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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人大眼瞪小眼,也不知是接着打,还是拍拍屁股看热闹。
方国雄率先发话道:“你我两盟已多年不曾冲突,今日既开杀戒,这杀气就不能给憋回去,打是一定要打的!”
陆成龙冷冷道:“既然要打,那就打个痛快!”
他俩在说到“打”字时,格外用力。
手下人也明白了,既然不是“杀”,那就拳脚见真章吧。
可所有帮众都拿着刀,谁都不愿、也不敢先放下刀。陆成龙叹了口气,手中钢刀掉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瞿人和见状,也丢了兵器。旁边众人纷纷效仿,一时间金铁交鸣声不绝于耳,叮叮当当甚是热闹。
“天水狗们,莫以为少了大刀就可保命,爷爷用拳头一样打死你!”
“一群秃驴也敢虚张声势?别说菩萨,佛祖也保不了你们!”
这又是一场恶战。战况与之前相比,并未有所减弱,反而愈发残酷。两盟从傍晚一直打到天黑,方肯罢休。事后清点伤亡,赫然发现不少人竟是被活活咬死。
万佛会仗着人多,挂掉了三十余人,终把天水盟击退,陆海棠也被抢走。天水盟虽寡不敌众,毕竟个个精锐,死伤不足万佛会三分之二。据说陆成龙撤离时,是带着骄傲的神情走的。
方国雄可就没那么大度了,一顿饭的功夫掀了三次桌子,仍不解气,甚至要治瞿人和的罪,亏得徐秋鸿缠着绷带,一瘸一拐的赶来求情,才免于一死。
另一边顾书成等人下决心缉拿陆夫人,却无半点头绪,霍星藏提议从玄策下手,顾书成却打算守株待兔。
“现在谁也不知道她的下一个目标是谁,可按照以往案例,多少会给些被害者信息提示。”顾书成道,“想象一下,当日在场八人,如今安然无恙的,仅有方会长、岳父以及霍兄,且都是与陆成英之死负直接责任者,据我推测,陆夫人貌似想把仇恨最深之人留到最后,如果是这样,岳父大人必是她终极目标。所以接下来可能便会轮到你,亦或方会长。”
霍星藏刚想说什么,上衣口袋突然铃铃作响,他心头一凛,这是方国雄送给他便于联系的手机发出的来电提示!对方竟来得如此之快?
顾书成看着他,浑身肌肉都已绷紧。
霍星藏打开手机一看,顿时放了心:电话是方舒婕打来的。他按下接听键,声音充满愉快地道:“小婕,有事吗?”
没有回应。
“小婕,说话啊。”他重复道。
还是没回应,电话那头似乎信号不好,只能隐约的收到断断续续的嗞喇声。
“小婕!怎么不说话?你没事吧?”霍星藏心头升起莫大的恐惧,连声音都变了。
“怎么了?”顾书成脸色也变了。
“喂?可恶,电话挂断了!”霍星藏恨恨道。
“快看从何处打来的!”顾书成一把夺过手机,利用定位系统寻找对方地点,显示结果让他大吃一惊,一百五十六米!就在附近,也许正在暗处偷偷注视着他们!
“想跟我玩捉迷藏,霍某就陪你玩玩。”霍星藏竭力使自己冷静,并环顾四周建筑,此处距离市中心很远,视线范围内除了远远的几所民居,只剩一栋年份悠久的烂尾楼。这栋大楼原本要开发成洗浴中心,只因接连发生离奇命案而被迫终止,投资人倾家荡产。很多人都说工程触碰了龙脉,才落得这般结果。如今大楼孤零零伫立在郊外,显得说不出的诡异神秘。
难道会在那里?霍星藏心道,脚下已不自主的想前走去。
“慢着。”顾书成拉住他,“凶手疏漏当不致如此,恐怕是想引我们上钩。”
“便上钩又如何?有些账总得当面算!”霍星藏握拳道。
“那好,带着这个。”顾书成拿出样东西,“这是我盟暗探所用的耳机,楼层太多,我俩需分头行动,有它便于联系。”
“多谢,你自己当心。”霍星藏伸手接过。顾书成眼看他把耳机戴上,忍不住笑道:
“别说,霍兄你这身打扮,活像个盖世太保。”
霍星藏有些无语:“讲真,近十年来,你是第一个敢跟我开玩笑的人。”
“为什么?”顾书成道。
“因为我不光长得像恶人,而且,”霍星藏苦笑道,“我他妈也确实是个大恶人。”
“恶人没什么不好,鬼都怕恶人呢。”顾书成自嘲道,“不像我,长得太过斯文,手下人都镇不住。”
“抱歉,你若想改变这种情况,只需做到三个字。”霍星藏摆出一副黑道前辈的样子。
“那三个字?”
“多-打-架。”
大楼共十层,霍、顾二人按单双顺序扫荡大楼,几个小时下来,一无所获。
“难道已逃走了?”顾书成累得气喘吁吁。
“应该不会,这附近一马平川,即使他想逃,也躲不过我们的耳目。”霍星藏语气坚定,“他一定就在这里!”
“我们继续找吧。”顾书成道,“虽然我觉得”还没等他说完,脚下地板忽然裂开!
这是座烂尾楼,根基早已腐朽。顾书成从二楼笔直落下,重重地摔倒在地。霍星藏反应快,提前抓住墙壁凸槽逃过一劫。
“顾兄,你不要紧吧?”霍星藏大声道。
顾书成晕晕乎乎地站起来,揉揉眼想看清楚一些,模糊间仿佛看到有个黑影在走廊间一闪而过。
“哪里走?”他抖擞精神,奋力向前冲去。
“等等!”霍星藏由于挂在墙上,行动自然慢一步,“小心有诈!”
待到他跃下,顾书成早已没了踪影。
“妈的!”霍星藏暗骂道,“这小子怎会如此冲动?”就在这时,电话又一次响起。
“给我听好,”霍星藏不等对方开口,直接开骂,“你个杂种,我一定会亲手宰了你,就像宰只鸡一样!”
“霍鬼手,你太令我失望了。”对方声音经过了特殊处理,给人一种尖利而刻薄的感觉。“我原本以为你是个英雄,没想到也只会像女人一样撒泼耍横。你朋友的命此刻就在我手上,所以你最好哄着我,否则我一个不高兴,便要夺去他身上一件东西。”
“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我没有朋友。你若是喜欢他身上的东西,尽管拿走,我绝不会多说一个字。”霍星藏的声音毫无情感,另一头的顾书成已经是冰冷僵硬。
“哟嗬嗬!原来霍鬼手是个如此残酷无情之人,也对哦,大丈夫就是要当断则断,却不知顾先生现在的心情如何?”对方像是把手机放在了顾书成耳边,“霍大哥,莫管我!一定要抓住她,我现在在唔,唔唔!”
霍星藏沉默不语,他的心在下沉。顾书成很显然已遭了毒手,可他坚强异常,硬是没有惨叫出声。
“霍先生果然够硬,看来我的目的是达不到了,实在可惜。这小子已没有用处,我就把他还给你罢!地下室二层,自己来找。”说到这神秘人狡黠地笑了笑,“不过你可要快点,肚破肠流的滋味并不好受!”
霍星藏“哼。”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然后他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地下室冲去。
他的运气还不坏,很顺利的找到了门、打开了锁、救起了人。正当他背起顾书成,准备一鼓作气跑出大楼之时,四面八方突然传来震耳眩目、震天动地、震聋发聩般的爆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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