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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哥,咱俩谁跟谁,我绝对不会客气,来,烟酒不分家,抽一根。”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包烟,熟练地递了过来。
这样的场景,把常笑唬的一愣一愣的,见鬼了,这家伙以前是不抽烟的,没想到也学坏了。他对抽烟没什么感觉,父亲是个老烟民,每天没有一两包烟过不去,母亲看到就烦,所以从小就教育孩子,不要抽烟。
瞅见他惊讶的表情,大壮笑着说:“这都是陆成的‘功劳’,在学校抽烟老是让我,一来二去,就学会了,不过我没有烟瘾,偶尔抽上一根。”
陆成也是他们的好兄弟,在学校时,三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常笑最大,他们都以“笑哥”相称呼,陆成身材瘦小,白净的脸上架着一副近视镜,因此还得到一个“眼镜”的绰号。
真是怀念当初在学校的日子啊!常笑回忆起以往的种种,叹息不已,陆成学习成绩很好,顺利考上高中,而他们两个只能回家种地,原本处于同一条起跑线的三人,因为人生的际遇不动,有的把握住机会更上一层楼,有的则被现实无情的淘汰,沦为失败者。
人生的轨迹一旦发生偏转,三人将来的成就也会各不相同,这就是人生,这就是命运,一旦错过了无法从头再来。
这时,店老板把酒菜端上桌,菜烧的不错,色香味俱全,闻起来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来,先干一杯。”
两人同窗三年,喝酒的次数并不多,只有在同学聚会时偶尔喝点。酒入喉中,火辣辣的滋味,一股热流进入胃里,浑身暖洋洋的。
“好酒!”
“今天高兴多喝点,咱们俩把这瓶酒喝完。”他们连干三杯,话也多了起来。
“笑哥,你跟何雅竹怎么样了?毕业后有没有联系过?”
常笑瞬间愣住,沉默了许久没有吭声,不知不觉一道美丽的倩影浮现在脑海之中,她有着一张眉清目秀的脸蛋,乌黑的大眼睛,好像会说话,总是含着丝丝娇媚,两根大粗辫子垂在身后,黝黑发亮,走起路来左右摇晃,文静而柔美。
曾几何时,他们牵手在一起,花前月下,钻过小树林,漫步在细雨中,有哭过,也曾笑过,有苦涩,也有过甜蜜,三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也并不短,记得那时,学校禁止学生谈恋爱,一切只能偷偷摸摸,私底下同学们都知道两人的关系,是令人羡慕的一对。
可是随着毕业的到来,无论曾经发生了什么,都已成为过往云烟。离别时雅竹说过的话依然清晰的在耳边萦绕。
“常笑,你一定要到学校来找我,不要忘了有个叫何雅竹的女孩在等着你。”
他用力的点着头,保证会经常去县城看望。当时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可是后来他却食言了。
具体是什么原因,常笑也说不清楚,是相距的路程远吗?从乡里坐汽车去县城只有不到一个小时,几块钱的车费,是地里的活忙吗?这个理由好像也说不过去,就算再忙也能抽出时间去一趟。
扪心自问,应该是对这份初恋没有信心,两人无论是从家庭条件,还是其它方面都有着很大的差距,如今女朋友考上了县一高,将来还有可能上大学,有着美好的前途;再看看自己,在家种地,为了一日三餐的温饱忙碌,心中有的只是茫然,不知道将来的路在何方。
“来喝酒,不想这些烦心事。”常笑端起杯里的酒,仰头一饮而尽,此时此刻,或许只有酒精才能麻醉心底的那份怅然。
大壮看在眼里,对两人的事情感到惋惜,在校园里逝去的青春,有着懵懂无知,有着热血轻狂,只有踏入社会,才能明白现实的残酷。
眼下自己所能做的就是陪着兄弟喝酒,忘记一切烦恼,觥筹交错,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很快一瓶酒便见了底,桌子上的菜几乎没动。
大壮的酒量很一般,又是空着肚子喝酒,这会已是晕头转向,两眼发直。起身说道:“我不能喝了,咱们回去吧!”
常笑不抽烟,酒量却出奇的好,听到这话,意犹未尽地说:“别急,再来一瓶,既然来了,就一醉方休。”
“嗯!不行,再喝都不能骑车了,我家离的可比你远。”
常笑一想也对,安全第一,便叫过老板结了帐,走出了饭馆。这一顿饭花了他攒了很久的零花钱,不过他并不心疼,钱是王八蛋,没有再去攒,跟兄弟情谊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大壮骑上自行车,只觉得头重脚轻,晃晃悠悠往旁边的店面拐去。
“哎!不能骑就推着,这要是撞到人可咋办?”他心里一惊,大步赶上,伸手拽住了车后座。
大壮也惊出一身冷汗,不再逞强,乖乖推着车子往前走,快到街头时,看到路边的小店门口搭着简易的棚子,下面摆放着几桌台球,几个年轻人正在玩得起劲。
“走,咱们去打几局台球。”
“钱花光了,改天吧!”常笑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尤其是对待朋友,仍然保持着读书时的单纯。
“没事,我请你,就几块钱的事。”
大壮放好车子,和常笑一起走向靠墙边的空球台,在经过一位五短三粗,十分的强壮的男子旁边时,只听那人“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你小子有病啊!走路能不能小心点,踩到我脚了。”
常笑心头一紧,看了大壮一眼,知道他今天喝多了,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碰到了人。于是满脸谦意地说:“对不起,他喝多了,没看清路。”
“没看清路,长眼干啥的?是瞎了,还是让尿泥糊住了。”矮壮男说话很不客气,对二人怒目而视。和他打台球的同伴年龄稍大,嘴上留着小胡子,瞅见情形不对,扔下球杆走了过来。
“啥意思,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你们想干啥?”酒壮怂人胆,别看大壮平常嬉皮笑脸,没个正形,一旦发起火来,倒有几分气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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