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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因了绝对的清冷,李旻与青青间又缓和了很多,除了平日的客气之外,偶尔两人也唠唠家常,原来,青青跟李旻一样,家太远,家长怕花钱,这样一来,与李旻竟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见李旻那儿有了动静,青青说,李旻,醒了?李旻起身坐着,嗯了声。青青的男朋友给送来了晚餐,青青是个喜欢热闹的人,邀李旻一起来吃。李旻洗了把脸,两个人,几个小菜,两盏淡酒,这是李旻第一次喝酒,竟也吃的好不热闹。青青跟李旻碰了碰杯,突然问道,李旻,做噩梦了?这突如其来的问候令李旻有些感动,李旻说点了点头,说,嗯。
青青说,李旻,这大过年在这儿,你不觉得冷清?李旻还是点了点头,说,嗯,有点儿。青青说,你竟然呆得住?
李旻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光景有些凄凄惨惨戚戚,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抿了口酒。初尝有些怪怪的,不过末了却也香的极致。
李旻有些伤感,有些烦恼,想来一些乱七八糟的家事,李旻竟久久无法释怀,李旻想,如果是七舅,七舅无论如何不会让自己大过年呆在外面的。有时候七舅对李旻来说,比爹亲密很多。
青青从不在大家面前提自己的家事,这日,借着小酒,两人话语明显增多。青青微醉,两颊绯红,打开了话匣子。两个人聊起身世,竟然感叹如此的相似。一席话下来,两个人竟然又惺惺相惜之感。说话间,之间青青一只手不停把玩着酒杯,一只手撑着下巴,眼睛直直的盯着酒杯,红色的液体来来回回,像极了无处安放的落寞。看似无所谓的轻描淡写,实则强掩了多少心酸和苦涩。
青青接着说,我上初中的时候就自己打工挣钱了。记得有一年,初中毕业,我爸让我去工地上做小工,给砖头浇水,常常弄的我浑身都是湿的,虽然是夏天,但是感觉特别冷。到现在还是,我怕冷。李旻不能想象,如此爱美,经常打扮的像公主一样的青青,竟也不似童话里一般生得好。
青青但很会穿衣打扮。短短的卷发,衬托着想来依旧稚嫩的脸,令她看上去像个洋娃娃。刘海总是遮了眉毛,眼睛不大,但睫毛卷卷的,小巧直挺的鼻梁,樱桃小口,巴掌大的脸。经常看得到,宽松的衣裳,挂在她肩上,挎包,牛仔裤,帆布鞋。她从不化浓妆,但偶尔涂鲜红的唇彩。那天晚上,藕荷色的睡衣斜搭在她的肩上,身板儿看上去竟有几分单薄。发有几分凌乱,刘海随意的贴着眉毛,偶尔看得见清秀的眉。
想来同是孤独的灵魂。
可以叫你李多多吗?李旻有些诧异,这突然的亲近另李旻有些本能的抗拒,李旻觉得仿佛有双眼睛盯着自己,便下意识抬头望了望青青的眼睛,而青青却匆忙躲开。沉默瞬间将这一刻拉长。
李旻思考的时间似是太长了,长到青青说话的时候,李旻还是没有吭声。青青忽地转头回望着李旻,似是有些期待后的落寞,想走近,却得不到许可。
然而青青瞬间便显得大方坦然,笑了笑打破这尴尬,说:
来,干杯!
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紧张李旻一时被呛到了,急促的咳嗽打翻了糕点,青青也忙起身去接,忙乱中蛋糕顺利的逃离,跌落地上,看着四分五裂的糕点,两人甚觉可惜。末了,只见两人手上都沾满了奶油,眼见这样,二人竟生了默契,索性玩儿起来,拿了蛋糕往对方身上抹去,衣服上,头发上,身上,脸上,手上……
孤独的年,依旧可以热闹非凡。
不过这之后,“李多多”作为李旻的小名在宿舍里流行起来。李旻很开心,这代表一种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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