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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年的年末,上班族最期待的就是年会,奖品,美女,吃的玩的看的,应有尽有。
施凉以往几年是不过问的,都由姜淮负责,萧荀不喜欢她回a市,慢慢的,她就成了个甩手掌柜。
“t台秀?”
“女同事们可以展现自己,享受被注目,体验当明星的感觉,男同事们能在现场一饱眼福,一举两得。”
施凉翻着策划案,“去年也是这样?”
“考虑到年会的创意度,”姜淮推推眼镜,他喝口咖啡,“每年都不一样。”
施凉把策划案放回桌上,“那就按照目前的这个方案执行吧。”
“好,我会交代下去的。”
姜淮说,“鑫锐那个项目合|同|修改的一些事宜,林氏那边的人会在下午三点过来。”
施凉靠着沙发,“我知道了。”
姜淮应声,他漫不经心的把剩下的咖啡喝了,而后才起身出去。
两点四十,林氏的人来了,这次来的不止是项目经理和相关人员,林竞竟然也出面了。
林家现在是林竞当家,他过来,目的很明显,是私事。
“施姐姐,好久不见。”
施凉没打算去纠正那个称呼,意义不大,“要喝点什么?”
林竞深深的凝视着面前的女人,目光近似实质化的寸寸|抚|摸|,“我不渴。”
施凉在他身上嗅到一种反感的味道,人还是五年前的人,又不是了,“那就去会议室吧。”
“合同方面,我可以同意不作修改,”林竞说,“施姐姐,我是来表态的。”
施凉抬眼,“哦?”
林竞的目光没有收回,依旧肆无忌惮的停留,他认真道,“只要我还在那个位子上,无论是林家,还是林氏,都不会有和你为敌的那天。”
施凉勾了勾唇,“话不要说太满了。”
“你妈巴不得我早点死,好给她的哥哥陪葬。”
“做主的是我,不是她,”林竞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有些入神,“施姐姐,我说到做到。”
施凉不做回应。
世上充满太多未知,这是生存法则,自然规律,从来就不允许任何绝对的东西存在。
你要,我有,这两个点构成一种关系。
“你不信我没关系,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林竞轻叹,“前两年,我总是会想,你怎么就成了我的表姐。”
他自言自语,神情苦涩,“后来我想通了,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施姐姐,你说人……该不该信命?”
这句话是意有所指,还是随口一说,并不难区分。
施凉的烟瘾犯了,潮涌般扑向她,以可怕的速度吞噬她的意识,理智,以及思绪,她拿到烟盒,快速点开了根烟,直到尼古丁的味道在舌尖上跳跃,弥漫,她脑子里的那根神经末梢才慢慢放松。
“看自己是怎么想的,是否愿意。”
林竞低着声音,“那你愿意去信吗?”
施凉吸一口烟,“信,或者不信,都改变不了什么。”
眼底一闪而过深意,林竞失笑,“施姐姐,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看见桌上的打火机,“我还以为你早换了。”
施凉把打火机放进抽屉,淡淡道,“这东西换再勤也是点火用的,没坏就行。”
“也是。”
林竞的面部掠过一丝讥讽,容蔚然,你的结局还不是跟我一样。
合同不需要修改,两方都挺惊讶的,上次开会的时候,还提出好几条意见,差点不欢而散,今天就是一家亲。
众人的视线不停扫动,表姐弟又和好了?
他们转而一想,五年都过去了,该死的也死了,那是罪有应得啊。
施凉昂首,“林总,如果没有什么不满意的,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尽早动工?”
林竞享受着此时此刻,他喜欢在这个骄傲的女人眼里只看到自己的身影,那是一种和拿下百万美金的项目都不能比的成功感。
项目经理放低音量喊了一声,回过神来的林竞伸手,助理递过去钢笔,他很爽快的签上字。
会议一结束,施凉就把林竞送走了。
陈沥沥端着温水进来,“姐,近年发展壮大的白吉集团已经跟林氏搭上了线,林竞和白倩正在交往,年底就会举行婚礼。”
施凉揉揉眉心,“早有预料。”
陈沥沥说,“这几年林氏的规模虽然更胜从前,可是名声却差了,林竞此人处事方式极为阴险,不适合成为长期的盟友。”
施凉的脑子里窜出黄金殊对林竞面相的评价,她喝了一口水,“放心,我有数的。”
“只要是站在利益的头顶,就没有所谓的朋友。”
陈沥沥欲言又止,“林竞虽然跟容蔚然在生意上没有交集,但他和容斌的交情一直不错。”
“他是个两面三刀的人,”施凉嗤笑,“真到了那时候,林竞不会引火烧身,他只会隔岸观火,等我们两败俱伤了,就出来做做样子,表一表兄弟情,姐弟情。”再羞|辱一下容蔚然,把被压了这么多年的恶气发泄出来。
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就会树敌太多,不想哪天被人踩在脚底下,必须要让自己变的强大。
施凉站起身,手拍拍陈沥沥,安抚道,“没事的,不要多想。”
陈沥沥松口气,“姐,你对林竞有提防就好。”
手机响了,施凉接了个电话,她对陈沥沥说,“下班后跟我去一个地方。”
又说,“换身衣服,打扮一下。”
陈沥沥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职业套装,“好吧。”
到了那儿,陈沥沥见到朝她们的方向看过来的陌生男人,她立刻扭头,面色古怪,“姐,你带我来相亲?”
施凉嗯道,“曹叔的意思。”
她理顺陈沥沥肩后的头发,“我也想你能够幸福。”
陈沥沥抿了抿唇,看着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和施凉打了招呼,便向陈沥沥伸出手,“你好,我姓温,温柏安。”
很好听的声音。
陈沥沥半响才和男人握手,不太自然,“你好。”
她一手的汗,对方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
温柏安三十出头,常年定居在国外,自幼学习大提琴,现在是一名大学老师。
他的气质和谈吐很好,笑起来很温暖,整个人的感觉都非常亲切。
温柏安虽然回国的次数不多,但一直跟国内的朋友有联系,因此对五年前盛晖的事,也有所耳闻。
既然来了这里,就说明还是想看看眼缘,试一试合不合得来,并不在意那件事,毕竟谁都有过去。
坐下来后,施凉几乎不主动说话,只是偶尔在需要开口的时候,调节一下气氛。
主场留给了陈沥沥和温柏安,他们才是主角。
温柏安似乎对陈沥沥的第一印象很满意,都是他找话头。
陈沥沥却有些局促,更多的是排斥,这从她的坐姿,手放的位置都能看的出来。
“陈小姐不喜欢吃牛排?”
“还行。”
温柏安说,“你一口没动。”
陈沥沥尴尬,把切的乱七八糟的牛排往嘴里送。
温柏安眼神询问施凉,他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妥当。
施凉轻摇头,问题出在沥沥身上。
将近一小时后,这场相亲收尾,温柏安说,“陈小姐,希望下次还有机会一起吃饭。”
那是一种信号,表示愿意往下发展。
陈沥沥笑笑,有点僵硬,“好。”
人一走,她就活了。
施凉目睹她的变化,有些无奈,“我跟温柏安的父亲是棋友。”
“每次去温哥华出差,都会碰个面,他人不错。”
“沥沥,你怎么想的?”
陈沥沥艰难的开口,“我怕跟异性有近距离接触。”
施凉一愣,以为她只是不喜欢温柏安这一款,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什么时候发现的?”
陈沥沥沉默了。
她的沉默让施凉变了面色,心口也堵上了。
“看过医生了吗?”
“没看,”陈沥沥拿湿纸巾擦手,“我知道是心理原因。”
“明天是周六,你也休息,去医院看看吧,”施凉说,“我陪你去。”
陈沥沥挤出笑容,“好。”
医院每天都跟嘈杂融为一体,挂号排队,看病拿药的,把环境搅的混浊。
周六人更多,随意一扫,都是大人孩子,他们在这个到处充斥着消毒水的味儿,共存着新生和死亡的地方说笑打闹。
三楼,容蔚然坐在椅子上,长腿叠着,背脊挺直,打扮休闲,那张脸很养眼。
楚禾从诊室出来了,手里拿着病历本,已经被她卷成万花筒了。
容蔚然放下腿,“看完了?”
楚禾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嗯。”
容蔚然看看她肿起来的半边脸,“什么毛病?”
楚禾惨兮兮的,“医生说我是上火了。”
容蔚然,“……”多大点事。
楚禾叫苦连天,“好惨啊,我一回国就遇到这么大的劫难。”
她把脸凑近,戳戳自己肿着的那边,“你看看,我都变丑了。”
容蔚然还停留在劫难这两个字上面,他都快不认识这个词了,“你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去下洗手间。”
楚禾对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是你眼瞎心盲,这么个大美人在你面前,你都看不见。”
洗手间散发着一股子檀香,混合着其他气味,更加刺鼻。
容蔚然从里面出来,对面的女厕也刚好出来一人,他的身形猝然滞在原地,眼中涌出诸多情绪。
施凉视若无睹的洗手,整理头发。
问诊的时候沥沥一开始很抗拒,后来就慢慢放松了,医生说她的情况并不是个例,恢复的几率很大,主要还是要多尝试,迈出第一步,后面就好了。
前一刻,施凉的心情还很不错,现在冷不丁砸过来一块大石头,她五脏六腑都疼。
容蔚然不自觉的往前走,停在洗手台边,他低头洗手,眼帘微垂,唇紧紧的抿在一起,克制着什么,又像是在害怕着什么。
水流哗啦作响,有人经过,没让这小小洗手台陷入压抑的气氛里。
施凉转身就走,背后响起一道声音。
“你为什么会在医院?”
施凉的脚步不停,她的手被抓住了,力道极大。
“是不是眼睛不舒服?”
施凉的眉心几不可查的蹙了一下,没回头。
她听到后面的人在粗声喘气,呼吸频率极不正常,随时都会绷断。
那是一种只有濒临死亡的野|兽才会有的痛苦。
肩膀被扳过去,施凉面向容蔚然,对方混乱的气息全部扑在她的脸上。
容蔚然弯着腰背,头低了几分,注意到施凉左边眼角的疤。
他的喉咙难受的滚动,嘴里发苦,仿佛是失去了声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施凉说,“松手。”
容蔚然纹丝不动。
施凉一根根掰他的手指。
容蔚然的面部有些扭曲,唇色发白,他似乎是在挣扎。
“我见过小虾了……”
施凉的动作一顿,更大力的去掰。
容蔚然的手指头背掰出可怕的弧度,他好像也不知道疼,眼睛都不眨一下。
“蔚然……”
楚禾的声音传过来,她眨眨眼睛,“怎么了?”
施凉的眼睛扫过楚禾,另一只手把容蔚然推开,一言不发的离开。
楚禾拽拽不动的男人,“出去站行吗?洗手间好难闻。”
容蔚然大步出去。
楚禾在后面喊,“喂,走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啊——”
她追上去,人又不动了。
容蔚然站在电梯那边,目光死死的盯着一处。
楚禾沿着他的视线去看,“那就是你前妻啊?”
“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楚禾不指望他回个声,自顾自的说,“我还以为你喜欢温柔似水一类,好驾驭的。”
“刚才那位,一看就是女强人,在事业和生活上都很强势。”
“你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被她掌|控了吧?”
容蔚然冷睨她一眼,眼眶还有些充血,呼吸已经不那么急促了,显然平复了不少。
楚禾安静了两三秒,原形毕露,“看在我牙疼还说这么多,就为了转移你注意力的份上,陪我去看演唱会吧。”
容蔚然看她,“演唱会?”
“对啊。”楚禾满脸期待,“我回国冲的就是去现场看我家小鲜肉。”
容蔚然突然又往洗手间方向走,“你自己去。”
“出口在那边,”楚禾喊,“你干什么去啊?”
容蔚然不吭声,步伐很快,他走进洗手间,看到还放在台子上的手机,还好没被人拿走。
回去的路上,施凉发现手机g了,她想到什么,顿时就心烦气躁起来。
萧荀的电话打到陈沥沥的手机上,“你的手机怎么不接?”
施凉半阖着眼,“调成静音了,没听见。”
萧荀温声说,“那现在在哪儿,还在医院?”
“出来了,刚过一个十字路口。”
说完就惊觉自己的回答太大意了,施凉习惯的去|咬|食指环节,她没查过手机,但她断定,萧荀清楚她的行踪,甚至还清楚更多。
现在只要手机还开着,他就一定知道具体在什么方位。
那个蠢货绝对会拿着手机等她。
到时候,等来的就是萧荀。
挂掉电话,施凉让陈沥沥先回去,她一个人原路返回。
洗手间外面,容蔚然靠着墙壁,耷拉着头,一副沉郁的样子。
“手机给我。”
听到声音,容蔚然转头,走到旁边无人的诊室里面。
施凉的眼角抽了抽,抬脚跟上去。
诊室的门关上了,和走廊的一切声响隔绝。
容蔚然一瞬不瞬的盯着施凉,“为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不喜欢我,那你哭什么?”
“我就算是当场溅出脑浆,身体被压成一滩|碎|肉,内|脏|肠|子拖一地,和你有什么关系?”
说到后面,容蔚然的嗓子嘶哑,“你哭什么啊?”
施凉没有情绪起伏,“是个人看到那样血腥的场面,都会受惊讶。”
“所以你是吓哭的?”
“是。”
容蔚然的眼睛钉在她脸上,“吓的把我抱在怀里?”
施凉不咸不淡的说,“都吓到了,脑子也就不好使了,哪还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
容蔚然要看施凉的左臂,施凉挣脱开了。
他又去抓,再次被施凉挣脱了。
几次都不得逞,容蔚然就发狠了,面色狰狞的吼,“操,老子还就要看了!”
霎那间,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施凉恍惚间,她的面前还是那个认识的,熟悉的人。
容蔚然的脸色阴晴不定。
他瞪着面前的女人,胸口大幅度起伏,一时间也分不清是恼怒,还是什么。
施凉趁机把手伸进他的裤兜里,拿了手机就走。
容蔚然被碰到的地方好似是通了电,又麻又疼。
他闭上眼睛,缓缓地从喉咙里碾出声音,“骗子……”
没有回应,人已经走远了。
容蔚然垮下肩膀,喃喃自语,“怎么办?”
他压抑着哽咽,“施凉,你告诉我,我们要怎么办……”
现实狠狠给了容蔚然一刀,那把刀就在他的心口上,随着每次呼吸,都疼的他受不了。
容蔚然迷茫,悲痛,感到无望。
却又不想放手,就此认命。
离开医院,施凉就立刻把车往市里开,萧荀的电话没再打来,她心神不宁,拨了过去。
“我在商场,你要带什么东西吗?”
“站在原地等我。”
施凉听出一种错觉,萧荀已经知道了,“你也在附近?”
那边挂了。
施凉看手机,五分钟左右,萧荀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手套怎么没戴?”
“搁车里了。”
萧荀握住施凉的手,“你是寒性体质,一到冬天,手脚就容易冰凉。”
“以前你睡觉的时候,总是会把手塞我怀里,脚放在我的腿中间。”
他叹一声,“长大了,嫌我老了。”
施凉听着这种养儿不孝的口吻,一阵无语,“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嫌了?”
萧荀看着她,浅灰色的眼瞳里有什么划过,“那怎么回来了,就要跟我分房睡?”
施凉瞥他,“平时我们也没睡一个房间。”
萧荀的眉峰一挑,“也是。”
他笑着说,“那回了c市以后,就这么来吧。”
施凉的高跟鞋一歪,被萧荀扶住了,“在街上还走神。”
“你怎么在这附近?”
“路过。”
施凉说,“我想吃四季锦的蛋糕。”
萧荀说,“给你买了。”
施凉,“鸭脖子也买了?”
萧荀的嗓音里带笑,“还有葡萄。”
施凉顿住了,“你要永远把我当小孩子吗?”
萧荀牵着她的手,眸光柔和,“这样不好?”
施凉想,幸亏她不是天上的鸟雀,没有翅膀,否则也会被萧荀捧的不知道怎么飞翔了。
年会办的很成功,抽奖活动更是把年会推向另一个高峰。
概率分布不均匀,有的桌上一个没抽到,有的桌上全抽到了。
拼人品就是这时候。
施凉上去讲了几句话,就把现场交给姜淮。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头,天上飘着小雪,刚落下来就化了。
不知走了多久,施凉停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走到广场后面。
“你想跟我到什么时候?”
后面的脚步声沉稳有力,伴随一道没有温度的声音,“我妈死前想见你最后一面,我给你打电话,发短信,我求你,你为什么都不回?”
施凉的眼睛微闪,似是疑惑。
她不说话,这在容蔚然的意料之中,“我妈是睁着眼睛走的。”
施凉依旧沉默。
容蔚然走到她面前,“当年的事我都知道了。”
“我明白,我爸犯下的错已经不能弥补了。”
施凉终于开口,“那你还来找我?”
那几个字穿透飘过的雪花,沾上刺骨的凉意,一头扎进容蔚然的怀里,他冻的四肢僵硬。
容蔚然是已经自立门户,可以不要在容氏所占的股份,却也改变不了他是容家人的事实,不可能坐视不管。
到那时,他们要以什么面目面对彼此?
施凉忽然就拽容蔚然,被掩藏的愤怒冲出,“为什么要回来?”
她将计就计,选择用一把双刃剑亲手砍断这个人的念想,不给他留任何希望,为的把他推出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里,等到那一天,容家交锋时,才不会出现失控的场面。
他竟然回来了。
疯的程度更深从前。
那她当年那么做,伤人伤己,还有什么意义?
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就那么几个字,却化作利刃刺向容蔚然,他痛的揪住胸口,“是啊,我为什么要回来?”
“我在国外有事业,有朋友,我还回来干什么?”
施凉看他弓着脊背,喘不过来气,“容蔚然,我有我的路要走,你也有你的桥要过,我们各走各的。”
“至于是继续恨我,还是诅咒我,怎么都行。”
“你敢不敢把你心里的话说出来?施凉,你就是个骗子,骗我一次不够,还想骗我一辈子!”
容蔚然抬头,视线越过施凉,他的瞳孔紧缩,想也不想的就用了恐怖的力气把人拉怀里,和她调换位置。
施凉的头被摁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容蔚然突然的举动告诉她,她的背后是致命的危险。
那一瞬间,施凉做出和当年一样的举动,她抓紧容蔚然的后背,欲要将他往自己身后拽。
但是容蔚然和当年不同,他的身手已经远在施凉之上。
施凉听到了一声枪响,耳膜都受不了的发生刺痛,那种痛感极速涌进心脏。
容蔚然的身子震动,他闷哼一声,双臂更紧的搂着施凉。
下一秒,施凉又听到一声枪响,从自己身后传来,子弹擦过空气,呼啸着袭向某一处。
一切都安静了。
施凉从容蔚然怀里抬头,看到容蔚然后面的那人眉心开出血窟窿,倒地身亡,她转身,萧荀站在不远处,手上拿着|枪|,面无表情。