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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垣晦雨几坍塌,何故悠悠隐碎笆;
春去芊芊生灌莽,秋来熠熠染烟霞。
臻丛腐草鸣黑蟀,古木青茎憩恼鸦;
昔日辉煌今岂在?狐踪蚁迹对山崖。
萧县梁国西部大城,只因梁国上下为确保西陲安定,未在萧县设立州刺史府,而是设在了阳明关西边的谈单县,但这并不影响萧县的发展。它背靠萧山,东联神州内陆,西系吐蕃及塞外诸国,是梁国的重要对外贸易中转站,此地物阜人丰,风景秀美。萧县作为抚州重地,城池修建的很是坚固,萧县并不缺钱,城头上更是摆满了各种防守利器。
前次吐蕃人藏身于逃难百姓之中,混入萧县县城,趁夜色夺取城门,放大军入城,才不费吹灰之力拿下萧县。由于战斗并不激烈,萧县的城防也保留的甚是完整。现如今的萧县因为被吐蕃人占据,又是身处战火之中,县城内外显得一片萧杀。
城门紧闭、城内宵禁,兵丁四布,巡弋的士兵穿行在大街小巷,夜色中只有他们流动的灯火和沉重的脚步声。南门吊桥吱呀呀地放下去了,城门洞开,一行十余名骑士直驰入城,经过城门洞时,马蹄踏着青石的路面,蹄声如雷。一员吐蕃将领迎了上去,高声道:“夏侯将军,您终于到了,阿克让大将军正在县衙等您。”“请将军头前带路。”夏侯秋一摧胯下马跟了上去。
萧县县衙府内灯火通明,大将军阿克让还未就寝,此时正与一众心腹讨论军机大事,将领们分坐两侧,墙壁上挂着一副梁国抚州地理图,阿克让蹙眉指着地图,正向手下将领们讲解着察耳涂大元帅一系列战斗经过,以及目前吐蕃军所面临的局势。
此时,一个身穿翠绿小袄的美貌少妇走上大堂,向阿克让裣衽一礼,身后相随的侍婢们便将一碗碗夜宵分送到诸位将领们面前,阿克让顿了一顿,说道“好了,大家先歇一歇,吃点东西,我们再议。“
正襟危坐的将领们顿时放松下来,有些人一双大眼尽在那些体态曼妙、姿容清秀的婢女们身上打转,有的还趁她们奉上粥茶的时候偷偷摸摸她们的小手。只要将领们不在阿克让面前做太过出格的事情,他也就权当没看家。那月翠袄美貌少妇亲手端了一碗汤圆来送到他的面前,阿克让含笑点了点头。
这萧县县衙,本就是原来萧县县令的府邸,是个前院办公后院家居的格局。这个翠袄美妇人,也原是县令的侍妾王姬,被他占据萧县之后一股脑儿接收过来。
察耳涂率领阿克让等将令一路东进,沿着萧山小径,翻越萧山之时,因为道路狭窄,不得不丢弃了他们他们的粮草辎重,自入关以来一路全靠劫掠州府村寨维持,待到困住汝阳王后,便将萧山附近的十余座县城打了下来,将所掠来的粮草,尽数集中在这萧县城内,也将萧县作为吐蕃在关内的根基之地。
阿克让一边吃着夜宵,一边思索着心中的难题,正沉吟间,一个小校忽地抢进厅中,大声禀报道“启禀大将军,大元帅侍卫统领夏侯秋已经到了,正在前厅等候召见。”
阿克让不敢怠慢,站起身来道:“快请夏侯统领到后堂来叙话。”
不一刻,夏侯秋来到后堂,阿克让起身与夏侯秋相互见礼,说了一阵客套话后,话锋一转道:“不止大元帅遣夏侯统领前来,有何示下?”
夏侯秋微微一笑,说道“大将军莫急,我来时察耳涂大元帅交代,我们吐蕃人是草原上的英雄,惯于游骑作战,本不擅攻守之术。萧县地处抚州内陆,抚州这些年来虽然征战不断,但战事多生在外线,所以实外而虚内,萧县的防御并不紧密。夏侯虽是一介布衣,但自幼喜读兵书,酷爱研习城防攻守,得察耳涂大元帅看中,命我来帮大将军紧固城防,只待布防完毕,我便可以返回大帅身边。”
阿克让听罢大喜,双目一张道:“大帅知我甚深,我这两天反思入关以来的战斗,发现现下萧县是我军的软肋,不容有失,正在发愁如何守城,统领就领了大元帅令前来助我,哈哈……”
夏侯秋道:“既如此,我明日便去城头各处查看,调整城防结构,务必打造的固若金汤。”
阿克让与夏侯秋一夜长谈之后,萧县改变战略,开始收缩兵力。巩固现在统治的领地,积极备战。
萧县县城开始加固城墙,拓宽护城壕,建筑各种工事,城内各家各户抽调的壮丁日以继夜地忙碌起来,萧县四城城墙遍设守具,阿克让亲军卫队以百步法分兵备御,这些习惯了马上驰骋、双腿都有点罗圈的战士开始日夜操练,演习他们从小到大都不熟悉的守城战法。
修敌楼、挂坛、安炮座、设床弩、运砖石、垂插木、备火油、凡防御工具无不毕备。萧县富庶,在经过多任县令的经营下,储藏了大量武具,如今俱都从县城的武库中移出来。安放到了墙上。光是守城利器车弩就多达一百三十余具,远及七百步,箭矢如矛,可洞穿人体,如施放普通箭矢,可一弩齐射数十箭,杀伤力十分恐怖。
夏侯秋带着卫兵巡视在城头,一大批工匠头儿趋身相随,城墙、城门、瓮城、马面、钟楼、鼓楼、望楼、弩台、敌楼,夏侯秋指点一处,就有一个工匠头儿毕恭毕敬地上前问清详细情细,立即着手修缮。
城头上正在安置夜叉擂,安装好的夜叉擂抛出城去,然后又用铁索绞车收回,做着最后的测试。城下则在挖掘与城墙同向的地沟,每隔五十步安置一口大瓮,倒扣半埋于地上,用来探听地下动静,以防攻城大军掘地潜入。
城外用黏土和石块修筑瓮城。拓宽护城壕、修建羊马城的工匠和壮丁往来不息。这一日,萧县城防已经布防完备。夏侯秋轻轻抚着胡须,抬起头来望了望天际,向阿克让自信地道“请大将军放心,不管是汝阳王还是忠武侯。无论他们如何擅长攻池攻守,到了这萧县县城城下,也会让他们铩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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