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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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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咤后来发现奇迹红霓说的果真没错,自己后来果真无法离开大酒馆,只是过程与她预测的有点不太一样。

    鬼砂磨事件结束后一小时,警厅队来了一大队人现场搜证,赤虎哥打开了大铁门上的锁。

    “我们以前都拿这间仓库来堆杂物。”

    赤虎哥带着警厅队的队长和几名队员,连同小咤走进铁门内,铁狼、双味也跟在后面。赤虎哥按下开关,屋顶上的灯石亮起来,这处长宽不过三十晶格的空间因为很空,所以很快一览无遗。四周摆满了干草、空木箱和空酒桶,还有一些破损的晶石堆在角落,血迹到门口就消失了,没有任何人、生物、甚至鬼砂磨的迹象。

    警厅队队长是一名眼神锐利的豹人,他十分专注地鼻子在空中嗅着,“我没有闻到晶兽的味道。”

    “你说的晶兽在哪里?”赤虎哥质问小咤。

    小咤揉揉眼睛,怎么可能?当时他亲眼见到一副利齿咬死了鬼砂磨,还有一滴血喷到他脸上,绝对不可能搞错。然而小咤匆忙地在仓库里绕来绕去,一滴血都没有,也没有任何巨兽移动留下的痕迹,这里怎么看都只像一间长期废弃的大仓库。

    咬死鬼砂磨的凶手凭空消失了。

    “这里连个脚印都没有。”赤虎哥皱起眉头,把手里大锁递给小咤,“这扇门几百年没开了,你自己看看锁头上的灰尘有多厚。”

    小咤盯着赤虎哥庞大的虎掌上那只锁头,的确,上面灰尘厚度恐怕也有几个月或几年了。难道自己看到了幻觉?但就算是幻觉,地板上的血怎么解释?幻觉怎么可能杀死鬼砂磨?

    太多矛盾了,他怎么也想不透。

    铁狼冷笑一声,“赤虎哥,这怎么听都是杀罗咤在说谎,他一定是害怕让鬼砂磨逃走了,现在编谎言骗人。要不是他,我一定能杀掉鬼砂磨!”

    “我才没有说谎!”小咤反驳。

    “少骗了!”铁狼故意讥讽地说:“不然怎么那只怪兽怎么只咬死鬼砂磨,没有顺便咬死你?”

    “铁狼,放屁放够了没!”赤虎哥咆哮,“你他妈的不是就差点被杀死才来找我?杀鬼砂磨杀个头。”

    铁狼被说中真相,只好吶吶闭嘴。

    “虽然没有尸体,但失了这么多血,应该也活不成了。”豹人蹲在地上端详铁门旁的血迹,“你们没有发现鬼砂磨入侵?”

    “应该是要发现的,”赤虎一脸不甘心,“但那家伙真的把自己的气息隐藏的太好了,程度超出我们太多。”

    “我明白了。”

    赤虎哥关掉灯石,众人随他离开仓库的时候,小咤低头走在队伍最后,有些疑惑失落的样子。双味看在眼里,放慢脚步等待小咤,轻轻拍了他的背一下。

    “幸好你还活着。”双味对他笑笑。

    小咤苦涩一笑,不想说什么,双味赶紧补一句,“还有,我相信你。”

    “妳相信我?”小咤讶异看着她,“但是……”他回头看了黑黝黝的空旷仓库一眼。

    “因为你说的的确有可能发生啦,”双味希望小咤打起精神,鼓励说道:“说真的,这间酒馆有很多秘密通道,常常会有晶兽躲在里面。有时候我在厨房煮饭时只要有食材不见,就是被长毛鼠偷走了喔。”

    “秘密通道?”小咤当然知道酒馆内有几条小暗道,常常会有长毛鼠溜进来。但他想到红霓,那红发女孩一下来一下消失,难道酒馆内也有这种人类可以进出的秘密通道?

    “对啊,说不定小咤看到的是一只能够改变大小的晶兽呢,我听过有些矿洞有这种稀有品种。”双味微笑说道:“而且不管怎样,小咤你能从鬼砂磨手下死里逃生,我就觉得很了不起了。要是我的话,我恐怕……”双味双手紧紧揪着,现在想到当时的情景,她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

    小咤把双味的反应看在眼里,他稍早听说了鬼砂磨差点杀掉她和铁狼的事,于是主动过去伸手拍拍她的背。

    “妳也很了不起。”小咤微笑。

    双味一下子脸红了,头低低的,眼睛实在不敢看小咤。

    尽管小咤在安慰双味,脑中还是想着秘密通道。他正想跟双味提红霓的事,前方的赤虎哥突然叫起来,“双味,快来!厨房有点问题!”

    “那、那我先过去啰。”

    双味还是不敢抬头,红着脸匆匆跑向赤虎哥。小咤目送她那对边跑边摇晃的猫耳朵,纵使发生这件事,他还是会离开这间大酒馆。只是一想到要和这么好的朋友分别,心里还是忍不住有点感伤。

    当小咤正准备回到西翼三楼的房间时,发现楼梯上都是砂砾。太夸张了!他越走越觉得不妙,脚步也越来越快。他来到楼梯旁的墙上,那里有个大洞,洞大到可以看见房间全貌。

    他呆若木鸡,那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一片狼藉。

    门口不知为什么多了一面铁墙,而小咤的床被踩得乱七八糟,床框断裂,到处都是细碎的砂砾,而裹着蜘蛛丝的牛皮纸袋从床垫破口里滚了出来,掉在地上,跟木板碎片混在一起。小咤瞪着牛皮纸袋,心里好像被人重重捶了一拳。

    不不不不不!

    小咤内心在尖叫,他存了五年的心血!他立刻钻进洞口连滚带爬到牛皮纸袋旁边,迅速拉开蜘蛛丝、打开,然而眼前只出现了一把锯子,而不是他存了五年的一百万。他呆呆地盯了半晌,目光转向那张乱七八糟的床。

    另一个牛皮纸袋呢?难道还在床垫里?

    小咤紧张地冲到床边,因为床板破裂的关系,床垫裂口裂得更大,甚至连棉花都跑出来了。他伸手进去掏了掏,但除了棉花和弹簧,他什么都摸不到。

    不是吧,不是这样的吧!小咤慌了,他使出生平最大力气将床整个翻过来,床板撞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砂砾飞舞,他死命地掏出床垫里的所有棉花,然而尽管他死命地翻,甚至撕开整块床垫皮,里面除了金属弹簧以外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小咤震惊喘了口气,不!他不相信!这种事不可能发生的!

    他立刻地毯式地搜索房间内的每个角落、抽屉、甚至每个人的床垫他都翻遍,衣柜也都搬开来检查。

    二十分钟后,小咤跌坐在地上,浑身脏兮兮地满是灰尘和砂砾,什么也没找到。他装着一百万的牛皮纸袋没了,这无数个岁月,他每天省吃俭用、忍气吞声、辛辛苦苦累积的一切全都没了,像空气一样蒸发了。

    然后他像个笨蛋一样坐在这里。

    难道一切要从头开始,忍受铁狼欺负,看赤虎哥脸色,这样的日子还要日复一日、年过一年继续下去?不要,他绝对不要!绝望像一只虫子钻进他的内心,疯狂地噬咬着。

    想到那些委屈,不知觉间小咤的眼泪滴了下来,但他赶紧抹掉,擤擤鼻子。

    “小咤!”

    双味的脸突然从墙壁上的洞口冒出来,她站在楼梯上气喘吁吁很紧张,“你快过来看看!”

    “我现在很累。”小咤声音低低地说,他现在没有心情看任何东西。

    “神猎书!”双味急切地说:“神猎书上出现了你的名字!”

    小咤和双味快步跑到一楼大厅,已经至少有三、四十人围成一圈,全都围着吧台旁那本神猎书议论纷纷。

    “不好意思,借过!”小咤矮着身子从众人之间穿过,刚刚双味讲那句话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但是他什么都没做,神猎书上怎么可能出现他的名字?

    他听见众人议论纷纷:“真的假的啊?”、“这家伙到底是谁啊?完全没听过。”、“总算有人替天行道了,感谢上古神。”、“太夸张了,排名竟然能把碧空巧娃给干掉”

    小咤好不容易挤过人群来到前面,他看见神猎书的第一页上,有一行红字。每次神猎书只要有排名更新信息,书上的字就会变红。如今第一页的前三名内容变了,现在上面写着:第一位杀罗咤猎捕累积金额700万联合币。

    第二位碧空巧娃猎捕累积金额648万联合币。

    第三位雨雷默猎捕累积金额536万联合币。

    小咤宛如九雷轰顶,这个夸张的数字是怎么回事?写错了吧?他是第一位,而且还有赏金700万!?但是全世界的赏金猎人都知道一件事,神猎书从不会错。

    但不可能啊,他从来没有打败过任何坏人,怎么可能……

    这时小咤发现脚边有好几张一模一样的悬赏令扔在地上,他捡了一张起来,那是鬼砂磨的悬赏令,皱巴巴的纸张上写着:不论死活赏金700万联合币。

    看着这张悬赏令,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在小咤的脑海中成形,难道说……他的700万赏金是因为……

    “等等,就是他!”有一名金头发的客人突然指着他叫道:“我知道他,他就是那个杀罗咤!他是这里的服务生!”

    众人开始围着他议论纷纷,“什么?”、“竟然是他?”、“看起来不怎么样啊?”、“还真的是看不出来。”、“他到底怎么办到的?”

    突然有一名胖酒客抓住他的衣领,小咤闻到满嘴酒气,胖酒客醉醺醺地说:“喂,小鬼,你真的杀死鬼砂磨了?”

    “呃,我……”小咤还没说话,立刻又被另一名大汉拉过去,大汉一脸怀疑瞪着他,“你解释一下,你赏金只有鬼砂磨的700万?代表你之前从来没打过罪犯吧?然后第一次就打败鬼砂磨?这一点都不合理吧!”

    “我……”小咤胀红了脸,他也觉得不合理,但现在这种状况,感觉怎么解释都不对。

    “吵死了!”赤虎哥突然站出来,“合不合理关你们屁事?跟一个小孩计较干嘛?拜托,不要那么幼稚。”赤虎哥不耐烦的脸和肌肉纠结的高大身躯,令所有人都稍稍忌惮了一下。

    “我们只是好奇而已!”人群中有人抗议。

    “就是啊,我们想知道鬼砂磨怎么死的?我们要真相!”

    “真相个头!”赤虎哥瞪这些人一眼,“不要输人就不服气,不服气就滚出这里!老子这边是给你喝酒,不是给你晒玻璃心的!”

    众人面面相觑,闷闷地闭嘴。小咤有点意外赤虎哥替他说话,令他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道:“杀罗咤根本就不会晶语!不会用枪!不会用刀剑!这种人怎么可能杀得了鬼砂磨?他是骗子!他篡改了神猎书!”

    小咤在人群中依稀看见铁狼的影子,这个混蛋!他很气愤,他不会晶语的事客人根本都不知道,这种事只有他们自己人才知道。

    这句话立刻令人群沸腾,“什么?不会晶语?”、“他也不会刀枪?”、“那他怎么可能杀死鬼砂磨?”、“我就知道!这根本不可能!”、“贪心!公器私用的混蛋!自己独吞700万赏金!”、“难道是酒馆员工就可以包庇自己人吗?”、“仗着自己是大酒馆就了不起吗?太过分了!”

    赤虎哥一开始还忍着,但众人越说越过分,赤虎哥的手臂青筋一条条爆出来。突然有几个人掏出一把枪,大喊:“还我们公平正义!”赤虎见了,爆发大吼一声:“谁准你们在这里举枪的?”

    这一声虎啸令所有人吓得东倒西歪,纷纷跌倒。那些人举着枪愣住,但仍不服气道:“举枪又怎么样?”

    “神猎书大酒馆是给你们喝酒,严禁玩剑弄枪,怎么样?通通给我滚、出、去!”赤虎哥两眼发红暴吼,现场群众被这音量震得摔倒在地,吓得纷纷爬起,边哀号边逃出门。

    小咤目瞪口呆,虽然赤虎哥也不是第一次对客人凶了,小咤只是没想到赤虎哥会为他这样做。

    但赤虎哥突然转身朝他走来,脸色十分阴沉。小咤惊恐地盯着怒气腾腾的赤虎哥一步步后退,直到背贴着墙,再也后退不了为止,他吞了一口口水。

    好吧,或许不是为了他。

    “你这个王八蛋!”赤虎哥咬牙切齿,表情凶狠地像鬼一样。

    注四:一种晶兽,体型小,外表像一团毛茸茸的毛球,只露出两只大耳朵,喜欢偷盗其他生物的猎物或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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