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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和部队里面没有一个人是吃闲饭的。
除了肩负重任的孙南正以外,和李白一起来的其他人都有自己的重要任务,而且分工各有不同。
九个人中的三位医生,中医科乐思源和内科医生贺铭增强医疗队的医生力量,李白这位精神科则是补漏,填补了医疗队诊疗领域的空白。
毕竟全科医生再怎么十项全能,也不可能兼任心理治疗的工作。
要不然怎么说精神科是医学诸科里面的装逼犯呢!
初来乍到的李白医生担负着无可剔代的重任。
水利专家毛端平紧跟着农业专家孙南正之后出发,考察各地的水源情况,为农业建设做配套设计和规划,畜牧业专家米军则是补充,人不能光吃饭和蔬菜,摄入肉类可以大大减轻种植业的压力。
商界人士申智庆寻找经济增长点,与专长于组织协调能力的民政干部解江元互相打配合。
两人苦学索马里语和阿拉伯语,他们的工作不可避免要与当地人打交道,语言关必须得过,尽可能想办法调动当地的人力物力,发展自救工作。
否则光凭着那几个专家,特么就算活活累死,也休想能养活多少人。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在专家们的指导下,发动群众,重新恢复农业。
工作刚一开始,也不知道是不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还是语言障碍,互相搭档的申智庆和解江元就连连碰壁,工作进展的相当困难。
如果再有人敢说什么勤劳的非洲人民,他俩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请对方吃一顿官商勾结版的殴打。
土著老黑又懒又笨又言而无信,天生就是偷奸耍滑的料。
神马发动群众,依靠群众,相信群众,在这里统统都不好使,如果傻乎乎的原搬照抄,非被坑死不可。
难怪来非洲搞基建的华夏企业往往都是自带华夏员工,如果找当地人,明明一天就能干完的活儿,能够一星期给你弄个七八成,就已经是谢天谢地,甚至拖成一个月都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这里的工作好弄,恐怕也轮不到他俩来索马里刷经验。
一出场连非酋都比不上,满眼脸黑,这张地图太尼玛难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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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维和部队的官兵们都是个顶个儿的棒小伙子,哪怕在异国他乡,连个头痛脑热都很少有,只要注意个人卫生和防护,哪怕是常见的疟疾和痢疾都不太有。
所以在营地里面,医疗队的工作并不算太繁忙,诊疗的对象大多是慕名而来的附近老百姓,连药费诊金收的都很少。
至于李白这个偏科的装逼犯,业务就更少了,给他设立专门的诊疗室,恐怕充当科室空白的吉祥物意义更大于实际意义。
最起码从整体上看,医疗队已经是各主要科室齐全,与一家县级医院并没有什么分别。
医疗队负责人黎峰原本就担心李白会去抢本地土著巫师们的饭碗,所以就算有医疗队外出进行医疗援助服务活动,也往往没他什么事儿。
诊疗室内闲得无事可做,李白要么翻阅带过来的专业杂志和书籍,充电学习,要么去孙南正开辟的菜地转转,捉个虫,除个草什么的。
那枚碧绿的妖鳞在枕头底下放了两天后,又收了起来,驱杀一遍就够了,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那些蛇虫鼠蚁都不会再敢轻易靠近,这些小动物对于危险的敏感度远远超过人类,更容易尊照本能行事。
毕竟鳞片上残存的妖族气息对于普通生物的威压太大,凡是在影响范围内基本上都死的死,逃的逃。
如此镇压一两天没关系,时间久了,连泥地里的蚯蚓都会全部死光光。
如果没有蚯蚓拱松土壤,昆虫授粉,孙南正辛辛苦苦种下的那些农作物不仅生长会受影响,甚至只开花不结果。
根茎叶花菜类倒是无所谓,但是瓜果类恐怕要全军覆没不可。
上千平方的菜地起码要被废掉一半,等这一季收完,差不多就等于绝种了。
没有授粉,连第二季的种子都不会有。
李白在垄沟上慢慢溜达,屈指轻弹,一缕罡气无声无息的激射而出,将几根倔犟冒头的野草连根绞得粉碎。
就这样隔天走过一圈,哪怕非洲的土地上,野草们的生命力再旺盛,菜地里除了专门种下去的农作物以外,基本上寸草难生。
没有杂草争夺土壤营养,各种作物的生长势头极好,就属香葱、韭菜和香菜窜得最快,已经探出一尺多长。
厨房时不时来揪一把,已经能够派上用场,按照次序收割,除了香菜以外,葱和韭菜都能生生不绝,种一畦能够很久,待调整好土壤后,还可以继续种植。
“李白,你果然在这儿,跟我走,去治个睡眠障碍。”
医疗队负责人黎峰在诊疗室那里扑了个空,便循着路来到菜地,终于找到了人。
从入驻诊疗室的那一天开始,李白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看精神科的病人从早到晚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哪怕到处瞎溜达,只要不出营地,基本上没人管他。
医疗队负责人黎峰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营地就这么大,要是有什么事,像现在这样,也很好找。
精神科没有要命的急诊,自然不用担心耽误病情。
手上拿着一支工兵铲,东挖西铲,玩得不亦乐乎的李白直起身子,冲着用象草编出来的围栏外面说道:“睡眠障碍?是本地人吗?”
他依旧记得很清楚,黎峰曾经郑重交待过,凡是巫师做的勾当,统统不能涉足。
貌似睡眠障碍也归巫师管吧?
“不是外面的,是崔团长,好几天没睡好了,你看看是不是给开点儿安眠药什么的?”
值得黎峰亲自跑这一趟的,自然是营地里的大人物。
驻索马里的这一支维和部队是团建制,团长无疑是最高领导之一。
“崔团长啊!知道了,我放个东西,洗个手就跟你走。”
李白顺着垄沟快步走到菜地出口,将工兵铲往边上一放,拧开铺设到这里的水龙头洗了洗手,便跟着黎峰去了。
看到李白两手空空,就这样跟着自己走,黎峰好意提醒道:“不拿东西么?或者药什么的?”
“不需要,如果要用到药,那肯定是很严重了。”
李白严格遵循着精神科不轻易用药的原则。
效果作用于人脑的药物往往会有很大的副作用,自然是能少用就尽量少用的好。
像安眠药这种药品,更是不能多服。
“扎针?”
即使对精神科有一定的了解,黎峰还是猜测不到李白的治疗手段。
总不能光凭着两张嘴皮子上下一碰,就把病给治好了吧?
那不是封建迷信么?
“很简单,黎队长,您一会儿就知道了。”
李白先卖了个关子。
毕竟没看到病人,他还不敢打保票。
不过在通常情况下,普通人的睡眠障碍病症哪怕再厉害,还能有撒摩斯家族遗传性精神病的睡眠障碍可怕么?
先天遗传性疾病的凶险性很明显要更加厉害的多。
两人没一会儿就到了地方。
崔团长已经等在了李白的诊疗室内,靠坐在椅子上有一阵没一阵的“点着豆子”,就是打磕睡,却偏偏又睡不着,让人不上不下的吊着难受。
“崔团长,小李来了。”
毕竟李白是自己的手下,黎峰当然没有出卖这个家伙偷偷旷工,跑到菜地那里去溜达。
再说了,一天到晚没什么业务,总不能像关禁闭一样,要求人家一直死守在诊疗室里,出来转转是理所当然。
“您好,崔团长。”
李白一边打招呼,一边打量了对方一眼。
眼睛布满血丝,眼袋厚重,精神萎靡,面色却潮红,符合失眠的部分特征。
“你好,你好,李医生,你帮我看看,我这好几天都睡不好了,明明很困,就是睡不着,每天晚上都是这样一直熬到天亮。”
崔团长赶紧开门见山的将自己的症状述说出来,这实在是太难过了。
李白来到办公桌后面,直接坐在崔团长的对面,问道:“崔团长,请先坐下,您这段时间通常是几点钟上床的?有没有喝浓茶或咖啡什么的饮料。”
医家的望闻切问四法,即使是祝由科,也不能例外。
崔团长想了想,说道:“大概是凌晨一两点吧!有喝茶,但是泡了好几遍,味道都淡了。”
“我大致明白了,请您到里面的床上躺好。”
李白点了点头,回转身拉开座椅后面的布帘。
一根钢管横贯房间,大块的布帘停靠不锈钢环和挂钩,成为房间内的软性隔断。
“哦,哦,好的!”
崔团长谨遵医嘱,当即起身,走到房间内的单人床边,脱下鞋子然后躺好。
看到李白的诊断相当利索,黎峰凑过来,压低了嗓子在他耳边小声道:“喂,李医生,不要再多做几个检查?”
毕竟是维和部队的最高长官,不多做一些检查,恐怕有草率的嫌疑,没有条件做CT,起码也得验个血常规吧?
“检查?不用,崔团长就是最近一段时间,压力太大造成的失眠。”
李白头也不回,抬手在躺在床上的崔团长脑袋上方打了个响指。
啪!~
响指声落下,一阵呼噜声便随后响了起来。
小李响指,例无虚发。
堂堂一团之长,铁打的汉子,也是一指撂倒。
“诶?!”
刚想要继续问,黎峰却在下一秒终于反应过来。
这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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