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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感觉到了一个黑暗的所在,没有一丝亮光,自己想张嘴说话,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想动动手指,却没有一丝力气。除了黑暗还是黑暗,黑暗到让人绝望,这种状态一直保持,感觉过了万年之久,压抑感就像一座大山始终存在心头,而且越来越重,当感觉到快要崩溃的时候,黑暗中传来一丝朦胧的声音,直入脑海:“天地之间一气而已,唯有动静遂分阴阳,是为两仪;有老少遂分四象。老者极动极静之时,是为太阳太阴。少者初动初静之际,是为少阳少阴,有是四象。四象--太阳、太阴、少阳、少阴,化宙(时间)为春、夏、秋、冬;化宇(空间)为东、南、西、北;化物为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化五行为金、木、水、火,金木水火合而成的一行为土,万物土中生,五行以土为中。四象轮转,经久不息,虽有万物,暗行四象。望天地之分合而存乎一气,感四象之轮转而为混元,遂成混元一气功,功法自然,在一悟字。五行者,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相生相克,映呼万物。。。。。。”,絮絮叨叨,深奥的好像某位专家的发言,越来越多,越来越长,是可忍孰不可忍,少年不仅竖起中指,指天大骂:“去-你-妈-的!”老天大怒,一道强光刺向少年,少年不禁眨了眨眼。
“小磊,小磊,你醒了?”熟悉而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絮絮叨叨也消失不见,入目是一道深深疤痕但却恬静至极的脸庞,双眼却通红如桃。
少年石磊愣愣的呆了半天,弄清身在家中,才勉强张嘴叫了声“娘!”,想扭一下头,刚刚一动,带动全身剧痛,不禁痛苦的“啊”了一声。
女人连忙制止石磊,“你受了重伤,要好好休息!”
“哦!娘我怎么在家里啊?”现在石磊的动作只有呼吸、眨眼和张嘴。
“你还说,娘叮嘱你多少次了,不要去百妖林,你却偏偏去了,怎么这么不听话啊!”,女人还想再训两句,不过看到儿子的惨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叹了口气,“昨天晚上,段建老师,刚要休息,突然感到百妖林传来强大的气势,便去看个究竟,发现你木系灵力入体,奄奄一息,还好,段建老师是金系武者,在你体内打入金系灵力,压制了木系灵力,你才能醒过来,否则。。。。”说到这里,又开始抹起了眼泪。“你说你,多危险啊,咱们孤儿寡母的。。。”
“娘!这不没事么。以后我会注意的。”,不要说别人,作为当事人,也后悔的要死,谁知道自己当时怎么那么鬼迷心窍,不过也奇怪,刚刚娘说自己被木系灵力所伤,那么火系呢?明明两个妖兽都攻击了自己啊?
“好了,好了,你先休息吧,你都昏迷三天了,娘去给你弄点粥喝!”说着,扭头向外走去。
石磊躺在炕上,只觉得浑身没有一处好的地方,每个地方都会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凛冽的疼痛,慢慢的,似乎是适应了,也许是累了,便昏昏沉沉的睡去。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深夜时分,一个孤寂的背影,正在那里坐着针线活,旁边的小油灯一闪一闪,努力的发出光亮,扭了一下头,虽然还是很疼,但是最起码到了能忍受的地步,张了张嘴,干裂的嘴唇吐出一个“娘”字。
女人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担心的问道:“怎么样,小磊,好点儿了吗?”,说完低下头,仔细的打量着对方全身的伤势。
“娘,没事了,就是有点儿饿!”
听到孩子想要吃饭,女人心里自然把担心放下了几分,从一边拿过一碗粥,成了一小勺,用嘴唇试了试,又吹了两口,“来,张嘴!”,一边说一边把粥递到石磊的嘴边。
石磊急忙动了动身子,“娘,我自己来,”想要坐起,但一股剧痛让他“啊”的叫出了声。
女人手一抖,急切的看向孩子,“怎么了?你不要乱动,段老师说,你的伤势很重,最起码要躺上一个月。”心疼的看着儿子颓然的表情,劝解着,“这些天你就好好的躺着养伤,其他的事不用你管。”
石磊没有办法,只能勉强的喝了一碗粥,和娘有几句没几句的说了一些话,又感到无边的睡意向自己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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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石磊就能够下床了,期间段老师和石田来过几次,对石磊的恢复速度,啧啧称奇,道是年轻,检查了一下身体,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放下一些打到的兔子狍子,让石磊好好养伤,每次都没坐多久,便离开。
又过了十多天,石磊身体基本算是康复了,便再也闲不住,吵吵着要出去见见太阳,女人拗不过儿子,便在身后小心翼翼的跟着,寸步不离。
“啊!”重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石磊惬意的呻吟出声,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虽然还是四肢无力,但心情却一下子舒爽起来,坐在门口的是石凳上,晒着太阳,看着远处峰峦,轻轻的扭过头,看着母亲,“娘,这次我真的有点后怕,要是。。。。”,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的痛苦。
看儿子又往坏的方面想,女人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小磊啊,现在不是都过去了吗?看着你身体一天天的好了起来,娘也就放心了,以后多多注意,别一时冲动,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可。。。。”,本来是要劝儿子的,可说着说着就变了味道。
石磊暗自悔恨,急忙收起心神,笑着对娘说,“好了,娘,都过去了,以后我会注意的,今天的天气真好啊,过几天身体完全恢复过来,就能帮到娘了。躺了这么多天,真想练武,放下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身手荒废了没有。要抓紧练武了,争取早点突破炼体界。”
悲伤的心情被儿子的笑容冲散,直听到练武的时候,心又沉了下去,犹豫半天,才担忧的说道:“孩子,娘有事,想和你说。”
“说吧,娘”,石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躺在石凳上,双手抱着后脑,仰望蓝天,等了半天却没有回音。“怎么了,娘,你说啊。”
女人俯身盯着儿子清秀的小脸,眼神闪烁,看得对方浑身不舒服,许久以后,坐在儿子旁边,手轻轻的爱抚着他的头发,柔声说道:“小磊,段老师在把你救回来的时候,和娘说了你的身体情况,你现在还是炼体界,要知道这个阶段身体是最怕遭受重创的,这次受伤,你的身体机能几乎全部破坏,”感觉孩子身子一震,便咬咬牙继续说道:“孩子,想开些,虽然现在你的修为没了,但是,段老师说,你还有很大的机会可以练武,只不过要从头开始。”说这些话的时候,女人心里却黯然的说了声“对不起”,事实情况要比说的严重的多,经脉尽断,以后只能做个普通人,但她不敢说,他要给孩子留下最后一丝希望。“再者,小磊,即使不能练武,学文也是可以的啊,你头脑那么聪明,学文有成,将来考个一官半职,也可以让娘风光啊。你虽然不说,但是娘知道,你心里憋着一口气,想带娘离开这个地方,不想看娘被别人指点,而习武有成是最快的捷径;但是孩子你要知道,大道三千,殊途同归,不止学武,你在哪个方面出人头地,娘都会沾光的,何必一颗树上上吊死呢,想开些吧。”长长叹了口气,轻轻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走进屋里,自己只能做到这些,其他的让孩子自己去想吧。
少年一动不动,一直到太阳西斜,昏黄的影子似在诉说着心里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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