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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盗文弄的很心累, 就设了防盗,需要大家购买百分之五十才可以看 男人一身黑衣,他肩膀很宽,后背挺的很直, 只是坐着就给人一股稳如盘石的感觉。他背对着李瑾, 手里拿着羊腿, 正在用火烤羊肉。
李瑾试探喊了一句,“云猎户?”仔细想想这里离他家还挺近,周围还有不少柴火, 这里确实适合烤羊肉。
闻到羊肉的香味,李瑾下意识吞了下口水。
明明刚吃过早餐没多久,肚子竟然又开始抗议了。
云烈听到声音转过身时恰好看到瑾哥儿眼巴巴的目光,他幽深的眼眸泛起一丝笑意,只觉得面前的少年跟十多年前的小孩子重合在了一起, 同样嘴馋,同样不认生。
村里人看到他脸上的疤, 都怕的不得了,唯有瑾哥儿好像看不到似的, 完全不觉得害怕,他冲瑾哥儿招了下手, “烤的多, 一起吃吧。”
男人之间自是没那么多讲究。李瑾又是个心大的, 根本没把自己当小哥儿看, 他欣然前往, 一屁股坐在了云烈身边,端的是不拘小节。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昨天剩下的山羊?”
“对,你姐让我带了回来,本来也没必要跟我客气。”
云烈唇边泛起一丝笑意,他严肃惯了,也沉默惯了,这一笑如同冰雪消融,整个人都显得年轻许多,如果被其他人看到一定以为见了鬼。
李瑾却没有发现不对劲,他眨了下眼,神采飞扬道:“那我真不跟你客气了,快教教我你是怎么烤的?姐姐的厨艺可是一绝,连她烤的肉都被你比了下去,有什么秘诀吗?”
云烈点点头,“有。”
李瑾的眼睛更亮了,“快说,好东西要一起分享才行。”
云烈压住上扬的嘴角,声音低沉悦耳,“烤时注意火候就行了。”
李瑾一脸懵逼,“只是这样?”
“不然呢?”云烈眼底泛起一丝笑意。
他眼底的笑虽然清浅,李瑾却一眼就瞄到了,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他瞪了瞪眼,还是不死心的左右瞄了瞄,发现他旁边除了放了点盐果真什么都没有才坐直身体,“好吧,算你厉害。”
说话间,云烈已经烤好了一根羊腿。
他将羊腿递给了瑾哥儿,“你先吃,小心烫。”
李瑾口水有些泛滥,“一起吃吧,吃完这个,如果不够再继续烤。”
云烈点了点头,伸手用刀子将羊肉切割了下来,两人一替一口分吃了一条腿,吃完又烤了一条。
李瑾对美食完全没有抵抗力,不知不觉就吃多了。
云烈勾了勾唇,“还吃吗?”
说完又切割了一块。
李瑾咬牙,“自己吃!”
说完,香味就窜到了鼻子里,立场立马不坚定了,“算了还是再来一块吧,最后一块了,你别再问了,剩下的自己解决。”
看他真吃多了,云烈没再问他。
还真不问了?李瑾瞪了瞪眼。
云烈顶着他“幽怨”的目光,从容自若地吃掉最后一块。
云烈将火熄灭后,李瑾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还是不想起来。
云烈对瑾哥儿说:“站起来活动一下,吃饱了瘫着对胃不好。”
李瑾可不就是瘫着?身边恰好有一棵树,他直接靠在了树上,整个人懒洋洋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照耀他脸上,衬得他那张脸宛若上好的玉石。
云烈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忆起小时候的事,同样是吃饱喝足后,小家伙懒洋洋的,赖在他身边不愿意动,还伸出小手,说哥哥抱,使唤他使唤的理所当然。
云烈递给他一只手,“起来。”
李瑾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刚抓住就被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李瑾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你急着回家吗?不着急的话就给我讲讲长青山和南灵山的情况,你时常去打猎对这两座山应该挺熟悉吧?”
尽管才在此处呆了两年,云烈确实对山上的一草一木了如指掌,看出瑾哥儿想上山转转,他如实道:“长青山多树木,菌类和黑耳比较多,如果想吃些野菜可以去此处找找,山上也没什么大型动物,相对比较安全,南灵山我不建议你过去,深处有些危险,一般猎户都不敢涉足。”
在这里,菌类的称呼跟现代基本一致,黑耳却是木耳。
李瑾冲他笑了笑,“谢谢了,时间还早,我打算去山上一趟,你先回去吧。”
“一起吧,家里的菜快吃完了,正好去找点干货。”
李瑾正不想一个人过去,如果不是怕两个小家伙体力跟不上,李瑾都想回家把妍姐儿和辰哥儿拉上,这会儿听云猎户说愿意给自己做个伴,他眉间俱是笑意,“行,我先回家背上竹篓。”
“去我家拿吧,离得近。”
山上树木上确实有不少小木耳,因为时不时的就有人前来捡漏,大点的已经被人摘走了,李瑾动手摘了一点儿,跟着云烈继续向前走。
越往前森林越茂密,穿过一片树林,再往前是一些说不出名字的野花和灌木,李瑾认识的有沙地柏、连翘、迎春,继续往前竟然看到了火红色的小辣椒。这几天菜里完全没有辣味,作为一个无辣不欢的人,看到这么多纯天然小辣椒简直让人泪流满面。
李瑾伸手摘了几个,云烈一扭头就看到他双眼放光,满是神采的模样。
清楚瑾哥儿才刚醒来,懂得不多,云烈隐晦的提醒了一句,“这东西呛嗓子,没法吃。”
辣椒当然不能直接吃啦,大部分人都不爱吃这个味道,但是用来提味却再好不过,李瑾笑了笑,“姐姐上次摘了几个,放在菜里炒时,味道还不错,我挺喜欢的。”说着又摘了几个。
云烈也帮着摘了一些。
再往里走,李瑾发现了西瓜和野山梅,想到孩子肯定喜欢他动手摘了不少。
云烈边走边介绍,“山梅有些酸,圆瓜不太甜,除非渴极了,没人特意摘,这两样东西生命力十分顽强,每年一到这个季节,山上就有很多。”
李瑾摘掉一个西瓜,用手擦了擦,顺手劈开一个尝了尝,这圆瓜跟现代的西瓜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是不太甜而已。
山上确实有不少圆瓜,李瑾越看越觉得满地都是银子。
这个季节正热,西瓜又多汁,在现代,它几乎是解渴防暑的必备品。不甜也不是问题,加点糖,味道自然就变了,不利用一番,简直对不起满地的藤蔓。
就是有些重,一趟顶多带走十个。
见他喜欢,云烈也多摘了几个,放到了竹篓里。
转悠了一圈,李瑾发现山上连丝瓜都有。
大个头的基本都被村民摘走了,还有一些个头不算太大的,李瑾捡了捡,挑了三根大的摘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重的东西全到了云烈的竹篓里,李瑾背篓里只剩下半篓小辣椒和一些木耳。
回到家时,妍姐儿又在外面等他,小丫头扎着两个小包子头,怀里抱着火红的小狐狸,今天还穿上了新买的衣服,远远看着像一个福娃。
看到舅舅小丫头喊了起来,“舅舅舅舅,你总算回来啦,娘都出去找了你两趟了。”
“我不是说了,一会儿要到处转转吗?”
“可是娘不放心你呀,说舅舅才刚醒来,还怕你找不到回家的路呢。”
李瑾无奈的笑了笑,觉得姐姐真是操不完的心。
妍姐儿也注意到了云烈,小丫头笑嘻嘻的打招呼,“叔叔,你要看小狐狸吗?它今天可乖了。”
云烈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妍姐儿像被点了笑穴,不过被揉了揉脑袋就咯咯笑个不停。
辰哥儿在屋里练字,听到动静,爬下椅子向外看了看,看到舅舅回来了,小家伙眼睛一亮,从房间走了出来,跨门槛时,还差点绊倒,然而他一张小脸却无比淡定,一贯的沉默。
云烈将背篓里的东西一股脑全倒在李瑾的院子里。
李瑾:“哎,怎么都给我了?你不要一些吗?”
“没我想要的。”
按照这里人的习惯,背篓里能吃的只有菌类和木耳,个头还都比较小,辣椒太辣,西瓜不甜,山梅太酸,云猎户不喜欢也很正常。
“等我用圆瓜做了水果,给你带过去些,保准你吃了还想吃。”
云烈笑了笑,“成。”
*
云烈刚离开,李瑾正打算去找姐姐,李琬就回来了,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是真哥儿,来找妍姐儿和辰哥儿来玩了,经过昨天的相处,三个小家伙显然有了一定的友情。
妍姐儿还将小狐狸往他跟前送,“你快摸,可软乎啦。”
小团子支楞着耳朵,努力将自己团成一团,乖的不得了。
“来来来,舅舅给你们带了好吃的。”
看到他摘了那么多圆瓜,李琬颇感好笑,“我说你去了哪里,原来跑山上去了,怎么摘了一堆没用的东西?”
她一头青丝皆挽了起来,笑起来时显得格外柔和。
李瑾勾了下唇,“它们不仅有用,用处还很大,我还指着它们赚银子呢,姐,你可不许打击我积极性。”
他当官的那几年,李老太没少在村里逞威风,她在竹溪村是出了名的尖酸刻薄,自打儿子当了大官,她更是神气不已。
张大娘的儿子因为一场病早早没了,她整日说张大娘没福气不说,话里话外还暗示她是个扫把星,张大娘能喜欢她才怪!
此刻张大娘脸上满是笑意,“你肯定猜不到是什么好事吧?”
李老太狐疑的看她一眼,见她笑的开心,心底莫名一紧,难道那个孽障没被上天收走?
“跟那孽障有关?小小年纪就克死了父母,莫非又跟他姐姐搞出了什么名堂来?”
“哎呀,李家嫂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人家姐弟俩在金临时他爹娘可都好好活着呢,还不是回了你那儿,才不好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克的不成?”李老太顿时怒了,她脾气不好,一生气眼底像点了一把火,显得格外凶悍。
张大娘才不怕她,“我可没这么说,瑾哥儿也是个命苦的,被人狠心推了一把,摔傻了不说,好不容易脑袋清明了,罪魁祸首还在这儿说风凉话,这有的人呢,心咋就这么黑。”
虽然确实是因为她推了一把,李瑾才摔傻的,李老太太却听不得别人说这个,搁到平日李老太早不依不饶了,现在却愣住了,脑袋清明了?
一个傻了十年的人突然好了?
李老太眼底满是狐疑,只觉得这是天大的笑话。
怕李老太又发起疯乱咬人,跟张大娘关系好的一个老太太拉了她一把,让她少说两句。
“李家嫂子,瑾哥儿确实好了,您快去看看吧。”
见大家都这么说,李老太心底直发慌,她恶狠狠盯张大娘一眼,端着洗衣盆继续往前走。
她心底装着事,走的也有些快。迎头遇见的人越来越多,李老太人缘不好,不少人拿着话寒碜她,“哎呀,李泽他娘,你孙子这一摔又摔好了,你去看了没?”
“我儿媳拿了一兜枣子过去,说是要给李瑾补补身子哩。”
“我儿媳也去了,家里没啥好东西,就拿了一些稻米,瑾哥儿是个命苦的,爹娘都早早去了,就剩个姐姐,远水解不了近渴,好歹老天有眼,让他恢复了正常。”
一个个故意拿话刺她呢。
说她这个当奶的还不如外人!
李老太气的差点摔了手里的洗衣盆,一想到那个小孽障竟然真好了,她就胸口闷的厉害,衣服也不想洗了,直接抱着木盆回了家,望着她狼狈离去的背影,其他人捂着嘴忍不住笑了。
李老太回到家后,看到二儿媳春兰闷在屋里,还没开始做饭,她气的将木盆砰地一声狠狠搁在了地上。
“作死哟,还不赶紧做饭。”
王春兰是她娘家侄女,并不怎么怕她,不紧不慢的从屋里走了出来,她长的一般,一双杏眼却十分漂亮,明明三十多岁的人了,嘴巴却甜的跟抹了蜜一样,平日里很得李老太的欢心,“娘,谁惹您生气啦?”
说着就要给李老太捏捏背。
李老太脸色好了些,挥苍蝇似的摆了摆手,“还不是那个小孽障,行啦,赶紧做饭去,晚上吃饭别喊我了。”
说完,她就进了屋,躺在了床上,心悸的厉害。
其实她之所以这么讨厌瑾哥不外乎两个原因,一是嫌小哥儿不好生养,二是自打李瑾出生,家里就没顺过,李瑾出生的第一年,她摔断了腿,出生的第二年,李老爷子也病倒了,差点烧坏脑子,第三年,他爹丢了官,第四年他娘去了,第五年他爹又被狼啃了个一干二净。
从那时起她就觉得心慌,总觉得她就是下一个,有一次魔怔了,狠狠推了他一把,然而看到李瑾满头是血的模样,李老太却吓坏了。正是因为她这一推,李瑾虽然没死掉,脑袋却给摔坏了。
那个时候李琬已经十三岁了,她看着不吭不响的,却极护着李瑾,见她用无比冰冷的目光盯着自己,李老太心烦不已,她最爱的大儿子去了,留下一双儿子,大的是个闺女早晚要嫁出去,还是在金临城长大的,跟她根本不亲,小的又是个双儿,生来就克人,李老太能喜欢他们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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