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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再赴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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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距焉耆山战役结束已旬月有余,谷梁无双回到梁河城料理后事,又将所救之双生丫头交付一位忠心的仆人,再与城中居民一起重建家园。

    现今,罗光世解职,公羊凌风右迁为梁河城主将,并表奏谷梁无双战功,不待国王嘉奖旨意到达,大周宗主国却传来一连串消息,无双即飞马走安西城……

    此刻,鸣沙绿洲仙林寨。

    “嘶……”

    一道急促的马叫声传来,却是谷梁无双飞马而来。

    “师父,出大事了,安西大将军被革去军职,发配边疆了……”无双高声呐喊,随即一跃下马,推开木质篱笆大门,向里面疾走。

    只是无人应答。

    无双又推门而入,屋内只是无人,那八仙桌上已满布灰尘,显是多时无人居住了。无双心中骤生疑惑:师父他老人家去了哪里,难道是上次伤重未愈,闭关疗伤去了?

    正自茫然无措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夹杂着沉重的呼吸声。无双心中一震,出屋一看,却见一个青衣汉子,戴了斗笠,遮住形貌,腰间佩剑,龙行虎步,非是常人。

    那汉子在篱笆前止步,叫一声:“无双!”

    “王将军!”

    无双大惊失色,眼前的汉子竟然是王坚,虽然他遮了形貌,但是那声音却无法遮掩。

    近日传出消息,因安西将军周建威被革职发配边疆,其部下率军哗变,反出安西城,甚至打出“诛丞相,清君侧!”的口号。如今,榜文传到天下各州郡,限期剿灭叛逆。

    一念及此,无双快步上前,向四周一望,迎王坚进屋,关了屋门。

    王坚急对无双言道:“无双,长话短说,我今番冒险前来,就是希望你能我们安西军卒一道为大将军讨回公道,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无双叹息道:“王将军,你好糊涂啊!安西军卒本是天下精兵,守土保家,如今却成了人人喊杀的逆贼,遭海内追捕,如此,休说为大将军讨回公道,就是自身也难以保全。”

    王坚道:“实不相瞒,原本我是打算请南宫仙师出面,近来天下盛传有仙师降临天子帝都,之后才有天子下召出兵之事,所以我想南宫仙师出面或许也能说服陛下收回成命,奈何连日来不见南宫仙师天颜,无奈之下,这才率军哗变。哎,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无双,你给个痛快话罢!”

    无双道:“周大将军于我国及我本人有大恩,我又何尝不想为他讨回公道,可是凭我们的力量是不可能对抗天子王师的,现如今,是要全力保证大将军的安全,而不是率军打到帝都。”

    王坚奇道:“保证大将军的安全,这话从何说起?难不成堂堂当朝宰相竟会使用下三滥手段,对大将军不利?”

    “这是肯定的,当朝宰相阻止边疆立功将帅入朝拜相威胁其地位,必定手段用尽,又有何事做不出。眼下大将军没有兵权,只身远赴边疆,正是对方下手的时机。“

    王坚猛地起身,一拍脑门,大呼道:”是我急糊涂了,是我急糊涂了。这些国贼,事情全都坏在这种人手里。“又对无双言道:”无双啊,幸亏今天遇到你,不然我真不敢想象。无双,你与我同去保护大将军,如何?“

    无双道:“如此甚好,我也正有北上之意。”

    王坚喜道:“好,好,好哇!我就知道找你肯定不会错,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动身吧。”说罢,抢先正欲开门,却听得外面人马喧哗,心中一惊,对无双道:“坏了,估计是走漏风声,官军前来搜捕,无双你暂且躲避,我去引开他们,你伺机逃走。”

    无双止住王坚道:“将军,还是我出去吧,我清白之身,他们不会为难我,待打发了他们,再同赴北疆。”说罢,无双开门出视,却见公羊凌风与一位大周武将当先而立,跨坐马上,其后约有数十大周军卒。心中骤然生起一丝疑惑,问道:“公羊将军莫非是协助王师清剿叛逆?”

    那大周武将见了无双,对公羊凌风道:“这便是将军所说的谷梁无双么?却不想如此年轻,少年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公羊凌风点头道:“正是。”言罢,翻身下马,上前朗声道:“无双啊,我是专程来找你的,在梁河城寻你不得,我就猜你定然是在南宫仙师处,果然不错。”

    无双心中好奇,言道:“麻烦将军亲临,无双实在汗颜,却不知所为何事?”

    公羊凌风大笑道:“哈哈,无双啊,我辈好男儿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现如今,大周天子大兴兵,起百万大军,水陆并进,用兵北蛮,又征天下年十六以上青年才俊愿赴边关者从军,故此,我特来告知。”

    无双道:“多谢将军告知,无双已然知晓,然建功立业,非我所愿。”

    公羊凌风奇道:“为何,难道说无双你竟不愿去?”

    “不,将军,我愿意!”

    公羊凌风又问:“却是为何?我真是不明白。”

    无双答道:“将军可能知道,天下盛传:神仙出世,大道将兴。更有传闻,塞北蛮荒,有神仙以莫大神通筑起定北三城。天子此次出兵也是因神仙之故。”

    公羊凌风点头道:“不错,关于神仙一事,从天子帝都京狮城传出,如今闹得沸沸扬扬。不过大周宗主国历来便有神仙之说,想来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可是无双,你究竟想说什么?”

    无双道:“将军啊,想安西周大将军战功赫赫,仅仅是因为大周‘出将入相’这个传统威胁了当朝宰相的地位,竟被革职发配边疆,而因为传说中神仙,却起天下之兵,役夫百万,又征诸侯、附属国之青年才俊从军,这是为何?”

    公羊凌风不解,问道:“为何?”

    “因为周大将军只是凡人,尽管战功赫赫,可是天子一句话就可以收回一切,而神仙高高在上,拥有无穷的力量:上天入地,排山倒海,瞬息万里,飞渡宇宙,即便是坐拥天下的大周天子,也不得不慎重对待。故此,周大将军被革职发配,而神仙一言天子出兵。”

    公羊凌风仍是不解:“无双啊,你到底想说什么?”

    无双远望鸣沙雪山,淡定言道:“我愿学仙!”

    一言四字,不啻平地惊雷,公羊凌风与大周武将都是吃惊不小,军卒更是窃窃私议。

    躲在屋内的王坚听到后,也是心头一震,低语道:“原来这才是你去定北三城的真实目的。”

    那大周武将上前来说道:“若要说这神仙之事,也许我最有发言权,毕竟神仙传说,源自我大周。”又继续对无双言道:“想必你就是公羊将军口中的谷梁春秋吧,我有几句话,不知小友你可愿意听啊?”

    无双道:“将军所言必是金玉之言,晚辈求之不得。”

    大周武将对无双的态度颇为满意,微微一笑,言道:“我大周自古以来便有神仙传说,可是没有人真正见过。不过我听说小友你的师父南宫前辈便是传说中神仙,不知可否属实啊?”

    无双答道:“不错,家师正是神仙人物。”

    大周武将继续道:“这么说来,神仙传说也并非虚无缥缈,不过小友你要知道,虽说我大周盛传神仙之事,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凡人修仙之事,神仙人物必是生而知之者,非是学而知之。”

    无双默然,缓缓道:“也许将军你是对的,可是,我还是想试一试,我想让天下人知道:凡人修仙,自我辈始!”

    ……

    漫漫黄沙道,飞骑卷尘来。

    大周西北边疆,莽莽平沙横亘,荒无人烟,是为生命的禁地,一般常人绝不敢轻易进入。不过鲜有人知,这附近有一处绿洲,大周国在此处有一座驿站:悬泉驿。

    谷梁无双与王坚联袂行来,深入沙漠戈壁之中。

    王坚勒马言道:“无双啊,前面就是悬泉驿站了,过了驿站便是乌梁海草原了,离定北三城不远了。”

    无双奇道:“此处竟然有座驿站?”

    王坚笑道:“这可是我大周国的军机秘密,很少有人知道。此次天子征召各诸侯、附属国之青年才俊从军,我估计悬泉驿站必为天下人所知,咱们不妨去看看,顺便补充干粮饮水。”

    无双道:“也好,说实话,我还从没见过绿洲。”

    悬泉驿,说是驿站,但规模比大周腹地的驿站要大很多,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其筑有一道两丈高城墙,而大周腹地一般小县城的城墙也不过才一丈六尺。若是在战时,悬泉驿可驻兵二千人,相当于一座小型城堡。

    片刻后,无双与王坚二人便置身沙漠绿洲,顿时,清风习习,水汽蒸腾,一片绿意盎然。

    绿色深处,一座城池矗立,人物喧哗,热闹非凡。沙漠生机绝少,在这里很明显不适用。

    无双低语道:“这便是悬泉驿站么?”

    王坚道:“不错,这正是悬泉驿站,无双,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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