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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十年大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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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烨拜大长老为师后又过四年。在他的悉心教导下,无极阴阳道已修炼到了第六层,这在年轻一辈中已经算是非常出类拔萃了,并于一年前打通了第七十八个灵窍,剩余三个无论如何也无法突破。按照大长老的说法,那最后三个灵窍是人体的桎梏所在,想要突破不仅要有毅力,还要看机缘。

    除了刻苦修炼外,在大长老的要求下,沈烨学会了弹琴,借以平复心境。童年的遭遇使得沈烨心中充满仇怨,儿时心思单纯,偶尔发狂,但有大长老的看护和开导,并无大碍。如今,随着沈烨的成长,修为和人情世故的积累,那团怒火已转变为一颗复仇的魔种,植根于沈烨心中。

    修道之途最忌心魔,如无法拔除或压制,轻则修道坎坷,修为难进,重则坠入魔道,万劫不复。

    大长老将沈烨的情况看在眼里,心魔之事最为棘手,旁人无从帮衬,只能依靠自己。弹琴也不失是一个修心养性的法子,但对沈烨而言,或许只有亲手为母报仇,才能解脱。

    四年里,沈烨弹琴的时间绝对不比修炼时间短,加之大长老在旁亲自指点,琴技也达到了一定的水准。

    一日,无极宗大钟长鸣,这是召集全宗长老和弟子的信号。

    大长老望着无极大殿的方向,捋了捋胡须,若有所思,“好快,又一个十年。”

    沈烨同样听到了钟声,猜测无极宗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但以自己的身份还没有资格参加,便静下心来,呆在后山。

    大长老回来时已经很晚,沈烨每晚要服侍他睡下后才会离去,今夜也不例外。

    “师傅,今日大钟长鸣,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沈烨一边退下师傅长袍,一边发问。

    “嗯,十年一度的大比快要到了,届时我将带领门内精英弟子前往逍遥涧。”大长老满脸忧色。

    沈烨见其眉头紧锁,继续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大长老叹气,“你还记得曾问过为师,为何无极大殿前立派宗旨的第三句不是金色吗?”

    沈烨点点头。

    “此事要从无极宗,逍遥涧,揽月阁的三个开派祖师说起。三人都是天尘子的弟子,天尘子化道前,将自己的一身道法传给他们。此三人绝顶聪慧,分别悟得无极阴阳道、逍遥道和乾坤一气道。三人都认为自己所悟才是天尘子道法的精髓,相持不下。后来约定每隔十年论道一次,只有胜者继承的道法才是天尘子的正宗绝学。三人立下道统后,这个规定便也传了下来,后来慢慢变成了现在的十年大比。在大比上赢了的门派,便可将‘为往圣继绝学’这句话涂成金色,以彰显本派功法得自正统,非其他门派可比。算起来我派的立派宗旨有五十年没有真正光鲜过了。”大长老再次一叹。

    沈烨能够感受到大长老的忧愁,想来对无极宗本届的十年大比不怎么看好。

    “本来以你的资质和修为,若是参加的话罢了罢了”,大长老挥挥手坐在床前。

    突然,沈烨跪在地上,大长老一惊。

    “师傅,弟子有一请求,希望此次十年大比能陪您一同下山,去寻找杀死我母亲的仇人。”

    大长老愣了一下,然后长叹,“其实为师一直知道你放不下心中的仇恨,心魔难去,如无法在有生之年手刃仇人,只怕数年后无颜面见自己的母亲。”

    沈烨知道自己的情况,眼看药君所说的寿元将至,而大仇未报,眼中顿时失去了神采。

    大长老看出沈烨眼中的黯然。

    “罢了,你所求之事,为师答应了,十年大比结束后,你便自行离去。”

    沈烨感恩,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滋味,再次向大长老磕头。

    “还有一事你要留意,其实元魂受创并非不可恢复。药君曾经说过,有一种叫圣魂草的灵药对元魂受创之人具有奇效。为师已多方打探,数十年前,此灵药出现过一次,后被魔门所得,再后来就没有了音迹。若是再遇上南宫魂,可借机打探,也许能找到一丝线索。”

    沈烨将大长老的话记在心里,点点头。

    “除了圣魂草外,还有一种方法可以修复元魂,只是该法不得天道,为正道所不容,不提也罢。”

    大长老既然不愿提起,沈烨也不想再问。但从他的话中,沈烨也猜出了七八分,该法必定出自魔门。

    “好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这几日,为师要主持宗门比拼,为十年大比选拔我派优秀弟子。一月后前往逍遥涧,这段时间你自行修炼,切勿急功近利,被心魔所趁。若是有空就去看看宗门弟子的比试,或许对进一步领悟无极阴阳道有所帮助。”

    “是,师傅。”沈烨躬身行礼后,退出大长老的房间。

    宗门比拼是在无极宗西南角的战道峰上举行,那是一座高耸的山峰,山峰顶端有许多突出的平台,像极了比武的擂台,后来无极宗因地制宜,将这里修葺一番,成了如今弟子比斗切磋的场所。

    今日沈烨穿了一套黑色简装,加上他整理的并不算整齐的头发,看上去有些洒脱不羁。

    在各擂台间游走半日,沈烨来到一处挤得人满为患的擂台前,远远观望。

    “嘿,没想要洛灵师妹和许韵寒师妹,这么快就撞到了一起,这可是我们无极宗的两大美女,同时出现在一起甚是养眼。”

    “对啊,管他谁胜谁负,光是来看看两位师妹的风姿,也算没白来无极宗修道。”

    沈烨看着战道台上两大美女的交锋,一个如百合般灵动,使的武器是一对翠绿色的环圈,在无极阴阳道的催动下,绿光大盛,幻化出一朵鲜花,片片花瓣带着凌厉的攻势朝着对面射去。

    另一方如寒冬腊月的一枝傲梅,波澜不惊,手中的宝剑也同样光芒大盛,迎了上去。

    沈烨看着台上二人的你来我往,各自显化术法或攻或守,心中揣测无极阴阳道在她们身上的运转方式。忽觉有人在拉拽自己的衣角。

    “我要看姐姐,大哥哥抱我。”

    低头看去,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可能是被前面的人硬生生挤到后面的。沈烨摸了摸她的头,将其抱起。此刻正是台上两女激斗之时。

    “姐姐加油”小女孩挥舞着拳头,朝拿剑的那位白衣女子呐喊,看气质便可认出,那是许韵寒。

    战道台上,无数灵气凝成的花瓣纷飞,全部被许韵寒的剑气挡下,但洛灵隐藏着的攻击才刚刚出现。只见半空之中多出一朵巨大的黑白水仙正向着许韵寒镇压而下。

    许韵寒有所查觉,匆忙中举剑格挡,剑尖幻化出一个太极图案极速旋转,如磨盘一般,一点一点消磨黑白水仙的威势。但太极图明显不敌,终未能挽回败局。随着一声轰鸣,许韵寒被震出台下。

    “姐姐输了。”小女孩儿像受了委屈一般抱着沈烨的脖子大哭。

    沈烨突然不知所措,拍着小女孩儿的后背,安慰道“不哭,你姐姐是让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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