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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十八岁?”张着小嘴儿,乔云雪凝固的目光慢慢慢慢移到容谦脸上。
她今天二十八岁生日?
身为女人,上至七大姑八大姨,下至外甥内甥,侄儿侄女,所有的生日都应该记得,以便礼尚往来,成为贤妻良母最重要的标记……结果,她却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或许,她这几天忙着整燕子,昨儿又一门心思对容谦献殷勤,结果把生日都忘了。
更重要的是她自个儿忘了,可舒渔记得,神奇的是洛少帆还记得,更神奇的是才认识一个月的容先生都知道。
乔云雪对着蛋糕发呆。因为蛋糕上面竟用绽开着用水果做的喇叭花。笨重的喇叭花。
瞄着喇叭花,心里不知不觉又多了几分暖意。唉,昨晚真不该故意和他提“分居”。
那毕竟很伤男人的面子……
将她一切收入眸底,容谦起身:“走吧1
“哦。好,你很忙的。”她赶紧站起来,都快忘了,这原来是上班时间。当然,现在是下班时间了,可是下午还要上班呢。容先生半夜三更都在忙公事,大白天哪有时间和她演戏。
想到这儿心中一暖,她是希望他来救急,但没想到他真的会放下公事来。
“去油画街吃饭。”容谦颔首,“一起。”
“啊?”乔云雪拧眉——怎么跑那么远吃饭?
“云雪生日,云雪请客。”容谦挑挑眉,平静地瞄着她皱成一团的五官。她现在这模样居然比刚刚面对苏青兰还纠结。她明明刚刚拼命营造和容谦夫唱妇和的氛围,合作得不错,现在却无比尴尬。
“我请?”乔云雪眸子眨呀眨,强忍着想跳起来的欲-望,“容先生,即使是负翁,有时也要大方一些嘛1
“哦?”容谦扬眉。
她走到他前面,似在自言自语:“愿意为老婆花钱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黑瞳一闪,容谦唇角微翘。这会儿,她忙着把他教育成好男人,八成忘了aa制那回事了。
见容谦不作声,乔云雪不知不觉有些气闷:“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当然,容先生生活压力大,可能房奴的心理比较难让正常人理解。”
“哦……”沉吟着,容谦一本正经,“那……云雪请客,我交钱。”
“哼哼,这还差不多。”乔云雪端起蛋糕,撇撇嘴儿,“不用你交了,我只是试探试探。看容先生是不是连饭钱都快拿不出来。我告诉你,你就是省钱,也省错了地方。人过生日可以不吃蛋糕,但不可以不吃饭。也就是说,如果下次生日,你应该先请客吃饭,而不是买蛋糕。”
好高深的过生日理论……
俊脸微微一抽。容谦瞄瞄她手中斜斜放着的蛋糕,疑惑那蛋糕怎么没掉地上。
“等等……”乔云雪明明走在前面,忽然转过身来,“好了,你去上班吧。我另外有安排。”
“哦?安排?”容谦黑瞳间挑起淡淡的兴味。不知道她是不是被那对夫妻气着了,还是对二十八岁的生日特别有感慨,今天意见特别多,那张小嘴儿喋喋不休,可说出来的话却令人忍俊不祝
“我当然有安排。”扭过小脑袋,对上容谦深邃的黑瞳。乔云雪瞪着他,眸子眨呀眨的:“容先生,你上班,我过生日。各有各的人生,两全其美。我的生日就是母难日,所以我得回家陪妈妈。喂,你瞪着这蛋糕做什么?你想吃吗?”
两颊有点僵硬,容谦挤出两个字来:“……不想。”他就瞄了一眼蛋糕,结果在她眸子里成了贪吃鬼。
“那就好。”她盈盈笑了,大大方方搬着蛋糕,在他面前晃啊晃的,“这蛋糕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是吧?这东西不能收着,也不能转送别人,我如果不要,好象不太礼貌,所以我只好勉为其难的要了。谢谢啦1
说完,她准备离开。
容谦不动声色地随她出来:“洛少帆应该还没离开。”
“嘎——”蛋糕险险地从她小手里滑出。乔云雪眼睁睁地瞅着蛋糕要刷地板。
长臂伸出,抢救蛋糕。容谦稳稳地托在掌心。瞄着乔云雪。那神情,意味深长。
乔云雪后退了步,闷哼:“容先生,送个蛋糕也不诚心。”故意拿洛少帆吓她,差点这蛋糕就成了蛋泥了。
容谦不语,长眸一闪,对着大门。似乎注意力根本没在她身上。
随着他的目光,乔云雪透过窗户,瞄向外面的广场,脸儿悄悄地红了红。
容谦没有拿洛少帆吓她,而是真的还在外面,细长的眸子在阳光下几乎眯成一条缝,面向这边。但真心看不出是不是在看她和容谦两人。
他身后一米远的地方,苏青兰正委屈地跟着。穿着长裙的女人很漂亮,但真心让人喜欢不起来。
瞅瞅苏青兰,乔云雪脸儿一抽,喃喃着:“容先生,我刚刚说苏青兰爱我,你别傻得当真。”
那么中规中矩的男人,说不定真以为自己娶的老婆有怪癖。
薄唇微颤,容谦很听话地点头。淡淡的无奈,原来在她眼中,他已经快成了无可救药的老实人。
瞄瞄他,乔云雪无奈地叹息:“别怪我不放心你。如果容先生聪明些,会知道燕子不是爱慕容先生,而是闲得无聊,瞎胡闹……好吧,我承认,我也是昨晚才想明白的。再笨的丫头都不会当着我的面搂你……她故意的。这丫头坏透了,害我……”
因为燕子捣乱,害她当时为了保护婚姻,头脑一热,叫他躺下。然后自己糊糊涂涂阵亡,容先生糊糊涂涂*……
乔云雪脸红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她会磨死燕子的。
小女子报仇,百年不晚。
“燕子喊你嫂子。”容谦提醒,啼笑皆非,到底该谁变聪明些?这两天燕子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她还没看出来,燕子其实是在想法向她示弱,一心一意想和她站在同一战线。
“天天和我竞争,以为一句嫂子就收买我了么?没门1乔云雪依然接过蛋糕,从他面前经过,浅浅的笑容十分迷人,颇有快乐小寿星的感觉。一边自言自语,“哼哼,今天寿星翘班。”
瞄瞄她浅浅的笑颜,容谦沉思着——她到底有没有相信燕子是小姑子?
那模样,就是他也看不出来她的真实想法。
从餐厅出来,端着大蛋糕,踩着高跟鞋,迷人的笑容在阳光下几乎灿灿生艳。乔云雪挺起胸-脯,迈着优雅的步子从苏青兰面前经过,一手朝马路上挥手,声音清润动听:“taxi——”
心情很好的她居然掐起英文来了。
一边喊着,一边大大方方瞄瞄苏青兰。
苏青兰咬咬牙,看着身侧的洛少帆,居然不敢做声。
容谦别开脸,笑容淡淡漾开。其实——她的自我修复力真的相当好。至少现在气得脸色发青的是苏青兰,惆怅的是灿灿生华的洛少帆。
还真有司机听到乔云雪喊“taxi”,开过来,停在乔云雪面前。
容谦扯扯唇角,瞄瞄自己的奥迪,忽然大步上前,在洛少帆和苏青兰灼灼的目光下,绅士地替乔云雪拉开车门。
“谢谢1眉眼弯弯地道谢,乔云雪小心翼翼先把蛋糕放进去,然后才灵巧地坐进车里,抱着蛋糕离开。
黑瞳深幽,扫过旁边的洛少帆,容谦坐进自己的奥迪,离去。
“不就一个*,神气什么1苏青兰咬牙。
洛少帆这才打开车门,修长的身躯进入奔驰。握着方向盘,没有动。细长的眸,淡淡扫向已经发动的出租车。
乔云雪若有所思地盯着膝上的大蛋糕。眉眼弯弯,她的神情间有着淡淡的满足。
洛少帆倏地别开目光——她委身容谦,怎么还可以这么美丽俏皮。她不可能心里已经忘记那些风花雪月……
“老公……”委屈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细长的眸子一闪,洛少帆的目光落在苏青兰身上。
“我……我打来的。我没车回家。”苏青兰十指教缠,咬着牙,就那么怯生生的站在车门边。
洛少帆打开车门。
“老公你真好。”立即眉飞眼笑,苏青兰急急拉开车门,不声不响地坐到洛少帆身侧。
踩上油门,洛少帆目不斜视,大掌缓缓操纵着方向盘:“龙基与京华势不两立,但无需你插手。”
“是……”苏青兰嘴唇微微颤着,答应着,可脸上的神气,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老公,我回去带宝宝。”
洛少帆不再言语,只加大了油门,奔驰在太阳底下发出灼亮的反光,风驰电掣般开向龙基。一直到停车场,两人才下来。
“老公……”这是龙基总部,不是龙家啊?苏青兰疑惑地瞅着洛少帆——他把她带到公司来做什么?
“让方晴晴把当初那份协议送到我办公室来。”洛少帆已大步走进龙基总部。
“老公——”苏青兰脸色一白,但不敢说更多的话出来。在太阳底下站了十秒钟,这才向营销部走去。
进了营销部,走进她的临时办公室,苏青兰摆出洛家少***派头,利落地按上免提:“方晴晴,找到那天那份协议,立即过来。”
不到一分钟,美丽动人的方晴晴就跑着过来。双手恭恭敬敬奉上那份协议。
苏青兰一指挑起,方晴晴赶紧送到她手心。
方晴晴眨眨眸子:“少奶奶,这协议是要处理掉还是什么?”京华不承认,这协议本身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
冷冷瞄了瞄方晴晴,苏青兰冷淡而高傲:“这关你什么事?”
“是……”方晴晴不再说话。
拿着协议,苏青兰翻了两遍,依旧皱眉——容谦到底从哪里看出这协议有问题?还是,他耍诈?
但是洛少帆已经承诺,明天龙基有人上京华给说法……
眸子一转,苏青兰露出个浅浅的笑容:“我要去见洛总。方小姐,你也来。”
“哦。”乖巧地应着,赶紧跟到苏青兰身后。方晴晴却悄悄瞄着那份协议,那东西还有用么?
站在洛少帆旁边,方晴晴不敢说话。苏青兰也不敢说话,只是偷偷打量着洛少帆的表情。
翻看内容,洛少帆眉峰凝聚,长眸最后落上京华大印,神色越来越奇诡。
“老公?”苏青兰终于沉不住气,悄悄问,“真的有问题吗?是小问题还是大问题呀?老公,应该没问题吧?”
洛少帆扫过苏青兰小心翼翼的神情,起身,把协议往办公桌上一甩:“嗯,小问题。”
“那就好。”苏青兰立即眉开眼笑,手捂胸口,“原来容谦是故意吓唬我们的。幸亏老公英明……”
“只够判我三年徒刑。”洛少帆扫断她的话,冷淡几分,“当然,你也逃不掉牢狱之灾。”
“蔼—”苏青兰和方晴晴大惊失色。苏青兰几乎脸色成了白纸,立即软了下去,“老公……”
见事情不对,方晴晴立即退到办公室外面。
洛少帆凝着窗外的蓝天白云,一个字不说。
苏青兰手拌的手拿起协议,紧紧捂住心口:“老公我懂了,老公别生气,我知道我错了。看在我们宝宝的份上,老公一定不要生我的气。我明天就上京华道歉……”
苏青兰要哭了,可是她仍然不明白,协议里到底是哪里犯了这么大的罪名……
但不管怎么样,这进退维谷的局面,绝对是因为乔云雪才有的。
“我恨你,乔云雪。”苏青兰喃喃着,协议快被她的指甲掐成粉末。她的目光落在尴尬地站在门口的方晴晴身上。那件事,原本就是方晴晴经手的……
被恨着的乔云雪现在心情很好。
从出租车上翩飞下来,抱着蛋糕,她笑盈盈往夕阳画廊门口一站:“爸,妈,我过生日啦1
爸妈没出来,旁边的李大妈倒是出来了。看着她神采飞扬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二十八岁啦?”
“嗯嗯。”乔云雪点头,一边瞅着画廊里面,怎么里面没人?夕阳画廊里面也有几副大师名作,拿起一副最少也是十几万。
爸妈难道不怕小偷盗油画?要是被人拿了,那可亏大了。
“噗——”李大妈在旁边笑,“幸亏结婚了,要不然一过二十八岁,就是二十九,丫头你就是油画村最老的老姑娘。那位容先生真是好人呢,这么快把丫头的难题解了。”
“嘎——”乔云雪笑不出来了,一发狠,闷哼,“大妈你和妈一样,都胳膊肘往外拐。我才二十八,容先生已经三十二,他大我四岁。明明是我一不小心,掉进狼窝,解决他的老大难问题。大妈,容先生明明是老牛吃嫩草……”
“那个……”李大妈憋着笑,指指她身后,“老牛……”
“啊?油画街真的有牛了?黄牛还是水牛,现宰吗?”乔云雪愣了愣,“大妈,最好是黄牛。黄牛肉好吃点。嫩嫩的,滑滑的,香香的……”
李大妈蹲下,笑抽了,一手只指着乔云雪身后:“丫头呀……”
总算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乔云雪这才转过身来——
纤纤双手立即蒙住脸,乔云雪呜咽一声:“老牛……”不是黄牛也不是水牛,是她刚刚说吃嫩草的老牛。
容谦温润的男人,俊脸绷紧。黑瞳中,透着幽亮的光芒。
这无论如何不是*上那个好脾气的容谦。
容谦伸出长臂,从发愣的小女人手里拿过蛋糕。
乔云雪讪讪地训他:“今天怎么不努力赚银子了……”
“爸妈在餐厅等我们。”容谦语气淡淡。
“啊?”乔云雪困惑地眨眨眼睛,“你怎么知道爸妈在客厅等我们?”
容谦随意地:“我会算。”
“才怪了1乔云雪眨眨眸子,“你会算?那你算算龙基那边什么时候过来和京华道歉?”
“明天。”容谦淡定地迈开步子。
“明天?真能信口开河。”乔云雪忘了黄牛老牛的尴尬,噗哧笑了,“要是明天龙基真的过来道歉,我们暂停aa制,我给你做几天黄脸婆——容先生让我站着,我绝不坐着。容先生让我躺着,我绝不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