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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还是幻化成人形看起来比较顺眼一些，而且这一路上还可以陪我们聊聊天、解解闷，不然和我身边的这个闷葫芦没有什么两样。”川穹看了看站在自己肩膀上的拘那罗，又看了看他的三师兄，沮丧地说道。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鸟雀形态的拘那罗竟然可以说话，反驳他说：“谁说我变成鸟了就不能说话了？真是个白痴！”
虽然此时这个形态下的拘那罗眼珠子只有红豆般大小，但川穹可以明显得感觉到，她是在瞪着自己。
“小罗姐姐，我这样称呼你可以吗？”川穹私以为，这样称呼拘那罗或显得亲切一些，何况她的名字多少还有些拗口。
拘那罗从他的肩膀上飞了起来，绕着他的头顶盘旋，看样子应该是很欣喜。
“当然好啊，这个称呼深得我意。”
他接着说：“我记得你刚刚说，你不是妖精，而是如假包换的神仙。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你这个小鬼头动动脑筋仔细想想，怎么会有长相像我这样秀气的妖精呢？”
行走在一旁的般若没有说话。他回忆着刚见到拘那罗的时候，她的翅羽上带着银光，而且又似乎对法术颇有研究。种种线索联系在一起，般若动摇了原本的想法。这丫头好像真的不是妖精。
“那可未必”，川穹不以为然地说，“别说是长相清秀了，这世上的妖精能够变换各种形态，当然也包括相貌了。我猜，像你这种泛泛之辈，在妖精里面比比皆是。”
拘那罗飞回了川穹的身上，用自己的爪子轻轻挠他，以表气愤，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我刚刚就不该给你解毒！”
般若隐约能感觉到，他们已经走出了雾隐山的林木最深之处，周围植被的茂盛程度远不及方才。此处应该是山阴，如果更准确一些，他们快要接近山底了。
月生日落，今日的月亮要格外圆一些。天空是晴朗的，偶尔有棉絮状的浮云从月亮旁边经过，而四周星斗的光辉则完全被皎洁的月光掩盖，丝毫不敢与其争辉。
“既然你是神仙，为什么会生活在雾隐山中呢？神仙不是都应该生活在九重天之上吗？”川穹接着问。
“因为……因为我丢失了自己的一根羽毛。”
说到这里，拘那罗表现出很悲伤的样子，无精打采地垂下了自己的脑袋。
般若虽然表面默不作声，但这一路上都在听着他们的对话。听到这里时，他颇有兴趣地疑惑道：“一根羽毛？”
他很不理解，为什么会因为只丢失了一根羽毛就无法回到仙界呢？
“没错。那不是一般的羽毛，我该怎么形容呢？它就相当于宇宙所有修仙之人抑或是神鬼妖狐的内丹一样。只不过我的内丹比较特殊，它不在我的身体中，而是以羽毛的形式覆盖在我的身上，和其它的羽毛没有太大的差别。”
“宇宙之中竟有如此闻所未闻之事。”般若感慨道。
其实，这拘那罗原是通天教主的弟子，有颇高的修行。位列仙班之后，一直居于天道之中的无色界天修行，这“无色界天”便是川穹所说的“九重天”了。
“那你的羽毛是如何丢失的呢？”川穹接着问。
“我于九重天修行之时，和众仙家相安无事，以鸟雀的姿态到各神仙的园子当中闲逛，以此作为消遣。九重天其实很无聊的，远没有这雾隐山好玩儿。不过好景不长，忽然有一天，欲界天的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九重天，说是启明星暗淡，埋怨我们这些神仙没有看护好，并以此作为寻衅滋事的理由，和九重天的神仙们大战了一场。就是在那场战斗中，我丢失了自己的羽毛。”
“所以你现在还在找那根羽毛吗？”
“那是当然的了，这羽毛对我来说很重要！有了这根羽毛，我不仅可以回到九重天，法力更是如今的千倍万倍。我现在的法力，也就只够幻化成几个时辰的人形了。”拘那罗一边扇动着翅膀一边说。
川穹顿悟道：“难怪你非要变成鸟站在我的肩膀上。”
说话之余，一行人已经走出了雾隐山，远处的万象岭依稀可见。
“穿过前面的那片万象岭就是灵池的所在之地了。”般若指着前方的路说。
夜晚的风在万象岭的石阵当中回荡起骇人的声响，那声响犹如从地狱中发出的哀嚎声一样，听闻后不由得汗毛站立。在遇到川穹他们之前，拘那罗从未来过这里，而这其中的原因，不单是万象岭对她而言不好玩儿。
“既然你在找自己的那根羽毛，就多飞去一些地方啊，为何非留在雾隐山中呢？”川穹问道。
拘那罗很笃定地说：“羽毛虽然丢失了，但它和我仍然有联系。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就如同纽带一样的联系，而那纽带却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它依然在我的身上，只是与我相隔的距离比较远一些罢了。通过纽带，我能真切地感觉到，羽毛就掉落在雾隐山以及它周边的地方。”
“小心！”
猝不及防地，般若将川穹扑倒在地，而他肩膀上的拘那罗则慌张地闪到了更高一些的空中。
“吓我一跳，刚才发生什么了啊？”待川穹缓过神来，如是向他的师兄问道。
“方才有几根像是针一样的东西射过来，我若不提醒你们，估计已经被那些针射中了。”般若松了口气说。
川穹疑惑道：“怎么会有针呢？莫非这万象岭中还有其他人？”
“不好说。”等到川穹站起身来，拘那罗飞回到了他的肩膀上。
川穹看了看地面，除了掉落的刺针，还有四只硕大无比的毒蜂！这些毒蜂的体形与拳头一般大小，让川穹嗔目结舌。
“我的天啊！这是……蜜蜂吗？”
“应该是修炼成精的毒蜂，不然怎么会这么大！”拘那罗说。
川穹抬起了头，再向远处看时，成千上万只这样的毒蜂正向他们袭来，意图拦住他们的去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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