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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出口的时候,我自己也恍然大悟。
所以在那个时候,当我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时候,心里头尖锐地疼了一下。
那个孩子终究还是留了下来,我以为自己能硬起心肠,可是当我看见她朦胧的泪眼时,所有武装都溃不成军。
于是,七个月以后,我迎来了我生命中第二个孩子。
很不幸,是个男孩。
我很重女轻男,对于这一点,我从来都不掩饰。
所以这个小子从他出生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会受到不公平待遇,至少在我这里是这样的。
看在他并没有让我妻子受太多苦的份上,我并没有和他计较太多,只是在心里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对他严加管教,让他把保护姐姐作为毕生任务。
基于这个原因,我给他起名叫严守瑾,不过我妻子嫌弃这个名字太老气,又没有内涵,没同意。
臭小子周岁的时候,终于正式有了一个名字,叫严默。
我给他起这个名字是想让他少说话多做事,在我的观念里,太会花言巧语的男人都应该被浸猪笼。
虽然我妻子对这个名字依旧不大满意,但应该比严守瑾好一些,所以在我虚有其表的坚持下,这个名字就算是定下来了。
严默周岁生日宴上,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洗手间这个地方特别旺我,总会在这个地方听到意想不到的事。
而这一次我听到的这件事,简直让我感觉五雷轰顶。
我是提着一口气冲出去的,看到我破门而出,严瑾是一脸的震惊,而高博彦那臭小子倒是镇定,居然还很从容地向我问了声好。
严瑾很不自在地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已经十岁的她在外貌上集合了我和妻子的优点,如今3;148471591054062已是亭亭玉立,俨然已经是一个足够让许多男生怦然心动的小美女。
不过刚才,是我家这个小美女在向季修延家的这个臭小子告白。
虽然她从小就爱粘着这个臭小子,也从小就嚷嚷着喜欢人家,可是自从她知道了男女之别之后,就再也没有轻易说过那样的话。
所以我更加清楚,她刚才对他说喜欢的时候,有多认真。
面对严瑾,我永远都是一个慈父,所以我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对她说:“小瑾,爸爸找彦哥哥有点事,你再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严瑾向来乖巧听话,但是这一次她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执行我的命令,而是转头看了高博彦一眼,在见着他点头之后,这才和我道别去了宴会厅。
说实话,我很气,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胳膊肘往外拐,在她心里,我俨然已经没有高博彦这小子重要了。
就事论事,季修延确实把高博彦教得挺好的。
他和严瑾同年,也和严瑾一样晚了一年才上的幼儿园,但他现在却已经连跳三级,在念小学六年级了。
据说他已经把初中课程都自学透彻,目前正在自学高中课程。
在Z市,高博彦这臭小子名气还不小,很多人都说他是天才,不过我不这么认为,在我眼里,他就只是个要抢我女儿的强盗,而且是个聪明的强盗。
有时候我也在想当初让季修延收养他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的,严瑾这么喜欢他,可很明显,他们两个人不是同一个level的。
而且,我怕他有朝一日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更甚者,我其实怀疑他一直都知道他是谁。
“叔叔放心,我会和严瑾保持距离的。”
我还没有开口说话,这小子已经先声夺人。
个子不大,说话时却把脊背挺得笔直,看向我的眼神也不闪不躲,没有一丝畏惧的意思。
少年老成,说的大抵就是他。
季修延总是说我没有童年期,现在看到高博彦,我估计他应该对我改观了。
和这个小子比起来,我小时候可爱多了。
不知为何,每一次和这小子对话,总是不知不觉就会把他当做是一个成年人。
于是,我毫不客气地向他提了一个建议:“你在学校里有喜欢的女生吗?可以考虑去交个女朋友了。”
他抿了抿唇,略显稚嫩的声音里透着同龄人所没有的沉稳:“叔叔,我才十岁。”
“交女朋友这件事和生理年龄没关系,心理年龄才重要。据我对你的观察,你心理年龄已经超过三十,完全可以去享受成人世界了。”
反正他不是我儿子,我又不是很喜欢他,所以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还真的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高博彦看着我,很冷静地笑了一下,然后居然直接无视我,堂而皇之地转身走了,甚至连一声再见都没有说。
谈判破裂,我想他多半是不会让我得偿所愿的,可是三天后,严瑾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哭得昏天暗地。
我用备用钥匙开门进去以后,从她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得知,高博彦这臭小子真的交了一个女朋友,还是个比他大五岁的初中生。
说实话,乍听到这个消息,我感觉到欣喜不已,连忙找准机会光明正大地说那臭小子的坏话,还怂恿严瑾从此以后和他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可是我的话没有起到一点点安慰效果,严瑾反而哭得更凶了。
严瑾的哭声最终引来了我妻子,在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聪明的她立刻瞄了我一眼。
从她的那记眼神中,我知道她认为高博彦交女朋友这件事背后是我在推波助澜,虽然这是事实,但我坚决不承认。
我心想严瑾这也只是暂时性的,她只是习惯了有高博彦的陪伴而已,日子久了肯定会没事的。
可在听她哭了整整一星期之后,我终于熬不住了,去找了高博彦那臭小子。
我过去学校找他的时候,正好是放学时间,那臭小子是和一个女生一起走出来的,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其乐融融。
我以为我会高兴的,可没想到首先冒上心头的居然是一股无名火,那感觉就像是老丈人抓到了女婿搞婚外情一样。
他背叛了我的女儿!这是我当时唯一的认知。
于是我气冲冲地下了车,很霸道地拦在了他们两个面前。
“小子,严瑾已经为了你哭了整整一星期了,你要负责哄好她。”
高博彦抬头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叔叔,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的很难伺候?”
哦?我很难伺候?
确实,我是个很难伺候的人,不过这件事轮得到他来对我说吗!
我不屑和他计较,只冷冷地喷了喷气:“废话少说,上车。”
高博彦却不听,反手抓起身旁女生的手,笑得很故意:“不要,我女朋友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