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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红颜退席,后半程皇帝早已心不在焉,奈何他此刻若表现出对红颜过多的关心,一定会让太后念叨令妃太过矫情,可弘历知道红颜的为人,她若非真的不舒服,这样的场合是撑也要撑下去的。
席间吴总管派徒弟跑了几趟延禧宫,带回的消息都说令妃娘娘没事,可他知道皇帝断不能放心,早让人嘱咐樱桃预备宴席散了后接驾。此外又带了个消息给皇帝说:“咸福宫里有个宫女跑出来,已经被抓回去了。”
皇帝只冷漠地应了声:“知道了。”吴总管以为没事了,可皇帝却道,“派人看好她,朕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
待寿宴散去,皇帝亲自侍奉母亲回宫休息,忻嫔见皇帝相陪,她本也想凑上来,好在皇帝跟前混个眼熟,但又害怕皇帝嫌她多事。可嘉贵妃忽然拦住了她的去路,有话要对她说,根本不想对嘉贵妃说半个字的忻嫔,这才骨气勇气闯去太后身边,硬是跟着皇帝一起侍奉着太后走了。
嘉贵妃冷冷一笑,拍了拍自言自语巴掌道:“此地无银三百两,你怕我做什么?”
愉妃几人正要去延禧宫探望红颜,再晚些皇帝就该去了,她们等不及嘉贵妃先走,上来行礼要先行,嘉贵妃眼珠子一转悠,对愉妃道:“好姐姐,回头等我给你说个笑话,你一定喜欢。”
愉妃不明白什么意思,嘉贵妃却笑有深意,一副就要有好事发生的模样摇曳而去,舒妃哼道:“她能有什么好事,姐姐我们去看红颜吧。”
延禧宫里,佛儿已经飞奔回来,生怕母亲有什么不舒服,乖巧温柔地陪在红颜身边,红颜本来回宫后没了宴会上的吵闹闷热已经觉得好多了,但见女儿被吓着了,便道:“今晚佛儿很乖,要记着,平日里你淘气些额娘不管你,可大场合下不能顽皮,你是皇阿玛的女儿是大清的公主,要尊贵端庄。今天这样规规矩矩就很好,有的是你玩儿的时间,可这一两个时辰,怎么也要忍耐。”
愉妃几人进门听见这话,便道:“你难受得都要退席了,也不宣太医瞧瞧?”
红颜便说她是多吃了枣泥糕顶住了,从乾清宫走回来动了动,还没进门就舒坦了,可惜不能再折回去怪丢脸的,就索性偷懒了。
舒妃随口道:“你这模样,该不会是有了吧?”
红颜故作可怜道:“何必挖苦我呢,我就是怕宣太医弄得大惊小怪,旁人要这样编排我讽刺我,结果你还说到我面前来,你以为我就真的不会难过?”
“当着孩子的面,你们胡说什么?”就连愉妃都觉得舒妃这句玩笑话有些过了,红颜经历了十几年里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皇帝都小心翼翼不触碰这样的话题,舒妃这么大大咧咧,也不顾人家的感受。
舒妃却搂过佛儿说:“姨娘再疼你额娘呢,你看她这样楚楚可怜,回头叫你皇阿玛见了……”
愉妃笑骂:“你啊,幸好福康安是个小子,若把玉儿给你带着,不知要带成什么样。”
她们说笑几句,知道皇帝立时就要来,愉妃一并把佛儿也带走了,她们才离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皇帝果然就从宁寿宫赶来,一并何太医已经连夜进宫等候在门前,皇帝带着他一道进门,红颜见了便道:“多大的事儿,让何大人连夜进宫。”
弘历却道:“你若是好的,能不忍一忍,不过是嘴硬。”便在一旁坐下,让樱桃安排让何太医请脉,屋子里静悄悄的,何太医专心请脉后,又问了红颜的起居饮食,果然如红颜自己所说,回禀皇帝道:“皇上,娘娘是体虚导致食积,才会觉得胃中胀满,呼吸不畅,清淡几日饮食便好。”
皇帝松了口气,但还是责备红颜:“你一向饮食清淡,突然爱吃那些甜腻的东西,如何克化得动?”
红颜见何太医就在一旁,皇帝还这么说,自己想撒娇顶嘴也不成,只能默默承受了,自然心里也是又甜又暖。皇帝念她说透不过气,今晚便想让她清清静静睡一觉,嘱咐樱桃要小心伺候,自己便回养心殿去。
若是平日红颜会出言挽留,今夜的确无力照顾皇帝更不愿被他照顾,两人在门前说了几句话,便就离了。
弘历一路回养心殿,只想歇一歇明日便要早朝,正更衣时,吴总管来说何太医求见,皇帝眉心一颤,只以为是红颜有疾何太医方才不便说,不等换了衣裳就把人叫到跟前,着急地问他:“令妃娘娘当真是病了?”
待得边上无人,何太医才向皇帝禀告:“回禀皇上,娘娘不是病,怕是有喜,但脉象尚若不好拿捏,倘若请四五位太医会诊,或能出一个结果,臣一人不敢断言。”
弘历呆呆地望着他,愣了半晌才问:“什么……有喜?”
何太医道:“根据内务府记档,娘娘最近侍寝至今不过十来天,而本月娘娘月信的日子尚未至,倘若皆是月信不至且时日足够,就一定能摸出明显的喜脉,眼下脉象很弱,臣实在不敢断言,让娘娘空欢喜一场。”
弘历冲上前问他:“几成把握?”
何太医想了想:“七成,再有三成,待月底就该有结果。”他一面说着,一面被皇帝的模样惊到了,他猜想到这件事会给皇帝和令妃带去多大的震撼,他自己刚才都激动得差点摸不清脉搏,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才确定自己的判断。身为医者,以及看着十几年来令妃娘娘为了能有一个孩子而吃的各种苦,他实在不忍心在尚不能完全确定的情况下,就贸然说出口,万一不是万一错了,该多让人伤心。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告诉皇帝。
他却没想到,这辈子竟然有机会能看到堂堂帝王,将泪水含在眼睛里,何太医多看一眼都觉得心惊,慌慌张张垂下了脑袋。
弘历此刻直觉得浑身血脉贲张,恨不得立刻冲去延禧宫将这个喜讯告诉红颜,可何太医的话他听见了,倘若到月底证明是错的,那红颜该多失望多伤心,若真是一个错误,就让他自己承受好了,没有也就没有了,有了希望再破灭,不啻是要把红颜曾经千疮百孔的心再硬生生扯开那些愈合的旧伤。
皇帝在殿内踱来踱去,身上蒸腾着难以遏制的兴奋和狂喜,但一分理智最终让他冷静,也赶紧让何太医起身,他道:“你好生照顾着令妃,若是此番成了真,朕赐你家族三世荣华。你说得对,暂时不要告诉她,让她安心度过这些日子,倘若是个错,朕也不会怪你。”话虽如此,可弘历却一直念叨着“七成,你竟然有七成把握”、“红颜,我们要有孩子了,红颜你可知道”。
那一日之后,所有人都看得出皇帝心情极好,虽然他努力地克制了,那股子兴奋和期待还是忍不住要溢出来,又生怕去见了红颜会忍不住说出口,索性之后七八天里都没再见她,借口她要安养身体不宜侍驾,把延禧宫里一切都交给了何太医,而皇帝也清心寡欲地在延禧宫待着,一律不见后宫。
这些日子里,已经很久不情愿去宁寿宫的忻嫔,却见天地往宁寿宫来,哪怕太后不要她做什么,她都躲在宁寿宫里,怕的就是嘉贵妃找她麻烦,而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应对。太后见她总是来,从前喜欢带在身边,现在却有几分不顺眼,反责备她:“你何不去养心殿看看皇帝,送一碗茶也是你的心意,你总躲在我这里做什么?”
忻嫔生怕太后要撵她走,出了宁寿宫的门,嘉贵妃就会阴魂不散地追着她,便怯怯地说:“臣妾是想,皇上每日晨昏定省来向您请安时,臣妾陪在身边,就能和皇上打个照面。臣妾也想去养心殿,可您看这阵子连令妃娘娘都不敢去养心殿,可见皇上有正经事忙碌,不愿被妃嫔打扰。”
太后听着也有几分道理,再想这几天弘历来时都和颜悦色,对忻嫔也有客气的话说,便觉得不无道理,也就不再嫌她跟在身边烦了,只是叹:“我让你额娘教你的本事,你不能全丢了,那会子你还是个姑娘,皇帝见着你那样当然反感,现在你们孩子都有了,最最亲近的人有什么可害羞的?你以为那魏红颜到了夜里,就是根木头?”
这样暧昧露骨的话,忻嫔不敢回应,她就想着这阵子躲过嘉贵妃的纠缠,太后说什么,她都忍了。
可她这样躲着,就越勾起嘉贵妃的好奇心,也更让她相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之所以宫里几乎没人提起这些事,一则忻嫔怀孕是太后宣布的事,怀疑忻嫔就是质疑太后;二则忻嫔待产时在承乾宫里几乎没人见过,连她都是去了几天后就不被允许再进门。再有便是这宫里有产育经验的妃嫔实在太少,她们自己都不懂,如何去判断旁人。
不知不觉,日子就进了十一月,嘉贵妃这些日子忙着为儿子添置将来成家要用的东西,而忻嫔一直躲在宁寿宫,她便一时顾不上去纠缠,这日正等着内务府送清单来,有宫女从外头回来说:“奴婢遇见皇上去延禧宫了。”
嘉贵妃没好气,那小宫女继续道:“带着三五个太医呢,令妃娘娘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