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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族长突然的去世已经过去三天了,原本安定平和的黑火部落已经乱作一团。
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野人围坐在老族长的遗体旁,哭闹了整整三天。
老族长的“说走就走”让穆君有些措手不及,他还没来的及请教老族长一些经验,还没来得及好好问问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世事无常,有些事情是没办法预料的。
穆君这三天想了很多事,认清了很多现实,他真的回不去了,或许他真的要跟一群野人生活一辈子,神奇般的来到这个世界,由神奇般的做了一个部落首领,他觉得像是一场梦,一场不喜欢的“噩梦”。
看着这群“单纯”的野人,穆君心中既无奈又感慨,虽然他心中看不起这群未开化的人,但是这群未开化的人对他却是很善良,很友好的,虽然其中有某些关系,但这并不影响穆君心中生出的好感,至少他能活到现在,跟黑火部落的庇佑是直接关系。
有些事情想透了,心中那些无形的枷锁也就打开了,不就是做一个首领么,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更何况他脑子装满了各种现代知识信息,虽然在这里大都用不上,但也可以发挥一定作用。
“黑炎,召集一下部落比较有威望的元老,我们开下会,商量一下未来该怎么做!”
穆君拍了拍比他高一个头的黑炎的肩膀,认真说道。
“开下会?什么意思?”
黑炎听不懂开下会是什么意思,饶头傻笑的询问穆君。
穆君无语的拍了一下额头,忘记开会这个现代词跟这里完全没有联系,脑筋连忙一转说道:“就是叫上部落元老,一起商量一下以后去哪……吃什么……穿什么?”
黑炎这次听明白了,傻笑着去叫人了。
穆君摇了摇头,又朝一个比较矮小的野人招了招手。
野人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半跪地上,等待穆君的吩咐。
“黑林,叫族人布置一下,老族长该回到火神的身边了。”穆君叹了口气说道。
所谓的布置就是把干柴烈火准备好,回到火神身边就是火化尸体,这是黑火部落对往生者的仪式,是生命尽头的最尊贵的仪式,对于他们来说,火,便是一生的信仰,婴孩出生时便会被大人抱着跨过熊熊燃烧的烈火堆,预示着,接受了火神的洗礼,来到人间,死后,经历火焰的燃烧,便会把身体还给火神。
穆君来到部落很久了,对于这些仪式,也有了深刻的了解,入乡随俗嘛,他也是很赞成火化的,毕竟三天了,尸体都臭了,也该烧掉了。
很快,一个巨大的柴火堆被堆砌出来,四个强壮的野人把尸体抬了上去摆放好,一个元老主持了这场火化仪式,野人们哭哭啼啼的跪拜着曾经带领他们,保护他们的老族长。
仪式举行了快一天,到了傍晚,仪式结束了。野人一个个的不哭了,脸上的都带着一种笑容,白天哭的死去活来,到了晚上一个个眉开眼笑,若是不懂部落习俗的人一定会笑这是一群神经病。
但是穆君知道,他笑不出来,心里反而有点莫名的悲伤,野人们认为举行了仪式后,老族长会复活在火神的身边,这是黑火部落最终的信仰,穆君觉得这是一种愚昧的信仰,但又觉得这种信仰不仅仅是信仰。
这世界真的有神?穆君此刻不禁产生疑问,他想在自己轰塌的世界观里找出一条合理的解释,想了很久,没能找到一条说服自己的话,他快看不清楚自己了,曾经骄傲坚定的自己,如今随波逐流的自己,一切都变了。
一张黑黄的牛皮卷从他怀里掏了出来,这是之前族长交给他的,是预言图。
一个少年高高在上,地上匍匐着无数生灵,似乎在跪拜,又似乎在乞求什么。
图花并不是很清晰,但是那种凌驾众生,高居天穹的气魄却清晰无比。
“啧啧,这比古代皇帝还他吗的骚包啊!”
穆君啧啧称奇,对于这预言图中所描绘的那种场景,他一时间产生了向往。如此高高在上,谁不想?
对于老族长说的预言他没放在心上,吹牛谁不会啊,在现代社会他见的多了。
“族长,族中元老都到齐了,就等你过去了。”
黑炎一路小跑过来,小小平复呼吸后说道。
“嗯,好,族长这个词太显老了,以后别叫了,以后得叫我穆君首领!”
穆君听到族长这一称呼,眉头一皱,他才不到二十岁,感觉被叫成中老年的感觉,果断不喜,必须改。
进入部落最大的帐篷,里面围坐着十多个半百的老头子,叽里呱啦的商量着什么,当穆君刚进来,叽里呱啦的声音立刻停止了,一双双带着复杂目光的眼睛在穆君身上扫来扫去的。
穆君有些不自在,心中有些紧张,低声咳嗽两声后说道:“老族长的遗托大家都明白吧,我相信各位都是尊重老族长的,长话短说,以后我就是族长,但是别叫我族长,得叫我首领!族长的尊称只属于老族长。”
穆君刚说完,下面又开始叽里呱啦了。
“黑炎说老族长很信任你,我们元老愿意跟随穆君首领!”
一个胡子头发都白了的干瘦老头站了起来,他像是这群人的头头偶,笑着对着穆君表着态。
“额……”
穆君有些茫然,本来他以为会有个别的人不服气,会顶嘴,他连争辩的话都想好了,可结果,这群人笑嘻嘻的看着他,那是一种极为信任的眼神,穆君一下子忘了该说什么了。
穆君毕竟是以现代比较复杂的思维来看待这群部落的人,可他忘了,部落的人从小所受的教育和想法都是原始的,他们没有太复杂的心思,虽然都年岁挺大的,但都是一群简单单纯的人。而且对于他们来说权力并不能吸引人。
“你们……哎,现在部落的食物还能维持部落生存多久?”
这是穆君最关心的问题,部落想要生存食物不可缺少,一旦部落食物即将短缺了,那就意味着他们将进行一次很危险“猎兽”来补充缺少的食物。
大荒原长着很少能吃的植物果实,部落的主要食物来源便是部落每五年一次的“猎兽”活动,进入荒原边界,临近十万大山的地域进行捕兽活动,或者进入荒原深处,去猎杀强大的荒原凶兽,前者十去五回,后者十去无回,虽然去荒原边界路途遥远,但是危险程度大大降低了,黑火部落已经没落,已经没有能力参与荒原深处的猎杀游戏。
食物的多少决定这个部落的生存概率。
穆君头一次感受到从未体会过的压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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