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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夕阳的夕,雪花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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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儿,我的雪儿。”羽听见远处传来妇人的呼唤,看到怀里的女孩激动起来。羽欣慰的乐了,将女孩轻轻放下。

    “爸爸,妈妈。”女孩飞奔入两个青年夫妇的怀中。三人抱在一起哭成了泪人。在这种年代,家里人团聚在一起就是最大幸福了。羽看着这个劫后余生的部落,轻松了一口气,默默的走出人群。接下来庆祝的场合他并不喜欢,还是趁现在就离开更好。

    羽默默的穿过一栋一栋破败的房屋,还有零星的火花在不放弃的燃烧着,此时的羽身上已经没有了狂风缭绕。现在的他除了拥有一双青色的眸子以外,倒是与一般人无异。穿过废墟的时候,羽看见了一栋石屋,这石屋让他想起了曾经那四年暗无天日的生活。虽然他是自愿的,而且经常有人来看望他,但是,每到入夜,那里的死寂总是让他害怕。这石屋和他居住过的那个是何等的相似。羽心里一动,这里,不会也关押着一个天谕者吧。

    羽调转脚步,朝向石屋走去。推开坍塌在门口的碎石,羽看见的是一面石门,与一把陈年旧锁,但是锁还异常牢固,锁上还有这各种强行损坏的痕迹。羽沉吟了一下,手掌上风旋聚起,形成一把小刀的形状,手起刀落,随着清脆的一声响,那结实的锁头就被轻松切断。羽推开这经历了火灾却安然无恙的石室的大门。蚩尤军应该是找到这里,却还没来得及打开这把锁就被他赶尽杀绝了。羽走在昏暗的石室中,却是刚走进去就顿住了。在石室的尽头,一道削弱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

    羽环顾四周,那从四周石壁上伸出的铁链,那绘有图腾的石柱。这些布置对他来说那么似曾相识。羽靠近那消瘦的身影,那身影颤了一颤,似乎是感觉到有人过来了,轻轻的抬起头。羽却怔住了。

    羽看清了那身影的面貌,那是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女孩,发黄的面庞上,发干的嘴唇微微张着,没有神采却与羽是同样青色的眼眸。这和曾经那段时间的他是多么相似。羽轻叹气,从这女孩身上,他看见了以前他的影子,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步,女孩仿佛没有反应一般,只是青色的眼瞳无神的看着羽。

    羽快步走上去,将女孩轻轻搂紧怀中。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他只是想起来,那段时间的他最渴望的就是这么一个拥抱,但是最后他也没有实现愿望。女孩似乎是慌乱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安心下来,轻轻把头放在羽的肩上,无神的眼睛却在闪过光芒。她对这个陌生人选择了信任。

    羽在抱着少女的时候,手向前伸出,打了一个响指,四道狂风组成的利刃从他身后飞舞出隔断了那绑着少女的铁链。将少女轻轻扶到一边,羽从包裹里拿出干粮和水递给少女。少女疑惑着看着羽,羽却是只是笑笑,拿着干粮和水的手依然向着少女的方向伸去。少女看看羽,看看干粮,最后终于一把夺过羽手中的干粮和水,大快朵颐起来。

    羽只是笑着看着一切,自从心儿失忆,他离开之后,很久没这么开心的笑过了。

    羽轻抚少女的头发,少女在一旁睡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多少年没有吃过饱饭了,她已经记不清了。终于能满足了,他也就没顾忌身旁的羽,就这么沉沉的睡去了。羽脸上笑容满满,心里却如刀割一般,曾经的一幕幕从眼前浮现。他要比女孩幸运的多,他还有一个妹妹,还有陪在他身边的人。

    半晌,女孩从睡梦中醒来,一脸茫然的看着羽。

    “你叫什么名字?”羽轻声问道。

    女孩却只是摇摇头,就把头低下去了,半晌,女孩清脆的声音响起“以前是有名字的,不过太长时间不用了,忘记了。”

    羽心疼的揉了揉女孩的头发。“你恨人类吗?”羽鬼使神差的问出这一句话。因为很多天谕者在小的时候都受到排挤与虐待,所以有很多天谕者是憎恨人类的,但是还是有安娜,他以及姬轩辕这样的异类。

    只见女孩摇摇头,却又点点头。”我也不知道“

    “你和曾经的我很像,我也度过过这种日子,但是我不恨人类,甚至现在为了报仇而四处拼命。”羽坐在女孩身边,看着石室压抑的棚顶,轻声说道。

    女孩歪过头看向羽,似乎在询问原因。羽却只是笑笑,心儿的面庞闪过眼前,为了这唯一的妹妹,他甘愿付出一切。羽从怀里掏出剩下的干粮和水,在少女疑惑的目光中交给少女。“这里你可能是待不了了,你出了这里,向南走会走到姬水,那里有个有熊氏,或许那里更适合你。”羽交代了这些,就离开了这里。至于为什么选择姬轩辕那里,他相信以那个人的品格,会照顾好这个少女的。至于跟着他的选项,一开始就让他否定了,因为他的目标是复仇,没必要把这个小女孩卷进来。

    羽从村落里出来就进入了一片森林,天色已经渐暗,火红色的光芒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将光芒投射到经冬未消的白雪上。羽看了看天,决定不再赶路,拿出随身的帐篷,搭建起来。又捡了一些枯枝,树干来生火。突然,远处传来清晰的狼啸声,羽心念一动,身形迅速化作清风飘荡而出。等他到达目的地,看见的是刚才的少女,用着生涩的风旋,驱赶着狼群,但是狼群越聚越多,她很快就要挺不住了。羽无奈的叹气,身化狂风从天而降,将所有狼群震慑住了。

    “滚!”羽看着围绕在这片区域的狼群,气势散发,震慑的狼群在不断后退,直至消失在林间。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去有熊氏那面吗”羽看见狼群散去,不悦的看向少女。少女羞愧的看向羽,轻轻摇了摇头,并且拽住了羽。羽见状,无奈的叹气,本来随手好心做的一件事,却还要负责到底了。

    羽认命一般带着女孩回到了自己的营地。“总不能叫你,那谁什么的,你就没有其他名字吗?”

    女孩轻轻摇头,这股子不爱说话的劲头却是与羽很相像。“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女孩听罢,双眼放光般盯着羽,羽沉吟了一番,抬头看见天边,红日西沉,天空变成了瑰丽的红色。地上的雪被辉映成红色,这场面瞬时打动了羽的心、

    “夕雪,夕阳的夕,雪花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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