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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修延向前一步,右手搭在严久寂的肩上:“久寂……”
“我没事。”严久寂朝他笑了笑,然后对他说,“还记得我最后一次遭受绑架之后,爷爷执意把我送到国外,让我去避风头吗?她就是我在那时候认识的,我也曾经在邮件里向你提起过她。”
季修延一脸诧异:“她就是那个想方设法倒追你,让你深感无力的女孩?”
“是。”严久寂的笑容看起来略显苦涩,“不过我没有告诉你的是,她后来死了,因我而死……”
顿了顿,他忽的把视线转移到我身上,缓慢而又平静地对我说:“不可否认的,她确实曾是住在我心里的鬼。即便是到了现在,我依旧不怎么愿意提及她。因为她死了,我欠她的,永远都还不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得知那个“苏妍”的情况。
毕竟我曾在电话里那么直截了当地问过他,可是他却选择了回避,我当时就在想,我这辈子恐怕是无法从他嘴里知道这个女人的一点点消息了。
苏妍因他而死,所以他心感愧疚,那么叶承则呢,他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他们也是从一开始就认识,但却在我面前假装互不相识吗?
这一次,我没有把问题憋在心里面:“那叶承则呢,他和苏妍又是什么关系?他那么恨你,也和苏妍的死有关吧?”
“我不知道,也是这一次去F国之后,才知道他原来认识苏妍。他恨我,也确实是因为这件事。还有……”
话说到这里,他忽的收了声。
我直直地看着他,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却只是抿着唇,眸光复杂地看着我。
就在我的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他终于再次出了声:“那天晚上在伯利庄园你会那么刚好听到我和叶承则之间的对话,全部都是他的主意。他说只要我帮他拿下这笔生意,此后我们之间的恩怨就算是一笔勾销,他也不会再圈着你……”
听到严久寂的话,我感觉震惊极了。
不过听到他这么说以后,回过头去再仔细想想,一切又都有迹可循。
难怪叶承则会那么乖乖地把所有事情都对我和盘托出,也难怪他忽然要我离开D&A,原来都是一早就商量好的。
“也许伯爵夫人说得对,他确实对你一往情深。这件事也让我知道,叶承则这个人比我狠也比我绝,那时候我在想,也许你留在他身边才是对的。可是瑾时,那一夜你打电话给我,我已经狠心把你留在他身边一次。这一次你既然已经回来了,无论是什么原因,就算你将来会恨我也好,我都不会再让你有机会到他身边去的。”
“是吗?”不知道是因为他们太会耍心机,还是因为我思想太复杂,我总会下意识地找他言辞间的漏洞,“那你大可以把这些事情都隐瞒下来,为什么忽然告诉我这些?”
这半年来,我和叶承则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已经淡泊得可以了。
他忽然把这些事情告诉我,才会让我又兴起回去找叶承则的冲动吧?
所以严久寂,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言行不一的事……
严久寂忽的偏过头去看向前方青山环抱的那一片青葱,然后用一种近乎缥缈的声音对我说:“大概是因为知道了他是以飞蛾扑火之势,拿下和玛蒂尔家的这单生意的……也大概是因为,他终究还是把你送回来了……”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严久寂为什么说那样的话。
直到一年后,D&A和马蒂尔家族均因涉嫌走私枪支弹药而走到了尽头,叶承则也因此锒铛入狱的时候,我才隐约有点明白过来,他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来这就是那单所谓“大生意”的真相。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在最后见叶菲菲的那一天,叶承则说的那句话。
他说:“你知道这次内战为什么会这么激烈吗?因为双方武器都升级了……”
当时我还以为他只是看着触目所及的残垣断壁有感而发,可现在想来,他怕是从那时候就已经在谋划着这件事了,或者更早。
我敢打赌,D&A和玛蒂尔家正常贸易运输之下的真相会这么快被揭发,叶承则绝对功不可没。
他狠心以D&A和他自己为代价,把实力雄厚的马蒂尔家族逼到了绝境。
我不知道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我相信,就算不是全部,但叶菲菲肯定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
因为就是在叶菲菲的葬礼之后,他忽然说要和我做一个了断。
直到事发,我才明白原来他那时候那么处心积虑地让我和D&A撇清关系,是为了保护我不受牵连……
我甚至开始怀疑,整个goldentime和以蔡经理为首的这整个团队,都是叶承则煞费苦心为我准备的。
所以我来到Z市之后,一切都顺风顺水。
这个男人,明明是一个那么绝情的狠角色,可这时候看起来却又多情得可以。
我忽然很后悔,在这一年时间里,在明知道他对我并不全部都是虚情假意之后,没有主动联系过他,哪怕只是一次。
我以为他说的从此再不相见再不联系,对我们而言是最好的结果,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一夕之间从D&A总裁沦为阶下囚。
他这一生,怕是也就这么毁了。
在知道这件事之后,我坐立难安,我开始梦见叶菲菲,她在梦里哭着让我救救叶承则。
醒来的时候,枕头是湿的,眼睛是红的。
在和严久寂约了去见严瑾那天,也是这样的状态。
他向来心细,自然是发现了我的异样,不过他只是多看了我几眼,并没有问。
我也不会主动去告诉他这种事,虽然在这一年时间里,我们之间的联系因为严瑾的关系变密切了,可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本身并没有因此变得密切起来。
除了严瑾,我们之间不会有别的话题,也不会有更深的交流。
更准确地说,是我拒绝和他有其他交流,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了。
当然生意上难免会碰面,不过只要是和严氏有关的项目,我一般都会委托蔡经理去处理。
经过一年多时间的相处,我已经对以蔡经理为首的公司核心团队有了很深的了解,也给了他们最大的信任。
严久寂向来敬业,虽然有季修延辅助,但只要行程上没有冲突,他绝对事必躬亲。
因为贸易合作,他来过goldentime三次,三次都是蔡经理接待的他。
我承认我就是有意避让,不过他也没有对我说过只纸片语。
这让我感觉安心,我觉得我和严久寂之间这种适当的距离很有必要。
我以为经过一年的时间,我们之间已经形成了这种默契,所以我以为对于我状态并不好,看起来俨然是哭过这件事,严久寂绝对是不会过问的。
可这一天,在下车的时候,他却对我说:“叶承则的事已经有了点眉目,你不需要太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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