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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什么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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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安第二天很早就醒了过来,起床穿好衣服,洗漱完后,云安站在面盆旁,看见洗脸水中自己的倒影,用小手揉了揉自己的小眼睛,然后又瞪大眼睛,心里面默默想着:“云安,你一定可以成为一名强者的。”

    用完早饭后,云安蹦蹦跳跳的来到学堂,才刚刚坐下看见面前的《大陆通史》,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气,经历完等待荀夫子的一小段时间过后,整个人都已经变的无精打采。

    学堂外面的雪还是像往常一样飘飘扬扬的落下,也还是偶尔可以听见院子里面下人的喊话声,荀夫子也像往常一样和和气气的走进了屋子,唯一不同的是今天荀夫子脸上带着一点神秘莫测的笑容。

    听到荀夫子说开始上课的声音后,云安正准备像往常一样悄悄的眯会眼睛,却没想到荀夫子背着手慢慢的走了下来,就在云安身旁开始授课,云安的内心感到深深的无奈,但还是忍受不住深深的困意,只能在心里面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荀先生看不清我眯眼睛,荀先生看不清我眯眼睛……”然后悄悄的打起了瞌睡。

    荀何其实已经猜到了云安云安今天上课会打瞌睡的,毕竟荀何虽然眼睛有一点花,但是心里面是很雪亮的,自己教了大半年的学生会是什么样子,他心里面可以说得上是一清二楚。

    一刻钟过去,云安便已经支撑不住,脑袋开始轻微的上下摇晃,荀何看着云安打起了瞌睡,心里面先是冷笑,想着果然不出所料,随后便挥动手中的戒尺打在云安背后,打的并不重,但是却能叫醒一个打瞌睡的人。

    云安挨了一下过后马上就惊醒了,一种做了坏事被抓现行的窘迫感马上就涌上了心头,小脸蛋变的红彤彤的,看着荀夫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荀夫子看着云安惶恐的样子,心里面也是起了怜惜的感觉,不过还是明知故问的严肃说道:“怎么?小公子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云安称是后荀夫子又继续说道:“老朽知道,小公子今日就要开始正式追寻武道,这一直都是小公子期望做的事情,昨日小公子因为心情激动没有休息好也确实是情有可原,既然如此今天这堂课也不用像以前一样专心,不过万望小公子记住一句话。”

    云安听到荀夫子的预期,也赶忙站起,严肃的作揖行礼道:“夫子请说,云安必当谨记于心。”

    徐夫子看见云安站起,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小公子多礼了,老朽授予小公子的第一堂课上就曾讲过希望小公子日后习武应有武德、具备自己的道心。”

    视乎是在等待云安回想起旧事,荀夫子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今日老朽旧事重提,就是希望小公子千万记住,习武并不应该是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应该心怀天下,行侠道,做善举。在此,希望小公子能够早日找到自己的武道,明白自己的内心。”

    等到荀夫子说完,云安内心肃然,再次行礼道:“弟子谨记。”

    一个半时辰的早课很快就结束了,刚一下课,云安就向演武场方向窜去。

    看着云安离去的背影,荀夫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他也知道他是不可能在文途上留下云安,他能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教给云安一颗正直的道心。

    还没有走进演武场,云安就已经远远的看见演武场中间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看着云安按时到达演武场,莫石冷酷的脸上也露出笑意。

    走近后,云安对着莫石恭敬的说道:“莫叔叔,我到了,我们可以开始修炼了吗?”

    莫石却摆了摆手说道:“不着急,请小公子先听我说,我们昨晚已经说过炼体期并不算是成为玄士,而炼体期一大作用就是增加日后玄士对于玄气的承受能力,因为还并没有修炼出玄气,武者并不能通过玄气滋养身体,唯一的办法就是普通的锻炼,慢慢锻炼身体和以激发气血。”

    莫石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小公子的年龄还较小,并不适合高强度的锻炼方式,今天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绕着演武场在半个时辰里面跑到十里路。这也是一个热身阶段。”

    云家的演武场每一圈大概有一里长,也就是说云安要在半个时辰里面绕着演武场跑十圈。

    听完莫石的话后云安答应道:“好的,莫叔叔,我现在就开始跑步。”

    莫石点点头,然后叮嘱道:“小公子不要跑的太着急了,等一下还有其他的训练,半个时辰的时间匀速跑完这十里路就可以了。”

    随后云安便开始了修行的第一课,跑步。

    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半个时辰跑完十里路其实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走的稍微快一点也能够在半个时辰内走完,但是云安才刚刚六岁,即使之前每天都会进行一定时间的锻炼,但还是很难在规定时间里跑完这时间十里路,至少莫石是这样想的,他已经做好了云安坚持不下来的准备。

    相比于同龄人,云安的身体素质属于特别好的那一类,在云安的想法里十里路应该很快就跑完,根本用不到半个时辰。

    云安用自己平时锻炼时的速度跑完第一圈后还没有用到规定时间的十分之一,接下来的第二圈、第三圈,云安也依然坚持着一开始的速度,仅仅只是觉的身体有一丝疲累,不过还是比较轻松。

    到了第四圈的时候,云安就感觉到自己的腿变重了一些,每一次抬腿已经变的有些不自然,呼吸也已经开始变的厚重起来。

    到了第六圈的时候,云安的速度已经不知不觉慢了许多,跑完一圈的时间已经比跑的第一圈多了将近一倍。

    第七圈的时候,虽然现在正是寒冬腊月,但是云安已经整个变成了汗人。

    难受是云安现在唯一的想法,他感觉自己腿上像绑了一整座山一样,每一次抬腿都要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云安不知道什么东西在支撑自己跑下去,或许意志力已经变成了云安现在慢慢向前蠕动的唯一动力,商兰清的话、莫石的话都已经全部抛向了脑后。

    不过如果现在有一位领悟了规则的玄者在场的话,一定能够发现云安身上很惊奇的一幕,此时的云安虽然整个人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随时都有可能会晕倒在地上,不过云安浑身上下都出现了一丝丝很细很细的气血之力,在云安体内以极快的速度周而复始的循环运动,每一次循环下来,那一丝丝气血之力都会变的粗壮一点,视乎是在云安的肉身中汲取着力量。

    对于普通修者而言,在没有修出一丝自己能够感觉到的气血之力前,身体面虽然也会拥有无数丝不可被发现的气血,但是每一丝气血都是固定的,并不能够移动。

    云安已经跑到了第八圈,整个人已经达到了临界点,只能一步一步拖着向前跑。

    站在一旁的莫石却丝毫不为所动,他没有去阻止云安继续跑下去,也没有去鼓励云安坚持下去跑完剩下的两圈多路程。

    一个人的极限最终只能自己打破,或许很多人都是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候才打破了自己的极限,像是被敌人打的屁滚尿流,快要被一剑刺死的时候,突然突破境界完成绝地反杀,又或者是被仇人追杀,被追的跳下山崖,却突然领悟规格,能够御风飞行,这些人都非常幸运,仿佛是被天地眷顾一样,被别人逼着突破了自己的极限,然后成功反秀一波。

    但是几十年的经验告诉莫石这样的幸运是可遇不可求的,绝大多数人面临的现实都是直接被别人一剑刺死,或者直接摔成肉饼,而那些临场突破的人也有可能还是打不败敌人,或者飞不上悬崖就已经力竭,又或者真的成功活了下来,但也可能因为是临时突破自己的极限,造成玄气的过度使用,使自己的身体早衰,威风一时后便过上痛不欲生的生活。

    幸运的人毕竟是很少的,一百年来也不一定能够超过三位数,更何况即使你再幸运也有可能遇上像云越一样的变态,所以此时莫石并没有出手帮助云安,一切凭借命数就好,甚至莫石认为云安昏倒的可能性远远大于突破自己极限的可能性。

    突破极限几率很小,就算是在外力逼迫小突破的可能性大了几分,但是在外力逼迫下透支自己的潜力的可能性也可能会大很多。

    莫石是将修炼的主导权放在了云安手中,即使不能够突破自己的极限,云安也不会伤及根本,顶多就是晕倒在演武场上,到时候泡半个时辰药浴,云安肯定就能够回复,而且还可以继续参加训练,严重一点,就算是因为突破极限,伤及了云安的根本,但是依靠云家的底蕴,只要好好调节几天,补充好这次亏空的血气,相信云安很快就能够重新拥有活力,然后再继续参加修炼。

    云安这个时候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第几圈了,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不是自己的了,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演武场没有了,整个云家也没有了,等一下娘亲准备的点心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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