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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少帆失眠了。
一杯浊酒,半盏花生粒。举杯对明月。那深邃的眸光,似与深沉的夜色媲美。
偏偏他还把花生粒抛到半空,然后用嘴去接。再喝一口酒。他十分严肃地干着这活儿,似乎把它当成人生的大业。
“哥,还不睡?”洛海燕悄悄走来,一手捞过抛到半空的花生粒。然后轻轻伏在吧台上,担忧地看着哥哥隐匿起来的失意,“睡不着吗?”
洛少帆瞄了瞄妹妹:“喝完就睡。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怎么啦?”洛海燕眨巴着眸子,静静地瞅着哥哥,“公司有什么麻烦事吗?”
洛少帆眯眼瞄着妹妹。
洛海燕也眯着眼睛笑了:“我知道哥现在把龙基经营得得心应手。看来不会是龙基有问题。我猜,哥是红鸾星动了?向红枫么?她还行,不过,我不以为哥会喜欢这一类型的。哥喜欢有点调皮,有点傻冒的女人。”
洛少帆吃他的花生,懒得理妹妹。哼哼,他喜欢的是这一类型吗?
不过,好象有点象……
“老哥如此淡定,看来我猜对了,不关向红枫的事。”洛海燕轻巧地夺过他手中的酒杯,米米笑,“那是哪家的大家闺秀?说出来吧,我们的老妈非常乐意和对方沟通的。”
“去睡你的觉。”洛少帆夺回自己的酒杯,“好好地准备你的婚礼去。当心熬夜熬出皱纹,当个皱巴巴的新娘,你老公后悔娶你。”
洛海燕扬眉,撒着娇儿,搂住老哥半边臂膀:“看来是真的了!哥,了不得呀!快点告诉我吧!只要你说得出,我们就能帮你娶回来。”
洛少帆闷哼一声,又一颗花生抛到半空。
“这动作是你儿子做的啦!你还做这么幼稚的动作。”洛海燕笑嘻嘻地捞过花生,自个儿吃了,“老哥如此焦虑。怎么,对方来头很大吗?还是她眼光太高?”
洛少帆把老妹的头扭过去:“不许打扰我。”
“看来,这是失恋的节奏1洛海燕给了个中肯的判定,好奇得不得了,“哥,谁能令你失恋?我决定去崇拜她1
“尚未恋过,如何失恋1洛少帆拧眉,终是没办法忍受老妹的罗嗦。放下透明的高脚酒杯,站起身来,轻轻拍拍衣摆,大步向房间走去。
洛海燕愣了愣,赶紧跟上去,抱着老哥的胳膊:“你不会绽放你无比的魅力,把她迷昏啊?要不,用点强硬的手段,先把她所有的目光吸引住再说。”
“师出无名。”洛少帆关紧卧室门,把老妹所有的唠叨全挡在门外。
洛海燕想了想,后知后觉地敲门:“哥,啥叫师出无名?你不能直接告白,再猛追吗?哥,你什么时候成了缩头乌龟了?”
她的激将法不起作用,卧室里什么声音也没有。
“别想难住我。”洛海燕捋起衣袖,雄纠纠气昂昂回到自个儿卧室,拿起话筒。
很快,那边传来向红枫文静的声音:“洛小姐,这么晚,有事吗?”
洛海燕愉快地笑着:“没事,我就想知道,哥今晚和你在一起吗?”
“在一起。”向红枫静静地。
“今晚都见过哪些人?”洛海燕加上一句,“包括女人。”
向红枫沉吟了下,才轻轻地告诉她:“今晚见过两家客户。女人么?只有刚刚和京华的夏燕说了几句话。”
“夏燕?”洛海燕一震。
向红枫浅浅笑了:“嗯,夏小姐说她和凌云岩谈恋爱了。也没说别的。”
“哦1洛海燕无力地放下话筒。
夏燕!为什么是夏燕呢?
她明天老哥那四个字的意思了。果然师出无名!
老哥,自求多福吧……
洛海燕呆了半晌,忽然跳了起来,她大步来到洛少帆房门口,敲敲门,大声说:“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1
可是,洛少帆房间里什么声音也没有。
这天晚上,燕子也同样难眠。心里满满的凌云岩。三年来,她第一次如此心安。
云岩哥哥对着那两个老人说,她是他的未婚妻呢?
她清楚地记得,他说这话的时候,有如立誓。夜色下,乳白的路灯中,他凝重的容颜有如大理石,让人坚信,他今晚每一句话,都是肺腑之言。
他们相识得如此晚,她已经来不及参与他以前26年的生活,她吃不了向静的醋。吃一个死人的醋,那是傻丫头才干的事!
夏阿姨说得很对,云岩确实生来就不是那种油嘴滑舌的男人。所以,她不能期待云岩哥哥说给她多少肉麻的情话。她只能期待云岩以后给她一颗真心。他是如此痴爱的男人,以前有多爱向静,以后就会有多爱她。
再说,云岩这么孤单,她不疼他,谁疼他呢!
想了想,她拿起话筒,含笑拨过去:“哥,睡了没?”
“燕子?”容谦微愕,“这么晚了?早点睡觉1
燕子轻轻笑了:“哥,我就睡了。哥,我爱你,想你想得睡不着。”
“哦?”容谦微愕,大夜晚的,这丫头打电话,就说这么几个字?而且这么有爱的几个字?
“晚安1燕子笑嘻嘻地,“我不打扰哥了。”
“燕子?”容谦语气不知不觉加重,“有事就说。”
“哥,如果我和云岩在一起,你不许阻拦我。”燕子飞快说着,“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容谦错愕地听着盲音,久久不语。一颗待嫁女儿心,他亦无可奈何!他一个铮铮汉子,尚且逃不脱爱情的捆绑,更何况烂漫单纯的妹妹。
默默遥望苍穹,容谦低低叹息。
第二天,容谦回来了。不回家,直接去了京华。
他首先去了四十二楼。
容谦极少亲自去找妹妹。他一去,整个楼层都成了惊弓之鸟。全屏声静气,偷偷看着他走进燕子的办公室。
锐利而略为紧张的眸子,落在燕子办公桌上。那儿正怒放着鲜艳的玫瑰。
“哥?”燕子大吃一惊,吓得坐不住,站了起来。
久久凝着燕子皎洁的容颜,那灿亮的眸子,全是满满的爱与温柔。容谦最后轻轻摸上燕子的短发:“燕子,你忘了这头短发是怎么来的了?”
燕子有些紧张,可她的喜悦怎么也抵制不住,就那样不经意从唇畔偷偷跑了出来。她抱着容谦的胳膊,仰着小脸儿,又是羞涩又是欣喜:“哥,我知道。但是,这也是云岩的心意。”
有些无奈,容谦摇头:“下次……可没有头发可剪了。”
燕子怯怯地笑了笑:“哥,还是可以剪的啊!到时我就剃个光头,去峨嵋山投奔峨嵋派。”
“燕子?”容谦重重地喝住她,脸色严肃得不得了。
燕子缩缩脖子:“哥,放心啦1
容谦揉着她的短发,心事重重地起身。
燕子追了出去:“哥——”
容谦转过身来,瞄着燕子。长眉深蹙,*溺与忧心之间,淡淡的无可奈何。这个燕子,比起以前沉静稳重多了,可一遇上云岩的事,依然急切,掩饰不了那颗纯洁的心。
“别找云岩哥哥啊1燕子轻轻地垂了小脑袋,“哥,你不许责备他。云岩不开心,我会心疼。”
容谦揉揉燕子的短发,大步走了。
瞅着哥忧心的步子,燕子不知不觉按上免提。
“燕子?”洛少帆的声音传来。轻轻的,有些单调,不如平常那么有张力,听不出情绪的波动。
燕子有些紧张:“洛少帆,我哥回来了。哥回来得真快呀。我真害怕他找云岩1
洛少帆沉思了下,才淡淡地:“那是云岩应该面对的。他如果连你哥都不能应对,又怎么能爱护你一辈子。燕子,凌云岩是个男人,就该做他应该做的事1
燕子轻轻叹息:“可是……唉,洛少帆,我宁愿云岩向你学习。”
“哦?”洛少帆的声音,不知不觉轻快几分。
“学习你的老狐狸本事。”燕子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洛少帆无语。他轻轻叹息,“要他向我学习,你不如直接把我当成你的老公候选人,更简便。”
燕子一愣,接着闷哼一声,最后轻轻叹息了:“我下次不说你是老狐狸了,别生我的气嘛!你是我唯一的同盟,还要陪我去加拿大看病呢!洛少帆,我的命,全在你身上了。”
“你可以让凌云岩负责你的命。”洛少帆声音忽然低了下来。
燕子愕然,不一会儿,她轻轻笑了:“我知道你是向红枫的备胎,所以心情不好。不过别拿我开玩笑啦!洛少帆,我发誓,如果你心情不好,我一定也会安慰你。我们是哥们,是闺蜜。一起快乐,也一起忧伤。好不好?”
说完,她却等不及洛少帆回话,倏地挂掉电话。然后小跑着出去,跑五十楼看动静去了。
容谦到了五十楼,拉下领带,第一件事是把凌云岩叫进办公室。
凌云岩含笑进去了:“姐夫——”
“怎么不叫容总了?”容谦严肃地盯着他。
“公事是容总,私事是姐夫。”凌云岩卓然而立,泱泱风范,不容小窥。
容谦缓缓坐下:“云岩,你知道我为什么提早回来吧?”
凌云岩不卑不亢:“姐夫不希望我和燕子在一起。我明白,但请姐夫给我一个机会。”
“我可以给你无数次机会。”容谦声音轻轻的,却让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都不知不觉冷凝了,“但是燕子,可能只有一个机会。”
“我明白。会注意。”凌云岩的面色,也渐渐凝重起来。
容谦盯紧他:“从燕子对你有心意的那天起,我就不希望你和她走得近。云岩,你理解我这个决定吗?”
“我理解。”凌云岩点头。
“不,你不理解。”容谦凝重几分,语气淡淡的寒凉,“云岩,你有最顽强的生命和意志,让自己经受种种打击和磨难,像神话一般,一步步达到自己的目标。所以,你不能明白,为什么有些人那么脆弱,连一次困难都战胜不了。燕子的生命力顽强,至今还活着,那是因为从没涉足真正的男女感情,不会真正碰触她心里最脆弱的地方。云岩,你能保证,在你有生之年,只爱燕子一个,永远不让燕子对你失望?永远不会让燕子的心脏,受到致命的冲击?”
“我保证。”凌云岩字字清晰。
容谦久久凝着他,最后轻轻叹息:“如果燕子不爱你,我倒是能放心把她交给你。”
“请姐夫放心。”凌云岩诚挚极了。
容谦眸光锐利几分:“云岩,我话说在前头,只要你有一次伤着燕子,你都必须消失在燕子的视线中。到那时候,我不会再听你任何解释。”
“姐夫,我懂。”凌云岩有如宣誓。
容谦缓缓坐下,挥挥手。
凌云岩静默着,终于出去了。
不一会儿,乔云雪进来了。看着容谦凝重的表情,她心儿不知不觉提在半空。甩甩头,她转身关紧房门,淡淡笑着:“云岩负责的新项目,整体策划方案已经通过董事局了。民族风可以下周就正式动工。这是有史以来最大的旅游项目,而且正式运行后,有一半占成。云岩这一块取得的成绩,越来越令人瞩目。容先生,你还有不满意的么?”
容谦摇摇头:“我从来不否认云岩的工作能力。在旅游项目上,他眼光比我还精准。可是,云雪,当年你遇上我时,看到我笨笨地拖地时,又何曾能联想到我会是京华的最高管理。生活和工作,对于男人而言,有时候会脱节。更何况,这几年来,云岩的生活圈子,除了旅游项目,还是旅游项目……”
“我明白你担心燕子的身体,担心云岩伤到燕子。”乔云雪轻轻将脑袋靠着他肩头,“可是云岩是燕子的梦想……老公,别生云岩的气了好不好?婚礼那次,他真是急了。云岩的人品,你还不知道吗?”
容谦揉着她白净的手儿,深邃的眸子里,隐忍不住的忧心。
可事到如今,只能任其发展。
乔云雪轻轻靠上他胸口,摩挲着他结实的肌理,喃喃着:“或许,他们以后也会是一对幸福的夫妻,无所不谈。”
容谦不再表示意见!他懒懒靠着,提及一事:“昨晚洛少帆打电话给我了。”
“嘎——”大吃一惊,乔云雪立马从他怀中蹦起,“洛少帆主动打电话给你?”
容谦颔首:“很晚的时候。”
“真奇怪1乔云雪不由自主摸向鼻子,“他怎么可能这么主动打给你?”
“我闻到了求和的气息。”容谦的手,慢慢爬进她的衣摆,落上她熟悉的温暖。温香软语中,他却做出清晰的判断,“洛少帆如今稳步前进,京华也抑制不了它的进步。龙基的第二产业,正朝饮食业发展。我们并不涉及饮食业,根本不可能影响龙基。难道他另有所谋?”
另有所谋?乔云雪不由身子一僵。
本来忧心的容谦,倒被乔云雪敏感的反应逗乐了,慢慢放下燕子的忧事事,含笑低语:“容太太想多了……”
“你才想多了。”乔云雪喃喃着。
在门口偷听了两分钟的燕子终于站直身子,拍拍自己的心口——幸好幸好,哥没有生云岩的气。她蹑手蹑脚地蹓到凌云岩办公室。
凌云岩拉开门的时候,掉进个美人儿。他淡淡笑了:“燕子?要光明正大地敲开我的门。”
燕子有些紧张,垂着脑袋,像个乖宝宝:“云岩,我下次一定记得1
“今天风大多了。”凌云岩伸手替她掖紧风衣,眸间淡淡的*溺,“燕子,小心别受寒。”
“嗯。”眸光闪闪,燕子泪光晶莹,“云岩,你要天天这么关心我就好了。”
凌云岩含笑揉着她的短发:“那么,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