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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梦魇一直紧绷的精神终于得以松懈，靠在树上，大口喘气，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真尼玛……刺激。
风拂起刚才因打斗而落下的树叶，在月光的照射下，一切朦胧而美好。一时间，院子里寂静的可怕。
梦魇脑中猛然闪过一个画面，真的，很像……仅仅是一瞬间，脑中的记忆消散。刚穿越的那一个月，也是次次都有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却又不曾……
手臂上的伤口刺痛，梦魇紧抿嘴唇，拖着疲惫的步伐离开地狱一般的将军府。
“魇？”守门的嗜血看着姑奶奶拖着比平时要缓慢的步子向庄子门口走来，纠结要不要去通报庄主。
嗜魂则想都不想，直接去通知正在处理事情的庄主大大。
有些时候，选属下一定要整嗜魂这样的。嗜血？捡来卖苦力的！
梦魇早就瞅到了两人，她也很想好好走过去，然后装作没问题的样子：对，我就是大佬，那种灭人满门毫发无伤的大佬，快来抱大腿！
可是理想和现实总是有一丢丢差距的，真的只是一丢丢！
快到门口时，被嗜魂唤过来的庄主大大难得没有贫嘴，想要将她搀进屋里，却又不知该碰浑身是伤的她哪里。
“诶，我感觉。”
梦魇躺在榻上，眼前的一切渐渐失了颜色，模糊起来，已经看不清身旁人的动作。
“嗯。”白衣男子专心致志的处理着伤口。
“我要晕了。”
嗯……这么说不好听，不符合姑奶奶的气质。没听到身边人的回答，重新说了一句。
“我睡一会儿，你别叫我。”
声音越发小起来，到最后，梦魇自己都听不明白自己说了点啥，有些困倦地闭上眼睛。
正在上药的白衣男子凝视着熟睡的梦魇，动作更轻了些。这些年，他终于等到了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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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二夫人她。”看着桌上的粗茶淡饭，身旁的丫鬟欲言又止。
梦魇长叹一口气：当初一觉醒来后，不在庄子里。最后一个任务，她活着完成了，所以，她可以找回到原来的身份，过自己的生活。条件是此生不许提起庄子里的任何人，任何事。从此，再无梦魇，只有丞相府的白梦渊。
她那日伤的有些重，可已经完成了所有任务，不得回庄子。老头给她找了家客栈，允许她伤养好后再回丞相府。身上为了控制她而下的毒药已解，整日沉闷的养伤生活与她没什么意思。
浑浑噩噩地养好了伤，就被送回了丞相府。
要说这丞相府的小妾，比将军府的莺莺燕燕手段高明了些。整日都是聒噪的娇滴滴美音，表面上波澜不惊，暗中洪流涌动。比较庄子里的生活，太安逸。与她而言，多了几个弟弟妹妹罢了。
还有几个如二夫人一样，想尽办法缩减她吃喝用度的姨娘。
梦魇，不，白梦渊大步踏出院子，不等丫鬟跟上，直接进了二夫人的牡丹院，吊儿郎当地往门上一斜：
“喂，你几个意思？”
正在用膳的二夫人一颤，不敢抬头看一旁的丞相。
丞相对于白梦渊痞气的动作很是不满，放下碗筷，冷哼了一声。想想他和蓉儿的女儿，那才是丞相府的嫡小姐。
她，怎么会还活着！进了血庄的人，怎么会活着出来！可怜他最疼爱的女儿，因为她，死了！
“这几个月的礼仪学到哪里去了？还不给我滚回去！”
白梦渊此时心情很复杂，滚？从穿越到现在就这货敢说了。还有脸说这茬？当初把她送去庄子里，二夫人提议让她的女儿白馨顶替她大小姐的位置时，怎么没让白馨滚？
是，白馨是当今丞相最疼的女儿，路人皆知。说到白馨，那就不得不提这丞相和二夫人的故事，那可是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史。
可是，那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是来问午膳的好不好？要不要每次见到她都一脸嫌恶？
白梦渊火气顿时就上来了，“我尼玛的不和……”
大夫人急匆匆赶到，捂住她的嘴，冲丞相说到：“老爷，渊儿无理，妾身会好好管教。”
不顾白梦渊的意思，硬是和几个丫鬟一起把她拽出了院子。
“渊儿，你听我说。”大夫人把她安顿在石凳上。
白梦渊静静坐着，神色平淡地看着虚弱的大夫人。
“你知道，我时日不多。在此之前，我有些事情必须告诉你。”大夫人握着她的手，恳求地看着她。
“你说。”白梦渊站起来，朝大夫人的院子走去。
天下皆知：丞相府大夫人病危，丞相独宠二夫人。
很狗血，很符合宠妾灭妻的设定。
“当年，他国来犯，皇家险些守不住江山。皇上御驾亲征，虽挽回了格局，却遭国内亲王算计，丢了性命。 ”
大夫人小心翼翼地用帕子擦拭着一块玉。
“当年皇后有九个月的身孕，听到皇上驾崩的消息，悲痛欲绝，胎儿早产。御医对外宣称，胎死腹中。没过多日，皇后也随先皇一同去了。”
大夫人将玉交给她，微微咳嗽了一下。
“实际上，先皇留有血脉。皇后的孩子，还活着。”
“我与皇后，乃闺中密友，手帕之交。她将孩子托付与我，便是你。”
那么当年，大夫人怎么瞒天过海的？就算那么巧大夫人也有孕在身，那么，为什么只有她站在这里？
“当年，我也有孕在身，你母亲将你托付给我后，我整日思索如何处理，茶饭不思。又因为偶然一次撞见老爷与如今的二夫人苟和之事，动了胎气，又被下了堕胎药。
孩子没保住，一直以来替我诊查的大夫是我哥哥的老友，便装作我早产，生下了你。”
“那后来……”白梦渊皱眉，她这身世有些复杂啊。
“后来，那老不死的，竟为了二夫人所生的白馨，将你送去了血庄！狸猫换太子，白馨成了丞相府嫡小姐。我愧对于皇后的托付，愧对于你。内疚成疾，身子越发虚弱，成了如今这样。”
大夫人满怀恨意，一口淤血涌上喉头。
“当初算计皇上的亲王，便是如今的圣上。你的母亲为你留有书信，回去看罢。”
白梦渊接过封存完好的书信，细细看着玉上的字。
渊。
又是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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