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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阿赖耶,
这次的梦还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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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其顿风格的宫廷建筑和装饰,看热闹并起哄的古代守卫和侍者,以及在应该是训练场的场地上,正打着响鼻把一个接一个的驯马人踢翻在地的高大黑马。
骤然出现在面前的热闹景象让韦伯目瞪口呆。
他只记得,由于伊斯坎达尔呆在露娜的魔力池里不肯离开——征服王宣称他征服了那池子,月灵髓液和Rider进行了长时间的拉锯战,十分担心有敌人攻来的韦伯一直在附近守着。
这是睡着了么?
如果按照肯尼斯老师所说,这种情况应该就是自己梦到了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大帝的经历,但附近并没有什么红发的巨汉存在。
身边这位头戴皇冠、手持权杖、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倒是红发红须,可惜身高和体型都差得远。
“这个色萨利商人倒是很会宣传,”注意到了韦伯的目光,这位头戴王冠的红发中年人向他微微点头:“如果派拉所有的勇士都无法驯服这匹马,他带来的马群价值将会获得极大的提高。”
“同样,如果有哪位陛下的勇士能够驯服它,他的名字也也将闻名于周围的城邦。”韦伯迟疑了一下,做出中规中矩的回答。
对于梦境中的情况,肯尼斯老师也透露过,不用去思考梦中人为什么会说现代英语以及现代词汇的问题,虽然是从者的记忆,都能梦毕竟是自己的,能够互相理解意思是前提条件。
同样的,其人文地理乃至时间线都可能有问题,不必深究。
“王子殿下来了。”“是王子殿下……”
围观的人群分开,走出一名身着黑色轻甲,背后大红披风的少年,他有着极为俊俏的面庞和火红的短发,后脑还俏皮地绑了个小辫子。
“亚里士多德老师,父王。”他向韦伯和身边的红发中年人行礼。
这个也不对啊,Rider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这明明是他的回忆才对,韦伯皱着眉头思考。
不,等等?亚里士多德?
“怎么?你也想试试?”红发中年——或者说国王饶有兴致地问道。
“布西发拉斯不会让别人靠近它的。”少年王子笑眯眯地回答。
“哈,连名字都起好了?”国王哈哈一笑:“那就给你一次驯服它的机会,但只有一次。”
所以这个小小的少年就是伊斯坎达尔?!
韦伯稍稍震惊了一下,然后释然,毕竟也不可能有人生下来就那么大块头,谁都有个幼年时期嘛。
不过,既然现在自己是他的老师,并且Rider还这么小……
韦伯在伊斯坎达尔疑惑不解的目光中走过去,伸出手指嘣地弹了一下他的脑门。
“咴咴咴——”那边的大黑马发出仿佛嘲笑的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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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殿下,请问若发生蝗灾,粮食产量降低五成该怎么办?”
马其顿粗犷风格的宫殿之内,稍稍长大了些,但仍然很可爱的伊斯坎达尔正乖乖地坐在王座旁的副座上,而王座另一侧的韦伯则无视了下面发言的臣子迅速调取这段被跳跃时间的历史。
这也是肯尼斯老师的经验,虽然梦中可能会进行时间或空间上的跳跃,但其实这段时间内的历史在梦中是存在的,只要试图回忆便能如同大小交叠的魔术投影一样再现。
那明明叫画中画,韦伯一边吐槽一边查看此时究竟是什么时候,竟然会有蝗灾——然而并没有,最近的大事只有腓力二世出征失利,雅典和底比斯叛乱而已,伊斯坎达尔要求立刻镇压,但其他大臣纷纷反对。
“那自然税赋也要降低一半,并动用存粮救济受灾者。”伊斯坎达尔立刻回答。
“那如果某城市遭遇敌国入侵,但其兵力不足与他们进行决战呢?”发言的臣子继续询问。
“固守城市并向附近的城市求援,绝不主动出击。”红发少年继续毫不犹豫地答道。
“那么,腓力二世国王远征拜占庭时带走了国内一半的粮食,此时由于战事失利而无法赶回,而雅典和底比斯的叛军由于准备充分,我们的部队暂时无法抵挡,应该采取什么措施?”连续问了两个问题的臣子自认已经处于不败之地,得意洋洋地提出了最后一问。
“怼他们啊!”少年征服王想也不想地说道。
“你!你——”自认胜券在握的大臣瞪大了眼睛,然后白眼一翻倒地昏了过去。
“呃?很难理解么?”伊斯坎达尔指挥着卫兵把昏倒的大臣带走休息,继续向其他臣子解释:“我们是城邦联合的国家,若放任它们独立,其他被征服后还未归心的城邦会怎么想?这个头——不能开。”
没错,就是这样,韦伯点着头。
“看来老师你也同意了,那就和我一起出征吧!”少年伊斯坎达尔转过脸,对韦伯露出一个笑容。
……不,等等?亚里士多德可是彻底的文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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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殿下,请下达命令!”
下一个场景已经是人喊马嘶的军营,从远远传来的战鼓声中,也可以判断出雅典和底比斯的联军已经摆好阵势正在与腓力二世的中军对峙。
平叛这么大的战事,即使伊斯坎达尔很乐意做指挥,他的父王也不可能放心,最终还是放弃了攻略拜占庭,付出一些代价后撤了回来。
“命令啊……”伊斯坎达尔正挠着头观察桌上的整体布阵图,上面的红蓝方块代表着双方一共投入战场的六万步兵和七千骑兵。
作为防守方,雅典和底比斯联军可谓找到了个好地点,右军临河左军据山,只留下大路作为预定的决战场地,但这种不利的战场即使腓力二世再傻也是不会踏入的。
而伊斯坎达尔所在的马其顿左军,面对的是占据了河边平原,有着充分地利的精锐骑兵“底比斯圣队”和众多步兵,除了强攻并没有太好的办法。
“那就直接怼过去——”“啪!”
准备干脆下达全军突击命令的少年伊斯坎达尔被韦伯拿扇子敲了脑袋。
“老师你又敲我——”红发少年双手抱头,可怜兮兮地说道,而其麾下的将领全都装作没看见。
“我刚刚明白,国王陛下让你自领一军却不派老牌将领跟随是什么意思了,”韦伯摇着银光闪闪的羽扇,无风自动的漆黑长发和紧皱的眉头让那些将领噤若寒蝉。
虽然不知道莫名出现在缺失记忆中的连环计策是怎么回事,不过还是原样发出去好了。
“安提柯,你带领所有一千轻骑兵,去向‘底比斯圣队’挑衅,若他们追击你则立刻撤退,如果返回则继续挑衅骚扰,看到河上出现漂浮的火光则与重步兵方阵汇合。”
“尼阿卡斯,你带领所有四千名重步兵与对方的步兵在此对峙,不准前进一步,也不准后退一步——任何情况下。”
“利奥拿度斯,你带领两千轻步兵向中军前进做出汇合的动作,并在此驻扎,听到河边传来巨大的水声则立刻向‘底比斯圣队’留守的后方重步兵攻击。”
“克拉特图斯、克利图斯兄弟,你们各领一千轻步兵,携带土包在此处倾倒并制造堤坝,若对方派遣轻步兵前来夺取则立刻撤退,转而去与利奥拿度斯汇合。”
“另外,若有不知该做什么的时候,打开它们。”韦伯又分别丢给五名将领一人一个小口袋。
“老师?那我呢?”少年伊斯坎达尔看着韦伯行云流水般瞬间把他手下所有的兵将全都派走,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问道。
“当然是正面怼他们。”韦伯横了他一眼:“不是开玩笑,我会和你一起。”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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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其顿王子军团在上游修筑水坝,但被底比斯轻步兵军团夺取控制权,他们欢庆胜利时发现河边那些还未丢下水的“土包”有大半是干柴和稻草,被引燃起火后无法撤退。
被王子军团轻骑兵骚扰而疲惫不堪的重骑兵军团赶往救援,之后和轻步兵军团一起被上游涌来的洪水冲散——王子军团早在战役开始之前就已经筑坝蓄水。
洪水同样波及了双方的重步兵军团,但马其顿方提前筑起了半人高的引水坝,被水淹没无法行动的只有底比斯方面的重步兵,其撤退时遭遇了埋伏在后方的轻步兵军团,丢盔卸甲一败涂地。
在此期间,“底比斯圣队”的精英战士们曾试图拦截马其顿轻步兵及轻骑兵军团,结果被马其顿国王之子,伊斯坎达尔单人独骑分别击败。
由于右军被击溃的太快,雅典和其联军还在中路与腓力二世的主力军团互相试探,他们大惊之下试图平行移动以保持阵型,结果一只横向穿过整个战场的王子轻步兵军团于山腰放火,将正在从山地撤下的左军彻底烧残。
喀罗尼亚战役中,马其顿军团以可忽略不计的微弱伤亡为代价、令雅典和底比斯联军近乎全军覆没而结束。
48:49:27
“哇!”韦伯一头冷汗地惊醒了,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还在灵力池里泡着呼呼大睡的伊斯坎达尔,默默擦汗。
只是用了十几次神威车轮而已,那个可爱的少年征服王就变得虎背熊腰,庆功宴上还试图拥抱韦伯——还是让亚里士多德本人去承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