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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我观看国产电视剧《汉武大帝》时,对其中的汉代名将霍去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研究后发现当时几乎没有一部比较好的小说或者电视剧是以霍去病为主角,并积极正面地描写、反映霍去病抗击匈奴的一生。于是,我就萌发了要写这样一部小说的念头。
之所以在当年没有即刻动笔,是因为那时自觉写作功力不足,知识底蕴也未够完善,不能将这样一个英雄人物以及那段风起云涌的历史很好地展现出来。若没有准备充分便贸然动笔,写出来的文字和故事只会亵渎了心目中的偶像。愈是珍重,愈不敢触碰。
因此,我先写了另外一个故事作为练笔,洋洋洒洒练了七十余万字,从中学到了很多东西。从最初的文笔稚嫩、语句冗繁到而后的用词精简、行文流畅,我十分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先磨练写作功力,而非仓促动笔碰触自己最重视的题材和人物。
大概从2007年开始,我开始搜集和阅读所有关于这段历史的史书和资料,尽己所能搜遍网络上所有跟这段历史有关的资料和电子书籍,但仍有许多出版物只能实物购买。记得当年在国内精心选购了整整一箱史料书籍,运到美国家中的邮费便是人民币两千多元。而知网的期刊论文、硕士博士论文均是按页购买或按份购买。朋友曾戏言说我,为写小说下的功夫,竟比当年写SCI论文还要努力认真得多。关于这一点,我有自己的坚持,对那个时代的一切越熟悉,下笔的时候才能更随心所欲。在这里要感谢当年在念古代文学硕士的朋友大汗,后来她用知网帐户帮我下载论文,替我省了不少费用。
花了4年半的时间研究和构思,在掌握和考据了所有市面能找到的相关史书、资料之后,我才终于动笔创作这个故事。若是无知倒罢了,便可天马行空乱编一气,很快写完。然而,愈是对那段历史和社会风貌了解透彻,创作起来愈是受限。为此,在人物设定、故事走向和情节细节方面,费煞脑筋。既不能与历史、社会风貌冲突,又要新颖有趣。此外,作为一个考据党,往往为了一个称呼或一个酒具,都会花上大量时间精力去考证。诸如此类,难以尽述。是以,创作时间跨度又是数年。在此过程中,我继续翻阅历史、社科、民俗等各项资料,不断修正故事情节和人物,花费了几年时间精益求精,最终于2014年8月在美国家中正式完成了这部作品。
小说的时间跨度主要集中在西汉中期,汉朝对匈奴正义反击战的那一段历史,主线围绕霍去病六次出击匈奴的战役中发生在匈奴、汉朝、以及月氏等部落之间的一系列故事,将霍去病短暂而辉煌的一生正面光辉地表现出来。作品参考了正史(史记、汉书、资治通鉴等)、野史(太平广记、汉武故事等),大量民间传说(霍城、酒泉等),以及巨量的匈奴、游牧民族、西域等史料和著作。
虽有纠葛的爱情成分,但我创作的侧重点和目的是描绘汉朝反击匈奴的数次大战,涉及到匈奴、汉朝、月氏的内部、外部之间复杂激烈的角力和斗争。历史考据严谨,大部分故事情节、描写和细节都如实反映当时的社会风貌。所有历史桥段的选取,都是为了塑造霍去病“匈奴未灭、无以家为”舍身为国的正义光辉形象、突出他惊人的军事才能。以汉匈战争来展开情节,力求将当时复杂的战争、历史、社会风貌表现出来。书中勾画的恩怨情仇是为了贯穿全文,以个人经历折射历史大背景,让人物血肉更丰满,故事情节更跌宕。
另外,小说把关键重大历史事件都自然巧妙融入在故事中:张骞两次出使大月氏,匈奴内战和政变,匈奴左贤王降汉,汉武帝诛杀郭解全族、斩杀私通匈奴的若阳侯和亲阳侯,霍去病对匈奴六次不同程度和战术的出击,包括一战封侯、千里奔袭、血战皋兰、收服小月氏、单刀赴会受降浑邪、以及封狼居胥等,还有霍去病射杀李敢等等众多历史事件。
创作过程中,我常在史实细节和文学虚构之间反复权衡与平衡,艰难取舍。小说是文学创作,为了故事性和精彩度,在不与真实历史冲突的前提下,书中也创作了一些角色和情节。但所有虚构成分都尽量贴合当时的历史风貌,力求与真实的历史相融合。
西汉史料流传至今毕竟有限,甚至有些史料在学术界中本身也存在争议。很多细节方面容易疏漏和出错,比如称谓,地名,地貌,诗词,风俗,服饰,用具,社会结构和制度等等不一而足,因为涉及战争和军队,也要考虑军制,军阶,军规,战法,兵器等等,往往一不留意,就会用错不同年代的,或是一些故事情节设计与人物的经历不符合当时的时代环境。
同时如果过度使用古语、古称谓等,也影响可读性,容易造成普通读者的阅读障碍。这毕竟是文学小说,需要通俗易懂,让广大的读者接受。
多年的创作历程,期间的寂寞无以言表,也曾经历过无数灵感涌现时期和疲软瓶颈时期。因为有全职工作,只能在业余时间奋笔耕耘。在此我要感谢我的先生和家人,是他们多年的支持,才有了这部作品的诞生。另外还要感谢朋友章珺的热心推荐,以及本书的编辑和作者群里的一些朋友……要感谢的人很多,在此不一一赘述。
任何创作,都是站在无数前人的肩膀上。我得益于古今中外历史学家们大量有关汉代、匈奴以及西域方面的著作和学术研究成果,才能按照自己的初衷和追求的质量完成这部文学作品,力求严格尊重历史,能经得起学者的推敲,并让更多的读者能充分领略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
在阅读众多历史学者们的著作和论文时,我深深被他们的严谨态度和深入的研究所折服和感动。这些学者们的工作是让中华千年历史尽可能得以真实的保存并传承给后人的重要力量,值得社会的尊重和感谢!
特此,我在本书后列了2007-2014间参看的部分相关历史资料、著作和论文,以表达对那些已故或健在的、兢兢业业的历史学家们的感激和敬仰。
谨以此书,献给所有热爱骠骑将军霍去病、热爱那段强汉历史的朋友们!
十一鸾
二零一六年六月二十七日
《汉月天骄》出版前夕
于美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