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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莉亚与丈夫惨死家中的消息,比西莉亚做饭时的香味传播得还快,盏茶功夫,整个小镇都闹得沸沸扬扬。
镇长老尼克捋着枯草一样的胡须,围绕现场走了八圈,左四圈右四圈。
老尼克干了一辈子的镇长,他一直信奉一个准则:不修边幅使人看起来忙碌,而忙碌则使人看起来对工作呕心沥血。所以老尼克工作期间,总是一副邋遢模样,他的胡须,从不刮剃,也从不打理。在他眼里,胡须是不修边幅的最佳载体,蓬乱的胡须可以使人联想到他的忙碌以及对工作百分百的投入--都没时间打理胡须!
同样是展露在外的毛,为何老尼克不在头发上做点文章呢?
很遗憾,他是一个秃子。
但光头并不能限制老尼克的想象力,他反而创造性地运用了逆向思维--有头发不打理会显得不修边幅,那我没有头发稍微打理一下,是不是可以显得邋遢一点?
于是老尼克想到了头油膏。
他每天都会精心打理一番自己的光头,将头油膏均匀涂抹在头皮之上,闪闪发亮。
老尼克心想,你们看啊,我如此忙碌,工作如此投入,都无暇清理头皮分泌的油脂,无暇打理我的胡须。
每当阳光明媚的时候,老尼克走在镇上,来往行人向他打招呼,都会恭敬地将头低下。老尼克以为这是大家对他的敬重,其实是因为他那亮晶晶的光头,反光太严重,直视起来十分刺眼。
今天天气虽然阴郁,光线也很微弱,但却衬托得老尼克的光头更加闪亮--因为但凡路过老尼克头皮的光线,都被反射了出去,所以老尼克的光头,格外耀眼。
“恩,我明白了。先将森斯与西莉亚埋葬,然后把奇翼给我带走。”在围绕现场走了八圈之后,老尼克一副恍然大悟的怡然表情,给人一种“我已看透,但不说透”的高深感觉。
实际上他并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一切都还有待审讯以及尸检人员的进一步分析。
对奇翼来说,这一天,应该是他话最少的一天。审讯人员千言万语般的审问,换来的只是他的鸦雀无声。
那一天,十几名审讯人员的嗓子都哑了。
老尼克甚至打算去请一名手语专家,因为他怀疑奇翼变成了聋子。
就在这时,尸检结果出来了--西莉亚死于慢性毒药积累,而森斯则死于自杀。另外,据尸检人员的进一步调查,西莉亚体内的慢性毒药,来自当地一家劣质药品制造厂,该厂负责人承认,森斯曾多次前来买药,说是用于诱捕猎物。
“果然和我推测的如出一辙。”老尼克得意地站起身,开始接管后续,“森斯毒死西莉亚,随后畏罪自杀,这明显是道德的沦丧,人性的扭曲。而奇翼,则是事件的受害者,我认为应无罪释放。”
听完镇长的意见之后,审讯人员无一不是痛快地点头同意,他们实在不想跟一个“聋子”继续磨嗓子。
老尼克送走城里派来的审讯以及尸检人员后,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对着仍是蹲在角落里静默不语的奇翼,同情说道:“孩子啊,是你命苦,但你既已成年,总要继续生活下去。这样吧,我给城里的战使司写封推荐信,你拿着信,直接去参军,免去选拔、面试的程序。”
奇翼接下来的反应,让老尼克终生难忘。
只见少年自角落里缓缓起身,拍了拍斗篷上的尘土。他的眼神之中,少了几分迷茫,俊秀的脸上,写满了坚毅。他注视着老尼克,冷静说道:“镇长爷爷,请告诉我,如何才能见到圣皇及天。”
奇翼先前面对审讯人员的审问,只字不回,并非故意冷落,而是他的整个精神,都陷入悲痛的沼泽,动弹不得。
一个人,对痛苦感受得越深,对事情本质看得也就越透彻。奇翼在痛苦中沉浸,也逐渐品味出来它的源泉--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圣皇及天。
老尼克听到奇翼的请求后,吓得赶紧将办公室门窗关好。他深吸一口气,平复胸腔中“蹬蹬”作响的心跳,严肃说道:“奇翼,作为一个成年人,就不要再开未成年的玩笑。现在的你,应该忘记过去的痛苦,继续明天的生活,老老实实去参军,挣点钱财,娶妻生子啊。”
奇翼对老尼克的鸡汤,毫无胃口,他坚定地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镇长爷爷,请告诉我,如何才能见到圣皇及天。”
老尼克长叹一口气:“哎,你这叛逆的孩子。”随后,他便开始在办公室内踱步,左四圈右四圈。
八个圆周之后,老尼克终于缓缓开了口:“圣皇及天,是我天使族最高贵的统治者,身居圣域。普通天使,根本没有资格进入圣域,像我这种辛劳了一辈子的老干部,都要望尘莫及。”
“镇长爷爷所说的普通,形容的是哪一方面?”奇翼好奇问道。
“是战斗实力。你若去参军,便会经历一次选拔,选拔过后,便会知道自己的水平。”老尼克捋了捋蓬乱干枯的胡须,继续说道,“简单来说,一名天使的战斗能力,主要看两方面,第一是翼数,羽翼越多,能调动和支配的自然能量便越多;第二,是斗术层级,如果说翼数是一个人的先天本钱,那么斗术层级就是一个天使后天努力的程度。”
“什么样的实力,是为普通?”奇翼继续问道。
老尼克望着奇翼求知的神情,心底里的那股说教的热情再度燃起,他清了清嗓子,边踱步画圆边说道:“天使族的翼数,分为两翼、四翼、六翼和八翼,大部分普通天使,都是两翼。四翼天使,便高贵到足以在城级战使司享有一定军衔,而六翼天使,方才有资格进入圣域。至于八翼天使,只有两人达到,分别是当今统治者圣皇及天,以及十多年前在巫界失去音讯的圣帝及苍。”
老尼克向左踱步了四个圆圈之后,便开始转身,向右踱步画圆,同时继续说道:“斗术层级,由低至高可分为初众级、凌众级、绝式级和奥义级。初众级,威力有限,仅能对单体造成伤害;凌众级,威力得到提升,可以同时对多人造成伤害;绝式级的威力,已能开山摧岳;至于那奥义级,一旦修成,毁灭一座城池都是绰绰有余。每一级又分为白、灰、紫、黑四个段位。同一级别,段位越高,杀伤力便越大。比如修成了初众级白段,仅能对他人造成皮肉之伤,而若修成初众级黑段,足以瞬间取走人之性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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