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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如烟阁虽然名字高雅，但是做的却是世上最低贱的生意。
门口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正搔首弄姿的吸引着来往的路人。其实这并没有什么用，因为但凡有些姿色的都在里面陪着客人，这些都是没人点的，老鸨让她们在外面不过是给她们些点活干，省的她们没事做吃闲饭。当然她们也知道这样是不会长久的，所以但凡有进这如烟阁的客人，她们都是争着抢着望人身上贴，万一被这些客人瞧上了呢！
钟离还未走进这如烟阁的大门，门口这几个女的就争抢了起来。但钟离并不理会这些伸向自己身上的手。那些女子倒也识趣，这个客人连正眼都不曾瞧她们，肯定是在里面有相好了，自己这样硬往人身上贴，不仅会白费力气，弄不好也会被妈妈给训斥一顿。
钟离刚进入这如烟阁的门，招呼的老鸨就陪着笑脸迎了上来：“哎呦，这不是钟大爷吗？又是来找我们若晴姑娘的吧，可真不巧啊，晴儿姑娘是我们这的头牌，受欢迎着呢，此时正在楼上招待客人呢！要不我找其他的姑娘招呼大爷？”
钟离并没有理会老鸨的话，径直向楼上走去。老鸨一路劝着，但钟离并不理会。
来到若晴的房前，钟离透过窗子看到，一个身材臃肿的男人正趴在一女子身上，两人身上的衣服都已脱得七七八八了。
钟离直接踹开了插着的门。外面的老鸨和里面的两人都是一惊。
“不想死就赶紧走。”钟离对屋里那男人说。
那男子正在兴致之上，对于钟离这样一个破坏了他兴致的人，他岂会就这么离开。
“你呀是谁啊，敢破坏我和若晴姑娘的好事，我看不想活的是你吧！”那男的直接挥拳向钟离杂过来，但是钟离那是那么容易就被打中的人啊，他一闪便让那人打了个空，又挥拳在那人小腹上打了一拳。那人痛了在地蜷缩着身子。
“以后别在让我看到你，带他走。”
门外的老鸨赶紧扶起地上的人离开了这个房间。这个房里现在只剩下钟离还有床上的若晴。
“你来了！”床上的若晴对钟离说，态度很平静。
“我来看看你，”此时钟离并没有看着床上衣衫不整的若晴，而是坐在了背对若晴的凳子上，“你这段时间过的好吗？”
“挺好的，你没听那些人说吗？我现在已经是这如烟阁的头牌了，每天客人都争着抢着要点我呢，”若晴边回答着边穿着自己的衣服，“比如刚才被你赶走的那个人他出的价格可是一百两啊！”
对于若晴这样的回答，钟离并没有回答，而是沉默了。
过了些许时间，若晴穿好衣服来到了钟离跟前，也坐了下来。
“我这里有两千两银票，你拿去赎身吧，不要再做了。”钟离突然说，从口袋里拿出来两千两银票放在桌子上。
若晴把这两千两银票拿在手里看了良久。“当初是我自己为了找一个可以养活自己的生计，主动把自己卖给这里的，今天的一切我以前都想到了，现在十多年过去了我并不后悔。”
钟离又是一阵沉默。
而若晴继续说：“倘若我真如你所说用着两千两银票赎了身，我一个柔弱女子，以前在家中父亲从未教过我什么，出去之后我又能做什么呢，我拿什么养活自己，虽然每天都有客人为了我一掷千金，可是到了我手里能有多少呢？”
若晴起身望向窗外，看着门口迎客的那些花枝招展的艳俗女子：“比起她们，我还是幸运多了，起码在这如烟阁有我一碗吃的，而且还有你经常来看我，为我教训那些客人，我现在就知足了。”
“可是你并不应该这样。”一直沉默的钟离终于说了话。
听过这句话后若晴忽然猛转身面向钟离，她的眼中噙满泪水：“是啊我本不应该这样，我本是朝中大臣的女儿，可是十三年前有个人来到我们家，他杀了我爹，杀了我娘，杀了我家中所有的人，却唯独留下了我。”若晴的声音声嘶力竭，她在爆发，她想要把这十三年来受的委屈全部释放出来。
“你恨他吗？”钟离问。
“我恨，我真恨，恨当初他为什么独独漏掉了我！为什么不让我随家人而去，我永远永远也不会忘记他的那张令我恐惧又令我恶心的鬼脸！”若晴伏在桌子上切齿咬牙般说道。
听了若晴的话，钟离再度陷入更长的沉默，整件屋子里只剩下一个饱受生活折磨的女子的哭泣声。
这一夜，无论对于两人中的哪一人来说都过的很漫长，但两人似乎都很喜欢这种漫长。
“我走了，这两千两银票你收着吧。”钟离站起身来，对若晴说。
若晴没有回答，但在钟离即将走出房间门的时候，她对钟离说了句话：“如果我用这两千两赎了身，出去后，你会养我吗？”
然而或许是钟离离得太远，亦或是若晴的声音太小，这个问题钟离并没有回答。
片刻之后，服侍若晴起居的小丫头翠玉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姐姐，洗漱吧。”
“翠玉，你多大了？”若晴没有动，却问了翠玉这样一个问题。
“十五岁了，姐姐！”翠玉回答，“妈妈说我再过一年就可以接客了！”
忽然听到翠玉说接客这个词，若晴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怅然，看着翠玉这张尚且稚嫩的脸，又想到一年之后这种稚嫩就要从这个仅满十六岁的女孩脸上消失，且永远的消失，若晴心里对这个女孩暗暗生出了怜悯。
“翠玉，若是姐姐我给你赎身，让你离开这个地方，你愿意吗？”
“啊！姐姐要为我赎身！”翠玉开始很惊喜，但很快就失望了，“还是不要浪费姐姐的钱了，翠玉什么都不会，即使是得到自由身，到了外面恐怕也会饿死的吧！”
“是啊，像我们这样的人，即使是到了外面，恐怕也只是等死吧，我现在可怕死了。”若晴起身，“好了，洗漱吧！”
第一次发文，写的不好，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感激不尽!>_<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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