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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困顿,双眼惺忪,突然想起银杏叶,然后又打起精神来。银杏对应着洛阳,对应着一位许久不曾联系的友人。且称他为d。
而今知他尚在,于是祝他顺遂安康。
d是极少数对文字与哲学有特殊爱好与看法的人。在多年的交流中,他渐渐活出极其适合他的路子。他善良,热爱生活,热爱与所有平凡的事物,不像其他男性那般热衷于红尘滚滚。这并非是说他出家了,超脱尘世。只是在浮躁年纪里荏苒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和追求,实属难得,何况,他又爱文字。诗词歌赋,也有不少,清丽文字,平和淡然,却又隐隐孤单。然而他对朋友是极好的,有最恰到好处的礼貌,和最真挚的热烈。有次半夜与之聊到不懂的金融问题,他远在他方,半夜查询资料,俨然解答了我所有困惑。一题讨论,竟浪费了他一夜睡眠。这样的时刻,常常都有。他以人最好的善意,对待着他的朋友们,以及他的狗。我与他的共鸣,大多是源于生活的共同认知,而我消极他却积极,又多次助我渡过生活里的波折。
我不见他,已然是几个月。微信,电话,通通不回。那时是知道他与女友有许多问题,大约是女方确定分手,而他不可挽回。我见他诗文,也可窥见其痛苦。洛河长长,怕他想不开。然而又知道他并非我这般消极倦怠,是万万不会舍弃着美好的生命。然而在这生命里,煎熬着痛苦,又更令人难过。相隔太远,才发现连他住址也未曾问。早些时候吵着给我寄优酷盒子,未有用处,推却了。如果未曾推掉,起码还知道,他所在地。而他消失了,苦寻无果。只得尴尬的希望,他好好的。后来再见他诗文,确什么也不敢问。不知其遭遇之难,究竟是怎么样的程度。早些年可说,不怕,你还有我这个朋友。此刻连这些话都不能说出口,只能打下几个字,发送过去。是在怕牵动他更多的难处。
时间久远后,他在发文来,叙述了一些遭遇。最后让我勿念。我只得回复,安康便好,其他的是在无法说出口。友人难时,未能予之帮助,求助无门,也不知道如何缓解其痛苦之一二,着实让人无奈而又焦灼。渐渐懂了另一女性朋友的言语。一年前一位女性朋友几乎是细细哭泣着说过,“我不会安慰人,也不太会在别人遇到困难的时候上去过多的嘘寒问暖,因为我帮不上忙,我觉得帮不上忙还要去安慰别人,其实是一种虚伪。”那个时候她正在被误解,只是因为别人不大懂得的她外表冰冷下的火热的心。我帮不上忙,所以我不去假惺惺。这固然有些牵强,然而现实里的确有这样的尴尬。而后来,当我慢慢因为自己对朋友的无能为力而保持沉默和轻微的安慰时,我才明白这样的尴尬其实是无奈。朋友失恋了,除了倒像她这边,咒骂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以外,并不能缓解她的痛苦。于是,我沉默,只能拍拍她的背,无言的告诉她,坚强。朋友遇到极大的事业上的困难,而我只能以愤怒的目光数落其环境的不堪,但是未能予他帮助。只得沉默。如果我能,便以关心的物质与安慰的言语一起,助他变好。可惜我未能予他更多帮助时,只得沉默。沉默,尴尬的沉默。而今,就是连拍拍他的背,也不可能了。除了沉默,我不能给予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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