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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
一念及此, 秦诺不禁又开始担心,京城不会同时爆发内乱了吧?
算了,别操心这些有的没的,先考虑自身安危吧!找个僻静的地方躲藏, 等这一场混乱过去才行……要躲藏多久啊。
要不去找秦勋碰头, 不过自己那里都被攻陷了, 秦勋的宫室比自己更前面……心里正想着秦勋,突然前面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
“你别喊,我这可是救你呢。”
秦诺脚步一顿, 自己没听错吧,怎么好像是秦勋的声音啊?
回廊尽头是一处休憩用的凉亭,四面封闭, 只有东边一处窗子敞开着。声音正是从里面传出的。
秦诺忍不住凑上前, 踮着脚尖儿往里望去。
一看之下,大吃一惊。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秦勋肥胖的身躯, 圆滚滚的一大块肥硕的肉, 正压在房间唯一的软塌边上,按着身下一个女子的口鼻。
被这样沉重的身躯压倒,显然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秦勋身下的女子剧烈挣扎着, 然而徒劳无功, 她晶亮的眼眸中闪烁起泪珠, 让人望之生怜。
秦诺立刻认出, 女孩是霍幼绢, 秦健曾经的未婚妻。自己这是怎么了,两次遇到她,都是这种狼狈的时刻。
秦勋脸上的肥肉抖了抖,露出一丝不耐烦的冷厉,“你这个死丫头,到底知不知道,前面三哥他们正找你呢,他对你恨之入骨,一旦落进他手里,绝对生不如死。如今只有我能救你了。你若是从了我,以我和三哥的交情,少不得好好求个情,才能保你一条小命。”
一边说着,迫不及待地撕扯开身下女孩衣服。浑圆玉雪的肩膀露出来,肌肤生光,宛如美玉。
秦勋双眼生光,迫不及待低头啃咬起来。
窗外的秦诺皱起眉头,虽然他一直对这个七哥的人生态度不太赞许,但也并没有太过厌恶,京城纨绔都是这般德行,甚至因为他主动与自己接触,还有些亲近之意,但此情此景,实在让人厌恶。原本的那点儿亲近情分霎时烟消云散。
要不要阻止呢?可这一次不同于皇宫,如今乱兵还在外面,未来局势如何发展一片茫然,就算自己阻止了,眼前霍幼绢也未必能逃脱……
正犹豫着,突然房间里传来一声巨响。
秦诺吓了一跳,定神看去,秦勋竟然软绵绵倒在了榻上,人事不知。头上还有一线赤红的血迹蜿蜒而下。而旁边霍幼绢衣衫不整地坐起身来,手上拎着一个沉重的景泰蓝花瓶。
应该是霍幼绢趁着秦勋入神的时候,抬头拿起了旁边小桌上的花瓶,用力一砸!
真是个果断的女孩,秦诺忍不住暗暗赞叹一声。然后来不及躲避,就看见霍幼绢将手里的花瓶又一次举起来。
不会吧,这是要杀人的节奏啊!
秦诺暗暗惊呼,要不要阻止?转眼之间,他纠结的对象从霍幼绢变成了秦勋。
霍幼绢脸上显出一股狠厉,然而手里的花瓶摇了摇,终于没有继续打下去,她将花瓶放到一边,恶狠狠地瞪了昏迷的秦勋一眼,用力将他推到地上。
秦诺松了一口气,然而这一口气还没松完,突然看到霍幼绢冲着这边跑过来。
只见她动作利落轻快地爬上了桌案,然后攀住门框,正要从窗户一跃而出,却脚步一顿。她看到了窗台底下错愕的身影。
秦诺无奈,只能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抬手招呼道:“霍小姐。”
这里只有一处回廊,他根本避无可避。谁知道这丫头放着好好的房门不走,偏偏要从这里翻窗户,这是大家淑女该有的举动吗?
大眼对小眼,霍幼绢瞪着秦诺,咬牙切齿:“淳王爷……”中秋节的宫宴上,她在霍太后身边,见到过诸位宗室王爷,对这个容色出众的郡王还有印象。
“王爷是来找舒王爷的吗?”霍幼绢面色转冷,盯着秦诺,看这架势,一言不合,就要反身回去拿花瓶的节奏啊!
“只是偶尔路过,哈。”秦诺打了个哈哈,天地良心,他跟秦勋真不是一伙儿的。
“听说淳王爷跟舒王交好,刚刚舒王爷不慎跌倒在房内,似乎晕了过去,王爷不赶紧帮忙吗?”霍幼绢眉宇间满是讽刺。
明明刚才是被你敲晕的,不要这么睁着眼说瞎话好不好!秦诺吐槽。
“三哥吉人天相,不必我操心。如今兵事危机,这里不是妥当地方,本王准备另寻地方躲藏。”
至于秦勋,他干出刚才的事情来,秦诺真没兴趣救他,而且刚才他不是说了吗,自己与三哥交好,就算乱军到了,也未必会伤害他。
霍幼绢上下打量着他,像只警惕的小兽。
两人的僵持并没有继续下去,很快前面传来了嘈杂的声响。
是乱军逼近了。秦诺和霍幼绢双双变了脸色。
这里只有一处廊道,逃出去没多远就会被乱军看到!
秦诺当机立断,踩着横栏用力一跳,攀上了梁柱,看到下面霍幼绢满脸惊慌失措,心中不忍,弯腰探出了半个身体。
“你上来吧。”
看着伸到面前的手,霍幼绢犹豫再三,终于咬牙拉住,然后秦诺一用力,纤细的身影如一只蝴蝶,腾空而起,落在了横梁上。
霍幼绢身体一晃,秦诺顺手扶住了她的肩膀。感受到掌下的躯体惊慌地颤抖了一下,却没有挣扎。待她稳住身形,秦诺立刻松开手。
霍幼绢悄悄松了一口气。
两人并肩藏在横梁上,远远看着,果然是一队黑甲披挂的士兵,手里持着明晃晃的刀剑,还有血迹沾染其上。乱兵往这边走了两步,似乎是听见另一个方向响起尖叫声,转道往另一边走了。
房梁上的两人顿时升起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来。
也许是经历了一场共患难,霍幼绢的态度温和了不少。“多谢王爷援手之恩。”
“不必客气,只是举手之劳。”秦诺回道。
“殿下准备往哪里逃避?”
“这……还是去北边看看,那里都是温泉眼儿,想必乱军也不可能一处一处搜索吧。”
“兵乱尚不知要持续多久,躲藏不是长久之计。”霍幼绢咬着下唇,“其实德王谋反,未必会牵连到无辜的宗室,王爷素来与人为善,行事低调,只怕德王未必会对王爷如何。”
“兵乱凶危,谁知会如何发展。还是躲避为上策。”秦诺坦然道。
就算现在秦健不会对宗室翻脸,但万一他将来落入劣势,狗急跳墙之下,谁知道会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万一把宗室诸王当做要挟的借口,或者想要同归于尽什么的……反正他秦诺是不习惯将自己的性命安全交到他人的手中。
“那么殿下不如跟我一道去东篱殿。”
东篱殿?秦诺皱眉,那是太后凤驾所在的地方,太后娘娘这两日感觉天气渐冷,想要多泡一阵子温泉再歇息,便挪到了西北边的东篱殿。
“启明宫都被攻陷了,东篱殿还安全吗?”
“王爷有所不知,陛下并不在启明宫里。傍晚我过去求见圣驾,听闻宫人说下午时候,陛下就离开启明宫,前往太后的东篱殿了。”
秦诺闻言,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下午就移驾了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啊?
秦勋因为想要换一处大一些的池子,所以今天下午拉着他去求见圣驾。启明殿的宫人说陛下忙于内务,暂时不接见宗室,却并未说圣驾离开了。还赏赐了两人一人一道菜品呢。
霍幼绢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低声道,“我求见圣驾并非为了接近皇上,而是……”她今日下午前去求见,只是为了推辞这两日送去她宫室的丰厚赏赐。
世人都盛传她推拒了秦健的亲事,即将入宫为贵妃。但天日可鉴,她推拒秦健的婚事不假,却完全没有入宫的打算。偏偏家人和宫内都想要将她送进宫。甚至连年轻的皇帝,在霍家正式提出退亲之后,便接二连三地赏赐她贵重的金珠首饰。
有些是以太后的名义,有些便是直接以皇帝的名义了。这次她鼓起勇气求见圣驾,其实是想凭借小时候与表哥的情分,表明自己不想入宫的心愿的。
谁知道圣驾没见到,反而遇到了兵乱。
如何才能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变乱中保全自身呢?
若要以历史发展的公正眼光,秦诺其实是想站在裴翎这一边的,但想想后果,如果霍家胜利,太子顺利登基,自己身为资质平平的皇子,将来还少不得一个封号和俸禄。若是被裴翎翻盘,他本就已经权倾朝野,更进一步,只怕真起了不臣之心。身为大周宗室的直系血脉,说不定哪一天屠刀就落到自己头上了。
但是,如果霍家胜利,之后是否也会有不臣之心呢?或者因为两派相争,进一步败坏朝政,引得民怨沸腾,外寇入侵……真有那么一天,自己好像也会很危险啊!
愁啊,本以为穿越过来当皇子,从此衣食无忧,安心享受就行了,没想到衣食是无忧了,他需要忧的是自己的小命啊!
两个人各有心事,一路沉默无语。一直走到乾元殿门口,秦泽停下脚步,转头道:“咱们也不好冒冒失失闯进去,先去后配殿我母妃那边,探听一下寝殿里的情况吧。”
秦诺自然无异议,在他看来,秦泽只是不想待在流光殿,故意寻个理由离开罢了。
进了后配殿,葛贤妃并没有在房内,她的贴身女官繁绢迎上前,禀报道:“两位殿下,刚才皇后娘娘召集几位娘娘商议大事,贤妃娘娘也过去了。”
秦诺很想问一声什么大事?秦泽却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那我们在这里等着母妃。”说着径直到了窗前的桌子边坐下,还客气地招呼了秦诺一起坐下。
反正也没别的事情,秦诺也跟着坐到了对面。
繁绢立刻给两人奉上茶水点心。
秦诺心情压抑,看着窗外幽深的夜幕出神,心中思量着霍皇后会怎么安排下一步的行动?裴翎会在什么时辰入宫?
静坐了片刻,对面秦泽突然开了口,“九哥你不累吗?”他随手拿起一块杏仁栗子酥,叹道:“熬了一夜,我可真觉得饿了。”然后就吃了起来。
秦诺虽然并不觉得肚子饿,但看秦泽吃得香,也顺手拿起一块咬了一口。
点心味道虽好,但太干,他顺手拿起桌上温热的茶水。
秦泽手微微一颤,旋即垂下视线,长长的睫毛掩去了眸中那一瞬间的异样。
秦诺全无察觉,吃了一块点心,喝了一杯茶水,正觉得无聊,感觉一阵困意涌上来。奇怪了,自己明明之前在偏殿里偷偷睡了一小觉的,怎么可能又犯困?
眼看着对面的秦泽也伸了个懒腰,“九哥你今晚太累了,弟弟我也觉得犯困呢,不如先去后面榻上歪一会儿。待母妃回来,繁绢,你再叫醒我们。”
一边说着,他亲自上前,扶起秦诺去了挂帘后面。
想要挣脱,却感觉全身无力,只能随着秦泽的步伐向前。
一头歪倒在床榻上,秦诺感觉自己眼皮子像是被黏住了,怎么也睁不开。身体轻飘飘的,仿佛要沉浸到一片美梦之中。
不对劲儿!心中挣扎起最后的理智,秦诺奋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儿。
痛疼伴着血腥味传来,勉强恢复的一丝知觉,然后,秦诺感受到有一只手正贴在自己喉咙处,再然后……解开了第一个衣服扣子,接着是第二个……
!!!
秦诺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你要干什么?老十,你应该不是这样的老十吧?!
心中一着急,小腹部突然有一股热力涌上来,像是一只小老鼠,头脑中昏昏沉沉的感觉大为消减,只是身体还是软绵绵的毫无力气。
旋即转过念头。不对啊,平日里两人根本两看相厌,恨不得对方立刻死了才干净的,绝不可能有任何遐思存在的余地。就算退一万步,秦泽这兔崽子真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也不可能在今晚,寝殿里两人老爹还命悬一线着呢!
可这是怎么回事儿?把自己外衣脱下了之后,某人的罪恶之手又伸向自己裤子……
秦诺竭尽全力想要张开口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