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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真的只是游戏而已吗?
我有些难过地看着他,平静而又缓慢地问:“如果只是游戏而已,为什么带我去见你爸妈,为什么在我大出血快死的时候哭着求我别死,为什么要在爆.炸发生时那么不顾一切地来救我?严久寂,我有眼睛我有心,我会看会思考,我懂得分辨,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曾经对我说过,不要逼着自己去做坏人,我做不来。这句话,我今天还给你,严久寂,不要这样逼着自己去做坏人,你做不来……”
话说到后面,我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可是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并没有错,这个男人是为了朋友,连赵慧君这样的仇敌都能慷慨放过的人,他没道理对我就能这么心狠手辣。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不信,这一年多的时间来,他对我的好全部都是假装出来的。
严久寂只是定定地看着我,不说话也没反应,过了许久,他忽然勾起唇角,轻笑了一声。
他眸色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他没有否认我说的话,只是忽然风马牛不相及地道:“你的腿伤刚好,以后做事不要这么鲁莽,不是每次摔倒了都会有人扶你起来的。”
听到他的话,我忽然就红了眼:“鲁莽惯了,改不了,你如果不放心我就不要赶我走。”
我知道,自己说这样的话活像在耍赖,样子实在是有些不好看。
可是我的男人都准备不要我了,我还要好看干什么?
严久寂看着我,失笑:“顾瑾时,我才发现你是个无赖。”
我也不怕他笑话,只管大大方方地承认:“对,我就是无赖,我赖上你了,你这辈子都逃不掉!”
他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再理会我,而是摇着轮椅往一旁的休息区走去,我跟上去的时候,他手里头已经多了一个医药箱。
紧接着,他用眼神示意我在沙发上坐下,我大概知道他可能是要给我清理伤口,就乖乖地坐了下去。
印象中,这是严久寂第二次给我清理伤口,上一次是一年前我跪在严氏门口那一回,他也是这样给我清理伤口的。
动作依旧熟练如昔,只不过下手的时候似乎又轻柔了几分。
而我的心情也和上一次的屈辱不同,心里更多的是温柔的希冀。
其实我伤得并不是很严重,就是摔倒的时候膝盖被擦破了几块,还有掌心和手肘也都有一点,整体看起来比较狼狈而已。
严久寂很仔细,没一个地方都用酒精消毒,在看起来比较严重的手肘和膝盖包了纱布。
也许是他给我上药的样子看起来太温柔,我看他看得入了神,下一秒,手肘处忽然传来一阵刺痛。
我痛呼了一声,反射性地低头去看,却见他故意力道有些重地把纱布按在了我的伤处。
我可怜兮兮地抬头看他,他却一点也不为所动:“总是这么不听话,是该吃点苦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说“是该吃点苦头”的时候语速又慢,神情有晦涩,好像别有所指。
我当时并没有太在意,只当他是在用他的方式表达他对我的心疼,心里感觉到无比开心。
严久寂给我包扎完毕,又从医药箱里烦了一支药膏出来递给我:“脸上和脖子上的包都抓红了,自己去涂一下,洗手间在里面。”
我愣了一下,才领会他说的是刚才我躲在景观树丛里的时候被蚊虫咬的那些包。
我接过那支药膏,应了声好,然后顺着他指的方向就进了洗手间。
不愧是白金五星酒店,总统套房的洗手间也是无比豪华的,比普通人家的卧室还要大,浴缸都像是个小型泳池。
不过我并没有心情欣赏这些,因为在我被自己此时此刻的形象彻底吓到了。
头发散了,中间还惨杂着一些枯枝落叶,脸上又都是又细又红的包,脖子上也是,还有我身上的衣服,歪歪扭扭的挂在身上,也没个正形,乍一眼看,根本就是个疯婆子。
如果硬说我和疯婆子有什么区别,大概是从五官看,勉强可以看得出来是个长得还算标致的疯婆子吧。
所以,我刚才一直是以这副尊容站在严久寂面前,和他说话的?
还真难为他没有当场把我丢出去。
我无比郁闷地简单打理了一下自己之后,把严久寂给我的药膏涂抹在我脸上,还有脖子上的那些红包包上。
药膏一涂上,就有股清凉的感觉弥漫开来,瞬间,那股子深入骨髓的瘙痒感就被止住了,我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侍者送了晚餐过来。
等侍者离开后,严久寂漫不经心地招呼了我一声:“过来吃吧。”
我今天就光顾着堵他了,连午饭都没吃,这都快九点了,我早就饥肠辘辘,也就没有矫情什么,二话不说凑了过去。
过去一看,才发现他点的都是我喜欢的食物,就连饮品都是我最喜欢喝的鲜榨芒果汁。
我悄悄瞥了他一眼,心里隐隐有些荡漾。
说实话,能为我做到这般细致的男人,我真不信他对我一丁点儿感情都没有。
这一顿晚餐好像只是为了我一个人点的,严久寂坐在一旁,什么都没动。
我知道他的饮食习惯有多好,都是在该吃饭的时间吃饭,现在这个点不上不下的,他不进食很正常。
于是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只乖乖地吃自己的。
等吃的差不多了,我才想起来他今天过来好像是来参加晚会的,问他,他却说已经以身体抱恙为由推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太饱,血液都集中到胃部导致大脑供血不足的缘故,餐后,我就开始发困,很快就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隐约间我闻到了一股子很奇异的香味,好像还有人把我抱了起来,再之后的事,我就像个喝酒断片的酒鬼一样,彻底没了印象。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一个人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环顾四周,是个很陌生的环境,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在世纪豪庭的总统套房里。
我很快就找到了严久寂,他就像我刚进这间房时一样,坐在轮椅上,面向落地窗外的夜景,宛如一尊雕像。
可是床头的电子时钟告诉我,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
我动了一下,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有点酸软无力,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样。
尽管只是很细微的动静,还是立刻就惊动了严久寂,他慢慢地转过轮椅,然后向我靠近。
房间里只点了两盏小夜灯,光线不是很足,他整个人都刚好被笼罩在阴影里,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等他走近了,我才发现他眼底带着的是什么样的狠绝之色,我还来不及感觉到害怕,他已经把一叠照片丢在了我手边。
我心下一惊,当场就拿了过来一张张翻看,发现那些照片的主角居然是我!
一张张一幕幕,眼神迷离,动作夸张,有几张手里还拿着烟卷似的东西,甚至还有注射器……
越看心越冷,到最后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空洞。
我忽然想起了秦律师跟我说的那句话,他说,除了分居两年,一方有赌博、吸毒等恶习屡教不改的,也能认定为夫妻情感破裂。
所以,他留我,对我好,还那么贴心地给我点了这么丰盛的晚餐,原来统统都是别有用心。
从始至终,严久寂都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冷眼看着我从震惊到难过再到绝望。
然后,我听见他用无比轻柔的语调对我说:“我从来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尤其是对无关紧要的人和无关紧要的事。所以顾瑾时,你现在是选择见好就收呢,还是真的要闹上法院,连严瑾的探视权都被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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