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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辰让跟随而来的二十个喽啰牵着山寨唯一的那匹战马进入路旁的树林里,一来等候已经提前出发去探听消息计梁,二来自己有什么消息也要通过几人去传达。
自己带着一个瘦小机灵的喽啰扮作一对儿出行的主仆,徒步往李家村走去,黄辰穿得是一身李旭专门为他准备的书生装,带着一顶直角幞头帽,一种文人特有的气质迎面散发,不认识还真以为是一名饱读诗书的青年才俊,看到几个头领看自己穿上文士装时一副见鬼的样子黄辰就想笑,凭着两世的记忆自己虽然不能算个文学大家,可是要论装逼的本事,自己那可是是从小就看装逼电视局耳濡目染长大的,假办个斯文人太小儿科了吧。只要不是和人比填词写诗,自己可不就是个如假包换的读书人吗。
路两旁出现了绿油油的禾苗,随着微风吹过,在耀眼的阳光下随风起舞,好似青色的海浪随波流动一般,中间闪过一道道反光,便如那水里发光的珍珠,走在中间,闻着泥土特有的芬芳,远离那城市各种高低吵杂声,不由让人感到心旷神怡,精神焕发。
远远地看到被土寨墙包围起来的李家村,村口有六个手持木枪站的歪歪扭扭的民兵在那站岗,黄辰仰着头做出一副倨傲的样子,昂着头走进村子,几个民兵看到黄辰两人只是瞅了几眼,也不上来盘问,村内一条石头铺成的平坦大路直接通向村子内部而去,听得计梁介绍,这李家村是附近十里八乡最大的村子,村子里有一个集市,十里八乡的人每天都来这里买东西和卖东西,是附近最热闹的地方
可是一路走来,黄辰根本就没见到几个村民,见到的几个都是面黄肌瘦,神情淡漠头发花白的老者,见到走在街上的两人好似看到的只是一团空气般,脸上毫无神情情变化,连应有的好奇神色都没有。而且黄辰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很多面朝大街的房子的大门是一些木棍钉在一起做成的简陋栅栏,屋内的情况看的是一清二楚,还有几家房子院墙被扒掉了一半,碎泥块儿和石块儿随意地丢在角落里,无人理会。如此情形不禁使得黄辰想到了李监押的外号和他的升迁之路,别人都是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个饿鬼不禁吃窝边草,他连兔子都想吃掉。看到街道上清冷萧条的景象,黄辰感觉像是到了恐怖片的拍摄现场一般,一个年轻人和小孩儿也没见到,使人感到一股压抑之感,黄辰不由加快了脚步赶紧离开这压抑寂静,到那个繁荣的市场去沾点儿人气儿。
当他们赶到市场上时,却看到集市并不像自己想像中的那样人声喧嚣,只见略微平整的一大块空地上,两边是两排破旧的连门都没有的门店,有的有人开张,有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店前的土地上倒是稀稀拉拉的蹲着些小商贩,摆着不大的地摊,摆着些些瓜果和时令蔬菜再不然就是木凳,木椅、木梳子。小头饰、荆篮、竹筐……等等之类的小装饰品和手工艺品,仔细看去多有白发苍苍之老者,伸着弯曲的手掌缓缓驱赶摊位上的“不速之客”。
正要挑拣一下眼前卖小饰品的摊位上有什么看的上的物品时,却听到前方有喝骂、打斗声,抬头却看到一群人围成一个圈,喝骂打斗之声便是从里面传来,黄辰忍不住好奇赶忙急走几步想去看个究竟。那个喽啰在前面把围观的人挤开,为黄辰挤出一条道来,黄辰只见的一个身穿绸缎锦袍的富贵纨绔子弟正指挥着六个身穿统一深蓝色粗布袍的家丁护院,手中拿着哨棒围殴一个头扎蓝色头带。身穿灰色衣袍的青年,虽然对方人多,但是那青年显然也是练过武艺的,手中那根扁担挥舞起来虎虎生风,和六个护院打起来也是有攻有防,但是黄辰看了几招便摇了摇头,那青年虽然练过,但是看其棍法虽然沉稳有力,但是棍法当中却没有应有的杀伐之气,那几个护院手中功夫并不强,几人也没有习过战阵配合之法,出手间还会相互掣肘,要是换成黄辰要不了几招便能把那几人放倒下,可是那个被围殴的青年却被打的只能被动防御,内行人一看便知其没有过多的战斗经验,黄辰注意到旁边围观的众人望向那锦袍纨绔的目光一个个都带着恐惧,那锦袍旁边站着一个一身红色锦袍面色阴冷的彪形大汉外,周围围观的人一个个都离他们两个远远的,黄辰便猜这个纨绔一定是李家堡的重要人物,而黄辰猜的没错,这个纨绔正是李家大少爷“黑豺”李定邦。
却见边上李定邦不耐烦地道:“你们这群废物,连个修桶的都打不过,天天养你们有什么用?何教头被浪费时间了把他宰了,一样能领赏。”
那个红袍壮汉面色阴冷地点了点头,跨步上前,一把夺过一个护院举着的哨棒,顺脚把那个没弄清状况的护院踢得翻滚出去,拿到那根哨棒后,那红袍壮汉爆喝一声,好似瞬间化身为了一只狂猛野兽一般,手中哨棒闪电般狂野扫出,在众人还未看清他如何出手时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那个反抗的青年如一只断线风筝般惨叫着飞出,那红袍壮汉却不肯放过他,桀桀怪笑着跟了上去,手中哨棒再次挥出如一只巨锤般砸向躺在地上呻吟的青年头部,若是这一下击实了,以这阴狠壮汉发出的强悍力道,那青年必定是头碎脑裂,一命呜呼。在这千钧一发时刻,黄辰想要出手却是离得太远,只得疾声大呼:“住手”,那阴冷大汉微微停顿了一下,阴冷的双目扫了黄辰一眼,手下继续用力,势要那青年丧命在次,周围众人一个个露出不忍的神情却是无人敢上前阻止,就在哨棒砸到青年头前的千钧一发时刻,一只红色的哨棒以更快的速度“呯”地一声敲在那棒头,使得致命一棒被带的以毫厘之差,敲在青年脸侧的空地上,敲击处尘土四起飞溅的碎渣刀子般打在逃过一劫的青年脸上,那青年因剧烈恐惧而停滞的心脏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再次恢复跳动。
松了口气的众人随着木棍看去,却是一个满脸胡须,身材高大的壮汉,看起来年龄并不算老的壮汉,眼中却透出一股历经人世沧桑的感觉,给人的第一印象是这个人是有故事的人。看到这个壮汉,李定邦暴跳如雷:“竹竿,我爹可怜你才收留的你,你老是和爷爷我作对是何用意?以为爷爷我不敢把你和那个瞎眼老太婆轰走吗?”
听得李定邦毫不客气辱及自己的话语,竹竿双目中猛然迸射出一道闪电般的厉芒,吓得李定邦蹬蹬后退了两步,竹竿猛然想起了什么,深吸了口气低头平静地道:“少爷老爷让我叫你回去商量事情,而且少爷若是在街上公然杀人,传出去怕是要吃官司的。”说完头也不等李定邦回话,眼皮都不抬地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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