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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梁按照寨主的吩咐提前一步来打探情况,路上紧赶慢赶,走了半个时辰左右便穿过李家村来到李家堡门前,两个护院通报过以后,便见到了自己的舅舅吕庭。
吕庭见到他并没有给他好脸色,把他领进来一路都黑着脸,这个臭小子脾气倔,口无遮拦当初在李家堡没少给自己惹祸,来到住处平淡地问了问家里的情况,计梁把准备的两只野鸡递给边上站着的丫头,捡好的情况说了一些,最说了自己想来投靠吕庭的意愿。
吕庭坐在椅子上,喝着丫头端上来的茶,语重心长道:“小梁啊,这李家堡是什么地方,你自己应该也比较清楚,若是你能保证改了你那牛脾气,我可以留你在身边,给我打个下手,富贵发财不可能,可是干个两三年给你娶个媳妇,当舅舅的还是有把握的,可是你自己说,你能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吗?”
“那有什么,大不了他们骂我,我就当畜生放屁,打我,我就当被家里的狗咬了一口就是了。”计梁忙拍着胸脯保正自己一定做到。
“你,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在外面可千万别这么说,让老爷和少爷听到了,少不得有你苦头吃,我告诉……”吕庭听得外甥一番粗俗的话,气的茶碗重重放在桌子上,便开始教训起来。
“吕管家,吕管家,老爷在客厅叫你赶紧过去一趟。”外面闯进来一个家丁打扮的人,进来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吕管家的训话。
“哎呀,是小王啊,老爷说没说找我什么事儿啊?”吕庭看到进来的人连忙弯着腰上前亲热地问道。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官府的事儿,你去了就知道了,我先走了,你赶紧的啊,别让老爷久等了。”说完转身便走,对屋里的计梁斜都没斜一眼。
计梁一听官府两个字,耳朵都竖起来了,一见那人走远了,上前一步故作不屑地道:“好大的架子啊,见到舅舅你竟然连礼都不行,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想当年我在……”
“行了行了,你小子给我少说两句,知不知道那是谁啊?那是五夫人的小外甥,咱得罪不起,你小子给我在这儿好好待着,哪儿也不许去,更不准到外边儿,胡乱瞎逛,听到没有?”吕庭不耐烦地打断计梁的话,吩咐他千万不准乱跑,便出门去了。
计梁看吕庭走了,便唤来门前的小丫鬟,搬出吕庭外甥身份吩咐小丫鬟去给他找一身家丁的衣服,并开始询问小丫鬟李家堡的情报,起初小丫鬟还不肯说,计梁脑子一动就说“你要不说,就让舅舅把你许配给我,我天天往死里揍你”,吓得胆小的小丫头哭着问什么说什么。问完之后又吓唬她不要乱说话,便开始穿着家丁衣服在李家堡转了起来。
黄辰在集市转了一圈,便回到了约定的地点,躺在那凉爽石头上,听着鸟儿清脆的鸣叫,呼吸着山间沁人心脾的花香,还有那透过树叶照射在身上的屡屡阳光,不自觉间仿佛和大自然融为了一体,那种奇妙的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仿佛自己化身为了这座深林,这座深林便是自己,虫儿叫,鸟儿鸣,树叶沙沙,阳光飒飒……
“寨主,寨主……一阵遥远的呼喊声,把他拉了回来,睁眼一看,计梁已经回来了,和张虎一起,在身边呼喊自己,黄辰迷糊的用手擦了擦嘴角,发现没有口水才松了口气。
黄辰连忙让计梁把李家堡打探的情报讲出来,护院布防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教头换了人,现在李家堡除去已经死了的沈肖,剩下三个教头,第一个是“冷血忽津”何彦,使得一支血蛟混铁抢,武艺极强,曾经是个杀人如麻的罪犯,发配到歙州城,被李老虎弄到了李家堡当教头,据说有暗劲中后期的实力,为人最是残暴,看到谁不顺眼,轻则骨断筋折,重则小命不保,手中血债累累。第二个是一个酒肉和尚,人称“铁佛爷”丁博,一杆混元盘龙棍挨着死,碰着亡,据说功夫和何彦不相上下,是李家老二李定国的铁杆,帮他做过很多恶事。另一个便是三个月前为了给生病的老娘治病,投靠李家庄的竹竿,这个竹竿据说是军旅出身,来了两三个月就把李家庄的护院训练的有模有样,功夫据说很强,但没人见他出过手,是李家堡唯一一个像人的汉子。
李家堡堡主真实姓名叫什么人们都忘了,为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都叫他李霸天,大儿子李定邦为人残暴嗜杀,据说有吃人肉的爱好,好些冲撞他的人直接被他拖进李家堡后院,再也没有出来过。二儿子叫李安国,为人最是好色荒淫,附近谁家娶新娘他必定到场,只要看到新娘子有几份姿色,晚上便带人直接穿着短衣来新房强暴新娘,附近村庄长得有姿色的姑娘,被他糟蹋的甚多,因此悬梁者不计其数,很多家庭姑娘不等成年,便送去亲戚家寄养,歙州只要是嫁姑娘,一听说男方是李家村附近的,死活都不同意。李家村附近的村民对李家堡的人恨不得吃肉喝血,但是又毫无一点儿办法,想要告状,上天无门,想要搬走,连饭都吃不饱,又哪里去找搬家费用?掂着行李说走就走那是把家人往黄泉路上领……
周围众人听得如人间地狱一般的李家堡,一个个怒火直冲天灵,脑子都快炸开了,一个个嚷着去灭了李家堡,黄辰安抚了众人,又听得山寨中张近仁已经派人来报与黑熊山内应去的联系,确定苟正是出去打劫,不知何时归来。
思考了一会儿,黄辰做出决定吩咐张虎带着计梁和十个喽啰一起上路回山寨,让山寨众头领带领全部喽啰入夜后趁夜下山,来此集合,先端了李家堡,黑熊山是一座只有百十人的空山寨,拿下来没有任何意义,不如先聚拢所有手指握成拳头,合力断其一指。而且刚刚计梁讲了一个李家堡有趣的情况,那就是李家堡不养狗!听到这个情报黄辰眼睛一亮,一追问才知道,原来血狗李安国从小见不得狗,每次见狗必会大病一场,有算命的说命煞沖狗,所以方圆几里内的狗全被李家堡的人杀了个干净,就是这个情报使得黄辰决定拼命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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