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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
季禾先回过神。
“李大经纪人，干嘛呢？我的艺人现在叫颜熙！”
李旸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好，颜熙，换个地方聊吧。”
季禾拒绝：“有什么事儿就在这里说。”
像李旸这种曾经和顾言玦是沆瀣一气的人，她绝对不是不给他机会刺激颜舜华的。
本来那天见了顾言玦之后她心里就多了莫名其妙的负罪感，要是李旸再说出点什么不搭边的话，估计这女人能愧疚一辈子。
“刚刚你们是遇到了危险吗？”李旸问。
季禾嗤笑：“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李旸看着颜舜华：“遇到危险不会求救或者报警吗，我们那么多人都在那里，为什么要冲出去，那么快的飙车速度你们不要命了？你这么想死当初怎么不死透了算了还回来晃悠徒增人烦恼，怎么，还要让人再为你再疯一次死一次才行？”
其实他对颜舜华，大体还是责怪的。
没人知道开机发布会的那天晚上他看到颜舜华的时候内心是多么复杂，一方面他庆幸颜舜华没真的事死了，一方面他看到她，就忍不住想起顾言玦从前所受的那些折磨。
那个时候，他是真的相信顾言玦可以为这个女人去死的。
颜舜华这个女人就好像是顾言玦的天生克星一样。
从前厌恶的时候，甩都甩不掉，后来好不容易喜欢了，找都找不到。
季禾听他这么说颜舜华，瞬间也火大：“李旸，你警告你说话注意点。”
“开车的人是我，要飙车的也是我，你针对颜熙干什么？”云容也开口。
李旸看了季禾和云容一眼：“你们两个死了无所谓，她的命必须好好护着，因为你们不珍惜，有人可珍惜得很。”
李旸说完，转身出去。
“李旸。”颜舜华将他叫住。
李旸脚步停住，转头看她。
颜舜华坐在凳子上，背挺得笔直，视线看着前方。
“在南区医院，发生了什么。”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当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连见都不愿意见我。但管家跟我说，他从医院回来的时候，体重都不到五十公斤，一个身高187的成年男性，体重不到五十公斤，你能想象到那个画面吗？如果没想过，可以好好想一想。”
“李旸，你特么能闭嘴吗？”季禾从椅子上站起来。
李旸看了季禾一眼，转身走出排档。
季禾重新坐下，吃个饭都吃得不顺心，她们怎么这么倒霉？
云容看着颜舜华：“李旸说得太夸张了，你别都听进去了。而且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提起也没什么用，你该在意的是现在，你发布会都开这么久，除了我和追杀你的人，就没有其他人来找你吗？”
其实当年的情况云容也并不是那么清楚，只不过是想要安慰一下她完
“嗯。”颜舜华应了一声，拿起筷子。
季禾也连忙拿起筷子，看着云容：“先别提这事了，菜都凉了！”
这一顿夜宵因为李旸的突然出现终究变得有些无味。
三个人吃了二十分钟不到就吃不下去了，颜舜华连平时爱吃的肉串也没动几根。
季禾也不强求了，放下筷子去结了账。
回到酒店。
云容直接开了开电脑就开始开工。
此时东辰时间正好是早晨，最适合工作。
季禾本来想帮忙，但实在是无从下手，云容又嫌她碍手碍脚干脆把她赶了出去。
季禾抱着觉灵回到客厅，发现颜舜华也在。
“还没睡？”
季禾走到她身边坐下。
颜舜华百无聊赖地按着遥控器：“明天没工作。”
“Spy那边也没有？”
“最近大部分系统都在维护，他们几个都放假了。”
季禾低头扶着觉灵的头：“和云容去飙两圈？李旸的话不必放在心上，安不安全你心里最清楚。”
“怕她会吓到。”颜舜华转眸看了云容的房间一眼：“而且，她现在很忙。”
季禾干脆往沙发一靠：“哎，前一年天天在外面浪，现在忽然被框死在这里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不需要完成KPI？”
“我反正我跟晋由说了，不放我假我明年就辞职，KPI再重也没有我回家重要。”
对于别人来说，回家只是一张机票那么简单，但对于她和颜舜华远不止如此。
客厅里的电视还传来声音，两个人没有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颜舜华转过头，看到身边的季禾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被她抱在怀里的猫忽然却忽然睁开了眼睛，幽幽地看着颜舜华。
一人一猫对视良久。
颜舜华忽然伸手去摸觉灵的头。
才刚碰到，季禾立刻就惊醒了，她下意识看向自己怀里的猫，发现是颜舜华才松了一口气。
“我竟然睡着了。”
“嗯，你回房间去睡吧。”
季禾慢吞吞站起来，把觉灵举到她面前：“你要玩一会儿吗？”
觉灵一脸惊恐，脖子也不自觉往后缩。
颜舜华玩儿它？想想都可怕！
颜舜华本来要拒绝，见它这样子，反倒转了个心思：“好。”
季禾也不管觉灵乐不乐意，将猫扔给她：“你也早点睡吧，你现在是演员，要随时保持自己的状态。”
“嗯，我知道的。”
季禾打着哈欠回了房间。
门才刚关上，觉灵就开始挣扎着要下去。
颜舜华也不勉强，松了手就将它放开。
她压着声音：“先在这儿待着，我有话要问你。”
觉灵停住脚步抬头看她。
“如果以后能量恢复了，考不考虑做个人？”
因为身体拥有觉灵的能量，季禾现在的嗅觉和味觉都高出常人几十倍，根本没办法和普通人一起生活一辈子。
觉灵挠了一下自己的耳朵，随即甩了她一记白眼，转身走开。
呵呵，做人？做梦去吧，低级的人类根本就不配！
觉灵走进房间，季禾已经睡着了。
它走到床头，起身一跃跳到床上。
似乎感受到身边动静，季禾手臂一伸，直接就将它抱在怀里。
觉灵被她抱着。
女人的心跳声清晰可见，这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即使在它看来低等的人类文明有诸多诟病，但至少，它也不后悔救了她们吧。
人生漫长的几十年，对于它来说不过短短一瞬。
既然它的能量可以让她拥有完整的一生，那也没什么好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