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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
男人将门带上,想到女孩在门外的无措,他轻轻笑了起来。
他从猫眼往外望去,林甜正站在楼梯口,撇着嘴,懊恼着。
他心中就又生出了逗弄她的心思。
林甜站在门外,盯着已经关上的铁门,心里五味杂陈。
难道是她弄错了?还是他发现了?还是他们今天没有行动?仅凭一个出现在现场的十字架就暗自判断,她是不是太武断了?
她心里正做着思想斗争的同时,嘎吱一声,面前的门竟突然打开了。
严诉从里面走出来,见到她堵在门口,开口说道:“在这做什么?”
林甜只觉得口干舌燥,不知如何回答。
男人看见她睁大眼睛,满脸惊慌的样子心中发笑,面上却不露声色,故意皱起了眉头。
林甜连忙摆手。
“不是,不是,我,嗯,那个,我刚刚回来。”
结结巴巴,脸上红晕不褪。
“哦,我正要出去买点东西,那……”
“我正好也买东西,一起一起。”她挤出笑容回应。
“你不是刚回来吗?”严诉故意逗她。
“我,我突然想起来东西没买,忘了,忘了。”她自顾自地边点头边解释,好像这样就更加令人信服了。
“行,那一起走。”严诉好心放过了面红耳赤的女孩,开口说道。
他大跨步走在前面,而身后的林甜默默跟上。
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地就跟上了?她一定是冲击过大,还不清醒……男人在前面自如地走着,要不要开口说自己不去了呢?
她斟酌来斟酌去,话到了嘴边又再吞回去。低着头,机械地跟着男人走,心情却像浆糊般混乱,她发泄地将路上的小石子踢远,好像这样心中的烦恼就都被抛远了。
滴溜溜滚过的小石子从后方一个又一个地滚来,女孩在他身后的小动作被严诉一一看在眼里,似乎还有些可爱。
熟悉的小卖部很快便到,门前摆放着简陋的白色塑料桌椅,深蓝色伞面的遮阳伞上还印着广告标语,处处遍布着风吹雨打的痕迹。
严诉推开小卖部的玻璃门,回头看向身后默默跟着的女孩。
女孩站在路边,却停下了脚步。
“不进来吗?”
女孩不自然地笑笑:“不了,我不进了,仔细想想,好像又不需要买东西了。”
她眼神飘忽,不敢看严诉的眼睛,挪到塑料桌椅旁边,把椅子拉开:“我,我就在这坐一会,等你啊。”
他看着她坐在椅子上,手肘倚在桌子上,撑住脸,朝他示意,让他赶紧进去。
他便没反驳,一个人进了小卖部。
夏日正午的阳光毒辣地刺人眼睛,灼人皮肤,一路上将林甜的脸晒得通红,她掏出湿巾将汗擦干,冰凉的触感也让滚烫的脸颊好受了不少。
风也热热的,吹在人身上便如同热浪侵袭一般,幸好遮阳棚下还有一丝阴凉。
她跟踪了一上午,脚也走的酸疼,肚子更是饿的瘪瘪,此时安逸的休息让这种饿感更加明显。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这个时候不论是什么,只要能让她填饱肚子就很幸福了。
上天似乎真的听到她呼唤的心声,若有若无的食物香气从一旁传来。
严诉端着两碗热腾腾的泡面从小卖部走出来。盖子虽然盖的严严的,可从边缘缝隙中还是飘出热气,带着隐隐的面相。
严诉把面放在桌子上,而林甜的眼睛从他出现就粘在泡面碗上,紧紧追随。
他暗自发笑。
“这是什么?”林甜艰难地挪开视线,看向严诉。
男人没有回答,只转身走到冰柜前,打开柜门。
林甜便转过头,继续双手托腮,望着香喷喷的泡面,嘴角含笑。
“拿着。”男人的声音传来。
林甜连忙起身,只见严诉一手拿着台式电风扇,一手拎着两瓶饮料瓶口。
他将拿着饮料瓶的手伸到林甜面前,她赶紧接过,冰镇过后的玻璃瓶凉得冻手,在夏天的高温下暴露,瓶身布满水汽,湿漉漉地让人差点握不住。
“怎么还有风扇?”
“店主刚刚给的,这样能凉快些。”男人将电风扇摆放好,通上电,吱呀呀的,风扇转起来,强大的风力将林甜粘在额头上的刘海都吹起来,带来一阵阵凉意。有些老旧的机器响声不小,但在这无人的街道中,却不显得突兀,反而让人放松。
“吃吧,面也该好了。”男人在她对面坐下,把面上的盖子打开。
林甜也依言掀开盖子,热气铺面而来,还有引人食欲的香味,她连忙拆开筷子,将还有些团住的面条分开。
她正盯着面碗不放,男人从兜里摸出一根火腿肠,剥开外皮,放进她的面里。
林甜一愣,抬头看着他。
“你……”
男人却低头吃起了面。
她望着碗里完整的火腿肠,握着筷子的手却一动不动。
“快吃吧,给你加餐不好吗?”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听在林甜耳中却带着温柔。
她没回答,只点点头。
这碗面,竟如此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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