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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怎样！”封桐山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明明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现在却被这小子搞的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我……我不知道……”
封桐山扶额叹息：这人怎么能这样？一句不知道就把责任撇个干净，这下要烦恼的岂不是变成自己？
“……你干脆把包裹扔了不就好了？”封桐山试着耐心劝说。
“可是……”少年怯生生地看了封桐山一眼，没敢把话说下去。
好嘛，都已经怕成这个样子了。
“……行了，算我怕了你了，我来背你总行了吧？趴上来。”封桐山背对着他半蹲下来，好在这小子比自己还要矮上一些。
“……”少年还在犹豫。
“喂，你别太过分了，再这样子磨蹭，真被抓到了我可不会管你死活！”封桐山忍无可忍，再次吼道：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犹豫些什么，两个大男人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少年脑袋缩了缩，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把手搭在封桐山的肩上。
“早这样不就好了么？”封桐山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手绕过他的腿部把他的腿抬起来。
“呀！”正当封桐山把手放在少年的大腿上时，白发少年突然像被电击一般，猛地把他推开，惊叫着跳到一边。
“……”
“……对不起。”少年见封桐山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声不吭，知道又坏事了，赶紧道歉。
“……没关系的，你用不着跟我道歉，你还是别跑了，去自首吧，我会为你争取宽大处理的。再不行的话，我就帮你编一套故事，说你家父母双亡，你要自己一个人抚养一岁的妹妹。相信大家都会体谅你的。”封桐山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连看天空都是灰蒙蒙一片。——话说，这个月究竟有多久没有出过太阳了？
少年猛地摇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得封桐山一阵窝火。
“……听着！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再敢这样，我就把你扔下去。”封桐山觉得自己的耐心也差不多到此为止了，已经受够了做烂好人了。
少年胆怯地点了点头，这才慢慢再次趴到封桐山的肩膀。
虽然大腿刚被抬起来的时候还有些抵触，好在总算是背起来了。
“我要开动了，抓稳了。”
“好。”
……
离开东马镇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为了保证背上的少年不会被抓住，封桐山背着他一路狂奔，直到出了镇口才慢慢停了下来。
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虽说是出了镇口，但完全不是去殷家的方向，不如说刚好相反。
封桐山回头望向镇口，心情很复杂。
现在去殷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在东马镇再住一晚了。
只是身上的钱已经不够住客栈。
封桐山看了看已经落地的少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口就说：“喂，你有没有钱，借我点钱。”
少年听他这么说，突然紧张地抱着包裹往后退了几步。
“我不是要这个包裹，只是想借点钱。等我有钱了就会还给你。”虽然不知道什么猴年马月才会有钱就是了。
“多少？”少年犹豫了一下问道。
“五十个铜币就够了。”
“我没有铜币，给你一个银币好不好？”
好不好？如果是白给的当然好啊。问题是现在是在借钱吧？
一个银币，那就是等于一千个铜币了。封桐山莫名感到不踏实：
“这么多？这怎么好意思？利息怎么算？”
“不用还，算我送你的。当做是带我离开的谢礼。”少年说。
福利这么好？
封桐山大感意外：明明是欺负了人家，结果还能拿到好处，难怪现在这么多人都想做坏人。要不干脆以后改行去落草打劫算了？
“本来我是应该拒绝的，不过既然你硬要给我，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好了。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价钱好说。我们哥俩一场，一定给你一个优惠价。”封桐山嬉皮笑脸地接过少年递过来的银币，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我要走了。”少年沉默了一下说道。
“好好，慢走不送。”封桐山专心把玩着手上的银币，对于少年的话只是随口应答。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真实的银币，在贫民窟的时候根本没有人会用这么大面值的东西，因为就是拿出来也没地方找零钱。
“……你就没有别的话要跟我说吗？”少年似乎还没有要急着走的意思，还在直直地盯着封桐山看。
“别的话？”封桐山愣了一下，“没有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以后有问题都可以来找我，价钱好说。”
“我不是说这个？你之前不是想知道我的名字吗？”少年心烦意乱地说。
“你是说这个啊？”封桐山恍然大悟，“现在突然不想知道了，反正见面的时候我肯定能够认出你。放心好了，我不会食言的，只要有钱，什么问题我都能解决，绝对会给你一个特别优惠价的。”
“……你这头蠢驴！”少年不知为什么突然发怒。
“喂，干嘛突然骂人？先说好了，你可别指望跟我套近乎我就会给你打白工。”封桐山被吓了一跳，赶紧把手上的银币收起来揣进裤兜里。
“你除了钱还知道什么？”少年大声嚷道。
“我要是不谈钱，现在就该饿死在街头了。”封桐山不以为然：自己快连饭都吃不下了，难道这时候不谈钱反倒去谈感情？简直就是扯淡。
“好好，算我理亏。”少年无话可说，不得不服软，唉声叹气道。
“不要这种表情看着我，搞的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一样。我可说清楚了，那个银币是你给我的，不是借。既然已经给了我就别指望能拿回去。”封桐山揣紧裤兜里的钱，赶紧声明。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直接无视他的话，转而问道。
“我的名字？田人九，我叫田人九。”
“假名？”少年想了想，突然说道。
“假个屁，这就是我的真名！”封桐山面不改色地说。
“蒙谁呢？这么随便的名字怎么可能是真名？”
“……你是来查我家户口的吗？这么较真。”封桐山无语地看着他，“那你又叫什么名字？”
“殷三郎。”
“假名？”封桐山也问道。随即他就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嗯？姓殷？如果这家伙的姓氏是真的话，该不会跟那个殷家有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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