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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昭不见了。
确切的来说,是她消失了。
林暮昭就像是过往的记忆般,从这个世界里被抹杀了,他全然找不到她。
吴世勋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林暮昭走前留下的唯一一样东西——一盆她送他的盆栽,在他的强势要求下,一并被带入了手术室。
在医院留查的这段时间,吴世勋发了疯般寻找林暮昭,不幸从楼梯口摔下,双腿扎进一对玻璃碎片中。
吴世勋的双腿隐隐作痛,可他顾不了那么多,他望着那盆盆栽,像是在看一个恋人般,温柔而宠溺。
他这一生,最温柔的时光,都在那些记忆里了。
而当事人,却离开了一个。
“暮昭……林暮昭……”手术前夕,吴世勋还呢喃着林暮昭的名字,如痴如梦,似乎那三个字是珍宝。
金秀儿坐在手术室外,神色十分焦虑,她的脸色苍白,黑眼圈浓重。昨晚,在她听到主治医生说,这场手术比较复杂,比以前的那些手术风险都大,搞不好,命就此丧了;好一点的,就是扎在腿部的玻璃取出来了,腿却废了。她为此一直提心吊胆,一晚上没有睡好。
可此时此刻,除了祈祷和等待,她别无可做。
她这个母亲,真是没用极了。
几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走出来,他摘掉口罩,取掉眼镜,面色十分凝重。
“手术比较成功,唯一的遗憾是……”他说着,伸手擦去额角的汗,回头望了一眼手术室内,惋惜地说,“可惜了,他恐怕……要一辈子待在轮椅上了。”
等在走廊上的金秀儿,听了这话,狠狠地吸了口气,眼泪硬生生地流了出来。
她一个人颓废地靠在墙上,脸色十分不好看,泪水如洪水般,奔流不止。
护士将昏睡中的吴世勋推出来,从金秀儿身边经过时,她没有激动地扑上去,反而退了一步,无比愧疚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远去。
她不是个好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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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吴世勋已经在医院住了快二十几天了,当他得知自己无法再像正常人一般行走时,他的情绪并没有很激动,反而冷清清的,透着一股凄凉。
他又有什么难过的呢?没有林暮昭,就算活着也跟死了没两样。
“暮昭……”吴世勋此刻正坐在窗边,窗户打开着,黄昏的风从外面吹进来,趁他愣神间,将他的思绪吹得老远老远。
他抬头望向窗外,不知不觉,又一年立秋,凉风乍起,竟将盆栽里的绿叶吹得泛黄……
护士敲门进来,常规询问之后,见他坐在洞开的窗户边,边取过床上的薄开衫毛衣给他披上,又为他理了理盖在腿上垂落下来的毛毯。
“吴先生。天气开始变凉了,你可千万要注意保暖啊!免得您的爱人归来之时,您又是病怏怏的啦!”护士小姑娘知道吴世勋的经历,便半哄着叮咛。
“……谢谢。”吴世勋微怔,随即回以微笑。
他的暮昭,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出现啊……
他等得好急好急,真想逃出医院再去寻她……
少年的眼里虔着爱意,温顺的眉眼令人动心。
他啊,他在找,他在找他的爱人。
秋风已刻骨,我何时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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