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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林家侄儿和鱼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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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杨华受伤苏醒后,养济院一众明显感觉到了变化。最大变化当然是杨华可以说话了,此外大家发现杨华最近不对劲,总是拿着夫子留下的纸笔写写画画到很晚,大家都不明所以,但也没太在意。杨华除了每天打渔行乞外,所有时间便放到了整理脑中另一个世界的知识上,其实杨华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着急,总是觉得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这些很重要,必须尽快整理好。只见有些纸上写着”某某主义”,有些纸上歪歪扭扭画着一个炉子,炉子里有水流出来,还有些纸上画着一根铁管,还有一个龙头,铁管里正射出铁丸,林林总总不知所以。

    整理完脑中还记得的知识差不多用了一个月,算算时间到中秋还有一个多月,在此前必须为养济院的众人找到住的地方,否则只能露宿街头了。正在想着带着周围的孩子们干点啥,只听见外面有人在敲锣。在“当当当”的声音中,12人迅速赶到了门口的空地上。杨华正和王大黑和张算盘面面相觑,只见最前面的两人走了过来,一人是之前在江边讹诈杨华一行人的荆州西区鱼档头蔡二赖子,一人是养济院管事林岑嘉,林岑嘉是荆州最大地主林远山“林大善人”的远方侄子,因为整天游手好闲,家里人花大价钱向林远山求情讨来个差事,每年的养济院银子和林大善人与县令分润,每年也有几十两银子入账。蔡二赖子则是本地的地痞,靠着心狠手辣和阿谀奉承靠上了荆州城主簿的关系,坐上了荆州城三大鱼档头的位置。

    “都给老子听清楚了,还有一个多月到中秋,中秋前都给老子滚!当然,上天有好生之德,现在给你们这些叫花子一个机会,那就是跟着蔡二干捕鱼上的活计,管吃管住每月还有银子拿,自己想想清楚”林岑嘉趾高气扬地向众人说到,一边说还一边瞅着赵芝兰和谢红芸,赵芝兰皱眉不语,谢红芸则躲到芝兰身后。养济院众人凑到一块,窃窃私语。

    “我觉得这个待遇还不错,至少有吃有喝。”周麦秆儿弱弱说到,杨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那两个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还对我和小芸……反正不能答应他!”赵芝兰边说边看着杨华,脸却渐渐红了。谢红芸在后面忙不迭地点着小脑袋,也一边看着杨华。大家“咳咳”几声,柴茂五柴胖子说:“看看蔡二赖子手下过得日子就知道了,整天捕鱼编网搬运,饭也吃不饱穿也穿不暖,肯定是骗人的。”众人纷纷点头同意,杨华若有所思。“上次咱们在江边捕鱼,也没碍着蔡二赖子什么事,那狗曰的非说那块江是他包的,还让咱出用江钱,他咋不说整条江都是他的,妈的……”阮大又开始骂骂咧咧,“就是,太霸道了。”“不行就跟他拼了!”阮二阮三也在一旁鼓噪,唯恐天下不乱。“要不跟他们好好商量商量,打打杀杀地多不好。”这是张算盘的意见。“我听华哥的,华哥怎么说咱就咋做。”这是谢红运和赵芝虎的意见。“我看直接把他们两个干掉算了,那样西边鱼档头和养济院都是咱的了,哈哈哈……”众人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没人理这个粗黑汉子,王大黑笑了一会儿颇觉无趣也住口了。众人一时无语,再度看向杨华,指着他拿主意。

    “大家在一起三年,咱们一直这么扶持着过来了,诸葛夫子也教会了我们很多道理,如果大家信得过我,我的意思是大家谁也不靠,大家一起努力把日子过下去,不求富贵,但求安心!”杨华说完,看向大家,只见除了周麦杆儿皱眉沉思外,其余众人都满怀希冀,阮家三兄弟、王大黑、赵芝虎和谢红运更是涨红了脸面,赵芝兰更是目光火热地看过来,搞得杨华也微红了脸。

    商量完毕后,杨华走了过来,朝着林岑嘉拱了拱手,道“不好意思啊林少爷,大家商量了一下,觉得能力不足,坏了两位的事情,就不给两位添麻烦了”。林岑嘉顿时涨红了脸,旁边满脸疙瘩的蔡二赖子也哼了一声。“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来呀,给我打断他的腿!”于是身后的两个打手向前走过来,王大黑、阮家兄弟、赵芝虎和谢红运也撸起袖子走了过来,形势一触即发。

    林岑嘉顿时慌了手脚,蔡二赖子在其耳边道:“少爷不要冲动,这杨华可不是个善茬子,他手下那几个手也狠,咱们这几个不是对手啊。”“那又怎么样,就这么算了,再说那赵芝兰和谢红芸这么水灵,本少爷早想收房了。”“所以少爷更不用急,只需要……”经过和蔡二赖子一番耳语后,林岑嘉不甘地瞪了这边一眼,而后愤愤离去。养济院众人欢呼一声围了上来,问之后的打算。

    “大家不用着急,虽然近些年北方天灾战事不断,但是咱荆州的百姓还算是过得下去,我之前也在想咱们之后的事情。住的方面不用担心,咱们有周麦杆儿这个木匠嘛,就在平常咱们捕鱼的地方先建几间木屋住着,那里鸟不生蛋都是石滩,应该没人跟咱们抢吧。”说到这里大家都哄笑一声,周吉旺看着谢红芸秀美的面庞,心里狠狠抽动了一下。

    “关于大家干什么为生,我初步想法是这样的。过去几年大家也偶尔接到过递送委托,比如把山海楼的菜送到林大善人家里,或者帮忙把曹家木工坊的家具送至买客家里。说起来之所以大家会让我们运送,也是因为大家在过去的三年里没有坏过人家的东西,大家信任我们。”想到这里不禁感慨之前的杨华真是一个心怀正义的好少年,应该给个红领巾。咦?为什么是红领巾呢算了,不想这么多了。

    “所以我想为什么我们不多找些人,专门来做这个生意呢?比如大家穿上统一的服装,然后打出我们的标志,不论是谁,不论是什么货物,我们都保证在一定时间内送到。大家也知道,这几年来,长江上的生意越来越兴旺,码头上的苦力也越来越多,脚行等牙行的注意力多在码头,因此荆州城内就是我们的机会,只要我们把货物流通这一块的生意拿下,其他我不敢说,至少衣服吃食是不愁的。”看着下面若有所思的众人和一脸听不懂的王大黑,杨华负手抬头,都被自己的豪言壮志感动到了。

    “干了!”“跟着华哥有肉吃!”……众人被能够吃饱穿暖的前景鼓动,开始沸腾起来了。于是,杨华集团即将开始它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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