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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做完,放进蒸笼里蒸,看着烟雾袅袅吹起,陆流年忽而轻声问:“安安,你们快回洛杉矶了吧?”
林慕安心头一动,抿唇点头:“嗯。”
陆流年垂着眸,盯着煤气里明明灭灭的火:“走了以后就不要再回榕城,这里留给你那么多不快乐的回忆,你还是离这里越远越好吧。”
他今天人也怪怪的,态度也怪怪的,连话都说得莫名其妙,林慕安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流年突然间整个人都安静下来,连带着空气也变得静谧,他复而抬头望着林慕安:“我想问你一句话——现在的你,后悔以前爱过我吗?”
后悔曾经爱过他吗?
林慕安意想不到他会问这么一句话,一时间也哑口无言。
“回答我,好不好?”他固执地要个答案。
梳理台上有些脏,林慕安动手收拾,抹布抹过哪里哪里就洁白如新,可记忆这种东西,一旦印在心里,便是再也无法抹去。
“就算现在后悔,时间也不能重来,更不能改变曾经我爱过你的事实,既然不能,我就不会自寻烦恼,该怎么样怎么样,顺其自然。”
陆流年的眼睛了慢慢点亮一盏盏明灯:“你的意思是不后悔,对吗?”
林慕安低着头没说话。
陆流年嘴角一弯,蓦然低头在她的脸颊上飞快一吻,林慕安睁大眼睛,他在她的错愕里说:“你不后悔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恩赐。”
……
包子熟了后,绵绵也醒了。
一睁开眼就看到怪蜀黍,还能吃到怪蜀黍做的早餐,她高兴得不得了,饭桌上话说个不停,林慕安都打断不了她,心下好无奈,她和陆流年甚至苏遇,都不是爱说话的人,怎么带出个绵绵这么……
陆流年倒是不介意,他觉得孩子活泼一点比较好,饭后还陪绵绵飞行棋,一直玩到中午。
林慕安不得不提醒:“你不用回公司吗?你今天一天都没事做?”
陆流年的确没事做,剩下这三天,他只想留在她们母女身边:“最近我休年假,这几天都没有事情做。你们不是要回洛杉矶了吗?最后让我再陪你们几天。”
林慕安没办法拒绝,毕竟他已经知道绵绵是他的女儿,他没有权利阻止他探视。
陆流年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她:“安安,你让绵绵把这个签了。”
“这是什么?”
林慕安疑惑着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份股权转让!
陆流年把他持有的所有陆氏集团股份,全部转给了绵绵!
她惊得睁大了眼睛,当下就见文件丢还给他:“这个绵绵不能要!”
陆流年早就料到他不会收,也想好了合理的说辞:“你看清楚,是等将来我去世后,股份才会转给绵绵。我这辈子不会再娶别的女人,也不会有别的孩子,绵绵是我唯一的血脉,我财产不给她给谁?”
“你给谁都可以,总之绵绵不能要。”开什么玩笑,那么大一个陆氏集团,都给绵绵?怎么可以?
“需不需要,你说了可不算。”陆流年回头对绵绵招手,绵绵走了过来,他圈着她小小的身体,哄着她说,“绵绵,怪蜀黍送给你一样小礼物,你把这个名字签了,怪蜀黍马上给你看礼物。”
绵绵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写个名字就有礼物,当然答应:“好啊。”
林慕安抢过绵绵的笔:“不能签!”她皱着眉头,“陆流年,无论是我还是绵绵,我们都不要你的东西。”
陆流年微笑说:“如果你不答应,我们就走法律程序,让法律来裁判我的财产在我死后应该给谁。”
走法律程序,就意味着要公开绵绵的身世,这一点林慕安是最不能接受的,她一咬嘴唇:“你!”
陆流年将她的笔拿回来:“签了吧,等我去世还有好几十年,到那时候会发生什么都不一定。”
林慕安想着也是,还有好几十年,也许中间还会出现什么意外,与其现在和她硬碰硬,暴露绵绵的身世,倒不如先顺着他,以后再想办法。
所以最终绵绵还是签了合同,因为未成年,林慕安作为她的监护人,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绵绵签好了名字,眼巴巴地看着陆流年:“怪蜀黍,你说要送给我礼物,是什么呀?”
“是这个。”陆流年拿出一个小礼盒,盒子里装着水晶球,一开灯,整个水晶球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光。
“哇,好漂亮啊。”绵绵惊呼,其实不只是她,林慕安都被这炫目的光芒迷住。
陆流年说:“这是星辰和大海,等将来有机会,怪蜀黍就带你去看这水晶球的美景。”
“好!怪蜀黍一定要带绵绵去看!”
陆流年摸着她的头笑了,只是笑容深处,藏着一抹涩然。
可能,他再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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