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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在于南激动的叙述中，陈野听明白了他的操作。
于南昨天一夜没睡，交易出去了三百多份激活码。
清晨的时候开始有大买家联系他，意思是直接买断，最后于南在对比了几家的报价后，以六万块的最高价卖出了东西。
虽然他说的是十万块，其实卡中只是接近十万而已。
但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因为在此以前他见到的最大数额的钱便是自己上大学时候的学费：四千块。
那是他父亲去年一个夏天加上一个秋天的收入。
陈野用一个小时做出的东西，一夜之间带来的金钱，相当于他父亲二十五年的辛苦。
这种落差，颠覆了于南的想象力，让他几近于疯狂。
陈野也有些意外，他原以为一个晚上能卖出去几十套就不错了，而且他似乎也低估了这个大都市的购买力。
有钱人毕竟还是很多的。
陈野从卡上单独取出了一万三千六百块钱，包括小胖子先前的三千六百块和他答应的百分之十的分成，但是当他把钱递给于南的时候，于南却低着头没有去接。
“你不是说后续还需要更多钱吗，况且我是你的助手，代号666呢。”于南最初只是小声地嗫嚅着，不过他马上又昂起了头，“带着我一起干吧，陈野。我虽然不懂，但我一切都听你的。”
陈野沉默片刻，开始第一次正视起这个小胖子来，随后他笑笑，仍然把钱塞进小胖子怀里：“这是你应得的，跟着我干可以，不过你需要先去睡一觉。”
“我一点儿都不困。”于南嚷嚷道。
“但我需要你保持精神和体能。”陈野想了想又道，“如果后续展开的话，你可能还需要办个休学。”
“那我现在就去办。”于南接住钱，觉得手中沉甸甸的，没想到钱多起来拿到手中也会这么重。
“暂时不用着急。”陈野随后又从卡里取出两万元，把卡重新交给于南，“你有一周的时间去考虑。这一周内我需要你去采购一套实验器材，另外再租一栋房子。”
陈野所说的实验器材于南大部分都听说过，比如烧杯、量瓶、酒精灯、滴定管等，但也有一些他没有听说过的，他在周围买了一个本子，认认真真地把陈野所需的全部东西记下，又核对了一番才放心。
难道陈野除了黑客之外还是个化学家？他有些好奇，不过不敢深究。
“一周之内完全准备整齐就行。”
陈野最后交代了一句，带着取出的两万块离开。
他去的是省直图书馆。
这个地球与他前世相比，还是有些细微的差异，他需要尽快在差异间找到共通之处。东洲大学的图书馆虽然也不小，但论起最完整最权威的，还是省直图书馆。
这座图书馆已有百余年历史，华夏共和国成立后，又对馆藏书籍加以修缮和大量的补充，堪称东洲省最大的百科全书。
在入口服务台用身份证和学生证办理了阅览卡，陈野来到静谧整洁的内阅区，挑选了自己需要的书籍，坐下来一边研读一边与触发物里的记忆进行对照。
时间流逝的很快，图书馆逗留的人越来越少，陈野也更换了数十本书籍，心中已是略有所得。
毕竟两个世界虽然不同，但历史进程大致相同，很多东西只不过是换了一个称呼或者壳子罢了。
就在他再次起身换一本书籍时，忽然听到安静的图书馆里响起一个声音。
那是一个少女在央求撒娇的声音：“爷爷，这么晚了，我们回去吧，你老看着他做什么？”
与此同时，陈野转过身，目光与一位端坐在窗前、身材魁梧、须发皆白的老者相撞，见陈野望过来，老者向他微微含笑点头。
貌似在致歉。
陈野也冲他点点头，不明所以。
他刚才看的太投入，再加上尚未勘破先天，对身外事物的感知没有那么敏锐。听少女的语气，这老者已经盯了自己很久？
有毛病么？
他重新取了书籍，没有回去，而是换个位置坐在那老者看不到的地方，继续翻阅。
但是还没看几秒钟，先前说话的少女却忽然急匆匆地走过来，一把拽下陈野手中的书，语带愠怒道：“你这人怎么回事？不看时间的吗？都闭馆了还不走？”
工作人员还没过来催促，你着急个什么劲儿，图书馆是你家开的？
还是神经病凑一窝了？
陈野当即皱起眉头看向少女，而少女则扬起下巴，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姿态。
“婉儿！”
不远处的老者呵斥了一声，起身转过书架，来到陈野对面，真诚致歉道：“婉儿不懂事，惊扰先生了。”
“爷爷。”
少女生气地顿足，她脸蛋有点婴儿肥，五官娇俏秀丽，生起气来便有种天然的娇憨，在陈野眼中更是没脑子到极点。
老者则不同，他双目锐利、走路生风，而且相貌坚毅硬朗，站在原地脊背笔直，能看出年轻时也是位浓眉大眼、狮鼻阔口的英雄人物。
他既然已经道歉，陈野也站起身来，冲老者又点点头，从少女手中拿回自己的书，再一次坐下。
“先生……忘记我了？”
不知为何，老者这次并未离开，反而挥挥手让少女走到远处，他则在陈野对面坐下来，仔细地端详着陈野的相貌，半晌后，试探般地问了一句。
这书今天是看不成了。
陈野放下刚翻了几页的书，望向老者：“老先生，你应该是认错人了。”
“不会错，不会错的，是我方才忘记了……”老者连连摇头，神情有些难以自控的激动，“七十年过去，先生风采相貌依旧，只是我变老了。”
七十年？
好吧，陈野终于知道眼前的老人是怎么回事了。
老年痴呆。
他望向站在远处正对他怒目而视的少女，摆了摆手：“你过来一下。”
“婉儿站住！”
老者猛地站起身，止住正往这边走的少女，重新望向陈野，声音颤抖道：“我绝不会认错，七十年前，恒宇先生您路过中洲西华县毛家凹，从土匪刀下救出了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就是我。先生当时还问我们：可愿随你求长生否？”
轰——
听到“恒宇先生”四个字，陈野的瞳孔陡然紧缩。
万年修行，仙帝恒宇。
这老者，居然真的认识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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