错了?
可是靳逸尘却再次重复:“如果有人肯要的话,安小姐卖还是不卖呢?”
终于确定自己耳朵没有问题,安然双手叉腰,为了在气势上不输给对方,娇小的她刻意站在了台阶上:“喂,大叔,你说什么呢?什么卖不卖的?”
当她是什么人了?跟他一样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吗?
“我这里缺一个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的女仆,我倒是觉得安小姐挺合适的。”
听到女仆两个字,安然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日本动漫里那些叫着“saa”,穿着面料少得可怜女仆装的女仆形象。
怒火攻心的安然气的直跳脚:“你才女仆,你们全家都女仆!”
她虽然穷的叮当响,但起码的礼仪廉耻还是懂的,“肉偿”这种事情她就算是再投胎十次也绝不会去做。
而且她是真怀疑靳逸尘的脑袋是被门夹了,或者是被驴给踢了,要不怎么可能会看上既没闭月羞花容貌,又没有前凸后翘腿子长的魔鬼身材,当不了小三儿做不了花瓶的她呢?
“想什么呢?”
靳逸尘真想掀开她脑袋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我就是缺一个煮饭洗衣的女仆而已。”
虽说是松了一口气,可被这么个秀色可餐的男人给直接否定,就算是神经大条的安然,不免也有些自卑。
自尊受伤的安然一脸生无可恋:“反正欠你的钱我会分期还给你的。”
但靳逸尘却对她的这个提议嗤之以鼻:“安小姐现在连工作都没有,还谈什么还钱?”
一提起工作,安然恨贺文杰恨得咬牙切齿,若非那渣男说什么回国就和她结婚,说什么希望她能专心在家相夫教子,她也不会傻到辞职丢了工作。
“所以相信安小姐也不想在重压之下再背负一身债务吧!”
这不废话吗?有谁会希望背负一身的天文巨债?
气定神闲的靳逸尘继续抛出诱饵:“做我的女仆,一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还清债务;二有宽敞漂亮免费包三餐的地方住;三有额外收入……”
“好了,好了,我答应!”
不等靳逸尘列出接下来的四五六七,早就已经万念俱灰的安然果断的答应了卖身为仆之事,反正不过就是做饭洗衣整理房间这些日常,侍候人这种小事儿还难不倒她。
更何况现在被人甩又没工作的她的确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和靳逸尘签订了一年的劳务合同之后,一脸懵圈的安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高大上的豪宅回到自己的小公寓的。
靳逸尘那该死的牛郎非得让她今天就搬过去,好像她晚一天去他就吃了天大的亏一样,真是越有钱越小气。
急促的门铃声打断了正在整理着行李的安然,起身去开门:“来了,别按了!”
以为是好友南夏回来的她忍不住的吐槽:“按那么急赶着去投胎呀!还有你这个不带钥匙的毛病……”
可就在打开门看到贺文杰的瞬间,她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也跟着沉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更何况她也不想再被安琪那朵白莲花纠缠不清。
“送你回来的人是谁?”贺文杰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
他忙完手头的事情就赶过来找她,没想到却看到她从一辆宝马车中下来,而且还是一个男人为她开的车门。
“关你什么事?”安然冷声嘲讽:“你顾好安琪就行,至于我,就不劳操心了。”
“然然!”
备感无奈的贺文杰的语气软了下来:“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希望你不要为了报复我就随意接受别的男人。”
安然不禁冷笑,报复他?她还真是从来没想到贺文杰这人自恋到这种程度,也不知是从何而来的自信。
“那些有钱人的恶俗游戏不是你能玩儿的起的!”
“不关你的事!”安然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要关门。
她这辈子遇到最荒唐恶心的事情就是为他贺文杰荒废了青春,还节衣缩食的供他留学。
贺文杰用手抵住门:“我今天来不是来惹你生气的……”
说着拿出一张支票:“我知道你辞了工作手里又没什么钱,这里有五万,你先拿着,不够的我会再想办法。”
安然毫不客气的接过支票:“贺文杰,这是我该得的!”
自己种的菜都让别人收走了,她可没那么缺心眼的高风亮节,还能若无其事的说没事。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安琪那让人反胃的矫情声音传来:“文杰哥,你怎么在这里?”
贺文杰一怔,换脸跟翻书似的,立刻满脸堆起温柔的笑容:“我是来给安然送请柬的。”
“我们果然是心有灵犀。”
安琪那张无辜纯真的脸上满是惊喜之色:“我也是来给姐姐送订婚请柬的。”
从包中拿出精致的请柬递给安然:“姐姐,我是真的很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那天你一定会来对吧?”
虽说迫于安文庭的威胁她已经被动的同意出席,可是面对安琪眼底的挑衅,安然还是不想让她痛快。
所以,毫不客气的拒绝了她:“那天我没空。”
“我忘了姐姐是要工作的……”
安琪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在我和文杰哥哥提前通知姐姐了,你可以提前请假。”
“不明白吗?不管你们哪天订婚,我都没空!”
“然然!”
对于如此倔强又不知进退的安然,贺文杰心中还是有几分担忧的,她在安家的力场本就已经很尴尬了,他是真的不想她再因为任何事情而受安文庭的苛责。
安琪却是充耳不闻,亲密的挽起贺文杰的手臂:“文杰哥,你去车里等我,让我们姐妹两个单独聊聊好不好?”
对于安琪提出的任何要求他都无法拒绝,更何况在他眼里安琪只是个被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对安然完全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所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们慢慢聊,我下去等你。”
确定贺文杰离开之后,安琪脸上虚伪的假笑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刻薄。
毫无预警的扬手狠狠给了安然一记耳光:“这就是你勾引文杰哥的后果!”
脸上火辣辣的疼,安然想要还手,可是……她不可以!
“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贱人,文杰哥不要你了,就迫不及待的去勾引别的男人,却还要下贱的死缠着文杰哥。”
安然从别的男人车里下来,她也是看到了。
扫了眼她手中的支票,鄙夷的出言侮辱:“五万块钱罢了,我就当是付了小姐费用,但你休想再有下一次!”
她一路跟着贺文杰来这里,刚才他们二人的对话躲在暗处的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安然这个贱人,就是想用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段抢回贺文杰。
“我爸应该都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根本没有任何拒绝的资格!”
若不是怕被人说三道四,不是为了爷爷死攥在手里的财产的话,她死都不想安然这个贱人出现在订婚礼上影响心情。
安琪毫不客气的警告她:“如果不想那个贱种死在医院里,你最好乖乖出现,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
说完之后就扬长而去。
看着安琪骄傲的背影,安然的双手紧握成拳,连指甲嵌入手心也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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