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涨潮时,海浪不停的在他身旁汩汩的流淌,涌来涌去。推着尚未完全清醒的穆青峰的身体。但是这点小浪对他而言只能算作抽象的感觉,毕竟他和她经历了不为人知的灾难。
每当海浪涌来,他他就会蜷缩着身体打着冷战。此时他的衣服在船上打斗中已经破烂不堪,再加上海水的重量,仿佛随时都能撕裂。达摩剑呢?留在了船上,难道已经随着那艘海盗船沉没海底了?“阿荼,阿荼呢?”他喃喃自语着。望向空荡荡的沙滩,沙滩上空无一物。就在白天还与他生死与共的阿荼已经不见了踪影,穆青峰有些失落。
等他的肺部清空之后,呼吸也恢复到了不再是痛苦的喘息,他缓缓的从这柔软的沙子中站了起来,振作了一下精神。他此时意识到一些什么?他小心的踩稳脚步转过身,搜索着水面上有无海盗的踪迹。放眼望去却只有远处模糊的港口和水面上一条条的细波碎浪轻轻的波动,海浪层层叠叠的涌向沙滩,没过多久,海水已经淹没了他的膝盖。他觉得是该离开的时候了,但是却还留恋着阿荼的身影。他四处张望着,想在即将被淹没的沙滩上找到阿荼。可是现实只能让他低着头一步一步的走上高处,远离这危险的海水。
他刚刚踏入江湖就遇到了如此的劫难。让他不能不重新思考脚下的路该如何去走,不过,就目前来说,他已经自由了。他已经从恶人的手中侥幸的逃脱了。他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目前让他胸口能够有压迫感的人只有阿荼。一想到阿荼,穆青峰的胸口就会沉闷不堪,他此时此刻多想知道这样的一个女孩到底身在何处。
他知道这次如果没有自己的机警,一定会葬身于大海。在潮水莫过他膝盖的时候,他已经体力不支,此时身心的疲惫让他尤生了一种想法,他心想干脆就此放弃挣扎也应该是一件不是很糟糕的事情。身无分文,挂念的人。让他不能不这么想。
但是他矛盾的心情却又呼唤着他说:“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再次遇到阿荼。”
就在这灵光一现之际,穆青峰冒出了相当清晰的念头:“他要在江湖上闯出名声,他要自立门派。”这个想法可能对他似乎遥远,但是在当时却似乎非常的重要。
空气中带着秋意,比昨天在船上的时候要凉的多,这种变化似乎显得过于极端。但是在还没有搞清楚目前他身在何方,结论也不应该下的太早。他曾经一度认为自己可能已经漂泊到了一个北方的港口城市,听说那里的秋天会更让人感受到难以忍受的寒冷。虽然他觉得这种想法似乎有些荒唐,这甚至可能是一个征兆,显示他目前有些心智错乱。同样也显示出他在冷水中长时间的漂流已经对他造成了严重的障碍,也有可能他会像一只流浪的动物随时随地卷缩在角落里昏厥后离开人世。这些都改该归功于自己去了一个港口城市遇到了一群麻木不仁的海盗疯子。这个时候他深深的感受到权利的至高地位。
他攀上沙滩附近的山坡,筋疲力尽的他站在山坡上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同时他也在观察着眼前的情势。
一座特俗的港口城市映入到他的眼帘,四面环山,只有一面环海。每条街道都好像是从大山中喷薄欲出的丝线。穆青峰虽然很冷,他还是小心的走入到了这座城市。他像一个流浪汉般佝偻着腰,尽量让身体不那么发抖。他走在幽静的街道上,此时他没有办法控制住独自对他不断的发出信号。饥饿让他步履维艰,走着走着突然跌倒在一个宅院的门前。他再一次的失去了知觉。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穆青峰终于苏醒过来。他望着四处华丽的陈设,身上盖着真丝秀的被子。他吃力的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但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此时传来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穆青峰轻轻的闭上双眼。双手紧紧的握住拳头,好像随时要上战场的士兵。紧接着一个妙龄少女,穿的虽然不是那么雍容华贵。但是女孩子的长相和气质直接告诉给穆青峰一个信息,这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孩。当女孩子在他身边轻轻的摆放着一套换洗衣服时,听到穆青峰还在不停的咳嗽着。女孩子用手轻轻的摸了一下穆青峰的额头,觉得十分的烫手。突然穆青峰一把将女孩的手抓住,女孩惊讶的望向穆青峰。
“这里是什么地方?”似乎他还没有从上次绑架的阴影中走出。他的双眼警惕着望向女孩。
“这里、这里是王员外的府邸。”女孩柔弱的声音让穆青峰稍稍的松了一口气。抓着的手也松缓了一些。
“你在府门口晕倒了,是王员外救了你。”
此时,门外传来了嘈杂的响声。听上去感觉很多人挤进了院子,有瓷器被打碎的声音夹杂着尖叫声。
此时在屋里的女孩对穆青峰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女孩走到门口,轻轻的将房门推开一个很小的缝隙向屋子外边望去。
只听到外边一个粗旷的声音喊道:“我的老岳父大人,我这可是给你来下聘礼了。”
“你,你个畜生,就是我死在你面前,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你。”咳嗽声连续不断,感觉说话的人已经病入膏肓。
“岳父大人,这样就让小胥为难了。在这直沽城里哪个不知我雷虎要取你家的女儿?现在你说不嫁了就不嫁,那我还怎么有脸在这地界混啊?”
“你、你这个目无王法的畜生。”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如果你不想把女儿嫁给我,你问问我这帮兄弟答不答应?”
另一个声音说道:“大哥,干脆咱们把他们家的女眷全都抓上山,男的就全杀了得了。”
“王老员外,三天后我来娶亲。到时候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撤兄弟们,喝酒去。”
嘈杂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多时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
穆青峰缓慢的下了地,好奇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孩轻轻的关上门说:“雷虎以前是王员外府上的护院,但是依仗着他武功高强对小姐动手动脚。王员外一起之下就将雷虎赶出了员外府,没几年的光景他在附近的太平山上聚集了一些亡命之徒,当起了土匪。”
“那这种事情官府不管吗?”穆青峰又问道。
“连年的战乱,官府哪能顾得上啊!”女孩叹气说到。
“哦!王员外的意思如何?”
“哎!跑也不是,打也打不过。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雷虎那边有多少人?”穆青峰望着女孩说。
“大概也就百十来号的人。”
此时,穆青峰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想法。他急忙穿上送来的新外套说:“姑娘,请你引荐我去见王员外。”
女孩差异的看了看穆青峰,点了点头,便引领者穆青峰走出了房间。
穆青峰来到院内,几个家丁和女佣人正在打扫着狼藉不堪的院落。姑娘引领者穆青峰穿过长长的走廊,走过一个石拱门来到了整个院落的大厅门前。女孩让穆青峰先稍等一下,她进到大厅去禀告王员外。穆青峰点点头,站在院外环顾四周,这个院子虽然不算华丽。但是算规整,临窗的紫檀案台和紫檀座椅在阴凉处摆放。大理石的地面上摆放着一个藏青的铜鼎,四处同样用藏青的花瓷烧制的花盆中中着许多的招财树。
不多时姑娘从员外的正堂走了出来说:“先生,老爷有请。”
穆青峰跟在姑娘身后走进了正堂,一把太师椅上端坐一名老者,花白色头发,满脸的愁云,但是这位老者的气度非凡,一看便知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那种儒雅学者。他的手里不停的捻着一个念珠,微闭双眼嘴里阵阵有词。
穆青峰上前拱手道:“感谢王员外的救命之恩。”
王员外抬起眼睛看了看穆青说:“这位壮士不必多礼,你倒在我家门外自然是缘份。救你也是举手之劳之事。”
穆青峰说:“老员外,你人善心,早上我看到府上遇到了难事,所以想借此机会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王员外眼神一亮,站起身来说:“这位壮士有何妙计?”
穆青峰问道:“请问员外家有多少家丁及护院?”
王员外说:“目前加在一起就只有十几个人。”
穆青峰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三天以后你就让那个雷虎过来取小姐吧。”
王员外叹了口气说:“哎!壮士这怎么能说是有计策呢?”
穆青峰说:“此事您必须听我安排,我保小姐无事。”
王员外将信将疑的望向穆青峰,心中暗想:“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最坏的结果是死马还能再死一次吗?”他点点头说:“壮士我们全府上下都听你的安排。还不知道壮士贵姓大名啊?”
穆青峰微微一笑说:“我叫穆青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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